《爱,没有界限》怒红颜

7、第七章 离宫一别(上)

　　“驸马爷，公主请你过去呢。”
　　“啊。”素贞正在和李兆廷、张绍民谈论得起劲，回头一看，原来是杏儿。见她眉间笑意甚浓，却憋着涨红了脸。“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就跟公主说我稍后就到。”
　　“那驸马爷可得快哦，不然奴婢可不好向公主交代。”杏儿临走之前还替主子狠狠剐了一眼驸马，仿佛在她眼里他就是个十足的“薄情郎”，可惜我们的驸马又背了过去没看到。
　　“驸马爷，看来你和公主的感情好得紧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哪里哪里，见笑了，张兄、李兄，那我们就先谈到这里吧，不管皇上为何有此举，我们只要尽好做臣子的本分就好。”素贞无奈地叹口气，幽幽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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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跨进公主府，素贞感觉步履轻盈，心情也比往日显得轻松多了。这或许归功于上次的坦白，使得自己现在不用对着公主说谎，不用再辛苦地伪装自己了，肩上的担子也没这么沉重了。自从上次以后，自己好象就一直没踏足过公主府了吧，彼此也相安无事。素贞暗暗地思拊，不知道这次公主找自己想干什么呢。
　　“哎哟，驸马爷啊，你真是的，每次都要撞我一下才甘心啊。”杏儿捂着额头不住地揉着，自己在被公主反复的念叨和催促之下正风风火火冲出去准备把这个磨人的驸马押过府来的时候，才一出门就立马撞上了一堵熟悉的“肉墙”，不用抬头也知道是驸马，这种场景太多了，掰完十指也数不完。
　　“公主，驸马来了。”桃儿赶紧回身禀报，看着公主来狠狠地撕咬着那无辜的甘蔗的样子，偷笑不已。
　　“啊，你们先下去吧。”天香理了理情绪，把目光投向了门外，驸马正一脸尴尬地走进来，桃儿、杏儿随即出去把门带上了。
　　“公主。”素贞略显尴尬地向公主作了下揖。搞得天香也有点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来啦。”
　　“嗯，绍民，哦不，素贞来了。”看来习惯成自然这句话说得一点都没错，素贞不禁冒出了“绍民”二字，才突然醒悟过来，仿佛不太恰当，急忙改口。
　　“呃，你还是用‘绍民’这个名字吧，猛然听着‘素贞’不太习惯。”天香努力消散这让人尴尬的氛围，尽量不想去触碰那敏感的字眼。
　　“哦，绍民记下了。”素贞松了口气，自己绍民绍民的叫惯了，突然改口还真觉得挺别扭的。
　　“听说，父皇罢免了你的丞相之职？”天香试探性地问道，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驸马的神色。
　　“哦，是的。”看着驸马面不改色，一脸平静，看得天香有点微怒，声音拔得更高了：“听说，父皇要派你去镇守边关？”
　　“哦，是的。”素贞还是一脸平静，仿佛二人讨论的不是自己的事一样。这让天香更加生气，自己在这里为她的事着急，甚至跑去质问父皇，她却跟个没事的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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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花园
　　“父皇，驸马担丞相一职之时为我朝劳心劳力，受万民敬仰，说到文韬武略更是不知道比那个张绍民强上百倍，为什么要革了驸马的丞相之职嘛~”天香两手拽着神宗的衣袖，不停地左右要晃着，行使着作为公主在父皇跟前撒娇的独特权力。
　　“ 好了，好了，我的小祖宗啊，你摇得父皇头晕了”神宗按住天香使坏的手，往日的帝王之威早就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宠溺之情：“那不更好，这样驸马就有更多的时间来陪我的小宝贝了。”
　　“哼，父皇是个大骗子！”天香并不笨，哪里有看不出自己的父皇企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而蒙混过关，一语就戳穿了他的谎言：“如过是为了让驸马多陪我，那你干吗这么狠心要驸马去驻守边关？”
