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没有界限》怒红颜

4、第四章 身份暴露（下）

　　素贞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儿时的清雅园中，在假山旁边，兆廷正追着戴着面具的自己。兆廷突然揭开面具，
　　“兆廷哥哥，我戴着面具，你还能认出我吗？”
　　“当然了，就算你戴上一千个面具，我也认得你是素贞妹妹。”
　　“兆廷哥哥，你在哪里？”就在素贞开心地笑着的时候，兆廷突然不见了。素贞一个人在清雅园中走着，却怎么也找不到兆廷。素贞走到竹林旁——那里有一副琴，她坐下来，抚琴，旋律悠扬。精彩处时，忽然传来一声叫喊：
　　“你在干什么呢？吵了我的好梦。”正沉浸在曲乐中的素贞一惊，回头一看，一个扎着两根辫子的天香公主正看着自己。“喂，弹琴的，你是谁啊，居然吵醒了我，该当何罪？”
　　“你又是谁啊？”看着这个有些无理取闹的天香公主，素贞脱口而出，似乎自己真的不认识她一般。随即自己也愣住了，素贞开口回问道，
　　“你不认识我？”
　　“废话，认识你我还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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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香目不转睛地盯着驸马看了半天，不知道驸马在做什么梦呢？看着驸马安详的睡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天香的心好平静，手不自觉地轻轻地抚在驸马脸上，用手指勾勒着她的面容。
　　这个可恨的人儿，把自己的心从两个男人那里偷了过去，现在却告诉我她是个女的。我应该抽你的筋，扒你的皮，以泄心头之恨才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却恨不起来。明知道了你是个大骗子，却希望你能骗我一辈子。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说出来，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的告诉我真相。你这个混蛋！天香暗暗地想，不自觉的加重了力道。
　　突然惊觉眼下的人儿在动，难道是自己把她弄醒了？天香迅速地收回手，转过身去。
　　好痒，是谁在那里。素贞正在和天香讨论着甘蔗和竹子的分别，突然周围的一切都模糊地隐去。猛的，素贞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这里是——对了，这里是公主府，公主的寝宫。想起来了，今天我是来给公主请罪的，然后……
　　素贞猛地翻身站起来，想起自己说着说着竟撇开公主睡着了，不禁汗颜。
　　“你醒啦~”一个冰冷的声音显得格外得刺耳。闻声而看，天香正背对着自己，双手把玩着一根甘蔗。
　　“恩。公主……”素贞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既然公主什么都知道了，那就等着看公主发落吧。素贞想着，却奇怪公主怎么显得格外得平静。
　　“你是不是忘了还应该说点什么？”天香有点发火了，说话的腔调也变得有点怪怪的。平身受到这么大的欺骗还是头一遭。而且，这个罪魁祸首居然还在请罪的时候心安理得的睡着了，自己这个受害人还守着她。气到最后，天香也分不清自己是在气冯素贞还是气自己。
　　“公主，绍民，哦不，素贞甘愿受罚。”素贞低着脑袋，感觉天香回过头来，正注视着她，心里站若针毡，忐忑不安。
　　“哦~受罚？”天香故意拔高语调，戏谑道“你准备怎么个受罚法啊
　　——”
　　“是准备向父皇坦白，供认自己女儿身的身份？还是对本公主尽到你做驸马的本分？或者替本公主物色个佳婿？”看着诚惶诚恐低着头的驸马，天香就忍不住火气上串，刻薄的话语不经大脑就径直从口里蹦了出来。
　　“好。”心猛得一阵抽搐，看来公主伤得真的很深啊，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过错！素贞咬咬牙，“只要公主愿意，素贞这就去像皇上供认，以还公主清白。”也许这样，我就解脱了吧，所有的重担随着自己的死去，也该卸下了吧。素贞抬腿准备往外走，两眼流露出渴望，那是一种求死渴望，嘴角挂起了超脱的微笑，看起来如此凄美而诡异。