　　“呃……”神宗顿时语塞，看着女儿一副抓住自己“小辫子”，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得意神情，不由有点恼羞成怒：“总之，不管父皇怎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父皇……”天香对神宗这样敷衍自己的话语很是不满，还想继续纠缠下去，却被神宗的眼神瞪住了。
　　“好了，朕累了，你也下去休息吧。”神宗尽量是自己的语气变得平和一些，然后转身离去，留下还没从惊吓中恢复过来的天香，呆呆地立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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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小到大父皇从没如此凶恶地对待过自己，现在想起父皇当时的眼神，天香还忍不住一阵寒栗。不知道自己是招谁惹谁了，没事自己找气受。剪不清，理还乱。明明已经知道自己的驸马是个女的，并不是自己所喜欢的那个“驸马”，而是欺骗自己感情的大骗子。天香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驸马被罢官，而且要去镇守边关这个消息时，却如此着急，甚至是方寸大乱地跑去找父皇理论。想不明白的天香索性不想，很“大智若愚”把这一切笼统地归因于“名义驸马”，做戏做全套。
　　再看驸马一脸平静的神色，天香更觉委屈。眼睛开始雾蒙蒙起来，使劲咬着嘴唇，狠狠地吸着气，天香故意把头抬得老高老高，憋着硬是不让泪流出来。
　　素贞一直低着头，简单的两次对白后，公主再也没有言语，整个屋子显得格外宁静，只有，怎么公主的吸气声如此响亮，准确地形容应该叫做抽气声。素贞忍不住困惑地抬起头来，发现公主正打量着屋顶，两眼微红而又格外湿润，一个不小心里面蓄着的水珠就要滴落下来，鼻尖也红红的。
　　“公、公主”素贞慌了，难道往日那个无忧无虑的公主真的没法回来了么，为什么最近每次见到公主总是哭哭啼啼的，越来越像是水做的了。她不出声还好，这一叫，公主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猛地扑到驸马怀里，用绣拳不住地敲打着素贞那不算宽厚的胸膛，哭诉着自己的满腹委屈，哭诉着父皇对她的严厉，哭诉着驸马对她的若无其事，更哭诉着自己对自己的无可奈何。
　　唉，自己终究还是忍不住了么，天香在内心感叹着自己的软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着驸马，自己就坚强不起来，像水做的一般总是吧嗒吧嗒地往下掉着泪珠，而驸马自然就成了那蓄水的池。那就让自己放纵下去吧，束缚得太久总觉得痛苦，靠在这单薄的肩头，如此近地听着她心脏规律的跳动，天香觉得格外安心。
　　就在素贞正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公主的时候，猛地被她这样抱住，听着她哽咽地向自己哭诉着委屈，胸前还有不痛不痒的敲打，素贞的心乱了，手臂举在半空中，不知该上移还是下垂。
　　唉，素贞长长地叹息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就开始对着眼前的公主没了主意，平日受人称赞的才智也都烟消云散，变得呆呆的，总是那么手足无措。可能这就叫做一物降一物吧。
　　手还在半空举着，显得格外酸软，公主的哭泣声逐渐弱去，等素贞回过神来，耳边只剩下惆怅的呼吸和公主在梦中偶尔的抽泣。素贞很无奈地笑了，想活动一下手臂却发现公主睡梦中也把自己抓得紧紧的。终究还是上移了，连自己都没察觉，素贞嘴角挂着浓浓地宠溺，小心翼翼抱起公主，缓缓走到床前，想把她放到床上去，却发现怎么也松不开拽在她手里的衣襟。
　　看着公主脸上挂着泪痕，睡着了还皱着眉头，仿佛感觉到了自己的动作似的，更紧了紧拽在手里的衣服，喃喃梦语，低不可闻，但近在咫尺的素贞还是听到了她在不安地叫着“驸马”。
　　“绍民在。”素贞轻轻地回着，安抚着公主的不安，像安抚着受了惊吓的孩童般。公主仿佛听到了素贞的话，露出一个甜甜地微笑，在素贞怀里动了几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沉沉地睡去。
　　素贞看了眼怀里的公主，思付了一下，索性抱着公主半躺到了床上，给两人盖上了被子，下颚搭到公主头顶，阂上了眼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