　　“不，等等！”公主急忙喝道，她感觉到了恐惧，厌恶并害怕看到驸马的这个表情。上次，就在驸马为她挡那一刀的时候，这个表情就曾经出现在驸马脸上过。天香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不要让那种情况变成现实，一次也不让！
　　素贞满脸疑惑地看着天香，看到了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恐惧与害怕，但随即又被冰冷所掩去。
　　“你害得我还不够么？”天香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样说，可能如此用言语刺伤着驸马自己才会好过一点吧，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也会跟着痛？天香摇摇头，忽略那丝疼痛，她不是“他”，她不是那个自己爱得死去活来的“驸马”！是的，她不配！
　　“难道你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天香公主，有眼无珠，挑了个女驸马？让我和父皇变成天下人耻笑的笑柄吗！”天香越说越激动，脸霞因盛怒而泛红，她咬着嘴，不让泪滴落下来，不住安慰着自己，驸马不配让自己流泪。
　　“哦。”素贞痛苦地皱了下眉头，缩回向外走去的腿，默默承受着这一切，等待着公主的发落。或许，连死，对自己来说，也是一种奢求吧。
　　“你——走吧。”天香仿佛在心里下了很大的决心，“从此以后，在我眼前消失，不要让我再看到你！”毕竟是自己所爱的人啊，公主自己也没意识到，她在下意识地保护驸马，保护她的生命。
　　“啊”素贞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般，公主让她走？公主要放过她？自己一直以来的心愿，没有驸马的责任，没有丞相的职责，远走他乡，浪迹天涯，自由自在的日子就在眼前，只要她踏出这里，走出公主府，她就可以自由翱翔任逍遥了。
　　看着驸马一脸的错愕与向往，那种对生命的热诚与渴望是天香和她相处这一年多来从来没见过的。或许，这样对她，对自己，都好吧。天香无奈地思付着。
　　不，不行！我怎么可以如此自私，那将把公主置于何处？如若要走，早在父亲得救的时候自己就该走了。那时候的公主心里还装着的是一剑飘红和张绍民，记得那时候公主还抱怨过，人为什么没有两颗心？一颗心里放着一个人，另一颗心里装着另一个人？想到这里，素贞不觉好笑，那时的公主是多么天真烂漫。
　　“笑什么！”看着驸马没有动作，反而在那里傻傻地笑，天香不由窝火。“还不快给我滚！”
　　“不，我不走，也不能走。”看到公主气急败坏的样子，素贞的心不由抽搐了一下，是啊，我不配笑，以前那个天真烂漫的公主不见了，再也找不回来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叫冯素贞的罪魁祸首！是我无意却又无奈地偷走了公主的心，也取走了公主的快乐。
　　“嗯？”天香感到一丝惊讶，这个驸马，该不会被气坏了脑子吧。“那你想干吗？”
　　“我，我也不知道。”素贞有点无措了，公主又不要自己去供认。“反正我不能走，我走了会连累你的，更会有损你的清白。”
　　“哦？”公主玩味地看着眼前这个有点孩子气的驸马，听着她那近乎耍赖般的话语。不管怎样，天香还是有点感动，至少自己爱了“他”这么久，她并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两人就一直这样对视着，僵持着，看着驸马因坚持而紧绷的面容，扑哧，公主的火气不知不觉消减了大半，忍不住乐了。
　　“那，你就继续当你的驸马好了。”天香故做勉为其难，带着笑意戏谑道。
　　“啊，这……”素贞又呆了，难道公主气傻了？
　　“啊什么啊，难道你还有更好的方法么？”天香故意冷语道，这一问，把素贞吃得死死的，不怕她不答应。
　　“哦。”素贞无奈地摇摇头，一丝苦笑又挂在了嘴角，谁让自己有错在先呢，现在还真应了那句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公主说东，驸马不敢往西。
　　看着她嘴角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天香真想冲上去狠狠地给她抚平。
　　“就这样定了，拿出你的驸马风范来，表给本宫丢人！”冰冷的话语才能麻痹自己那心中的痛，天香却没发现，那痛正愈演愈烈。“你可以回了。”
　　“那绍民告退了。”素贞拱拱手，失落地退了出去，公主立在窗前，手中的甘蔗快要拽出水来，好痛，可怜的甘蔗唉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