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没有界限》怒红颜

3、第三章 身份暴露（中）

　　素贞大步走进屋内，在佳肴旁座了下来。
　　“公主——”看到天香期待的神情，素贞不知如何开口“我，我来了。”
　　“我知道你来了”天香气闷地说道，没想到自己朝思暮想的驸马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平时的精明都到哪儿去了！“然后呢？”天香的嘴角挂起一丝淡淡的戏谑。
　　“我，我——”
　　“驸马，请用餐”真是及时雨啊，素贞感激地接过杏儿递来的碗筷，那激动的样子，就快要扑过去抱着杏儿大叫救命了。
　　“哼——”
　　素贞连忙埋着头，扒了一口饭，掩盖自己的失态。
　　“杏儿，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杏儿用手掩住嘴角的笑意，瞥了一眼驸马，小步退出，带上了门。
　　“驸马——”
　　“呃——咳、咳——”素贞本来埋头苦吃，猛地听到天香叫着自己，失神地咽住了，卡得饭团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难受得直咳嗽。
　　“驸马，你没事吧”天香关切地扶着驸马，轻轻地拍着他的背，看着他被咽得满脸通红，无奈地笑了。真是身不由己啊，不知从何时开始，驸马的一颦一笑，都深深地扯动着自己的心弦。
　　“没、没事”素贞赶紧回道，悄悄往侧面移了移，公主啊，公主，你每对我的关切多一丝，我背负的情债就更沉重一分啊。还是趁早说明吧。素贞咬咬牙，放下了碗筷，抬起头，望着公主
　　“公主，我有事……”
　　“啊！哪里不舒服，还咽着么？”不等素贞说完，就被公主急切地打断了，手脚慌乱地在他身上翻查着。“驸马，要不你喝点水，那样会好受点。”
　　“公主，公主，我没事，我没事”素贞急忙按住那两只作怪的玉手，无奈地一笑，多么好的一个女子啊，可惜，唉。
　　“呼，你早说嘛，吓我一跳。”天香怕怕地拍了拍胸脯，两眼翻白瞪了瞪“罪魁祸首”。
　　“唉，公主，我是说，我有事要和你说。”素贞无意识地摇了摇头，这个公主啊，真拿你没办法，或许，或许以后会有人能好好管着你吧。
　　“说什么？”天香看到驸马突然变得严肃的脸，感觉到那认真的语气，突然觉得不自在起来，难道是交代上次的事么？
　　“公主，上次因为事出匆忙，所以拖到现在绍民才有机会向你交代……”
　　“啊，哦……”不知为什么，天香突然觉得心烦意乱，这几天自己茶不思，饭不想的，不就为了等驸马告诉自己这件事么，现在却突然不想知道了，她有个感觉，只要驸马把真相说出来，那自己就会失去驸马。那是一种女人的直觉。
　　“驸马，先吃东西，吃饱了再说。”天香急急打断驸马的话语，夹了一筷子菜递到驸马碗里。
　　“唉，我还是先说吧”素贞想明白后，更迫切地想吐露这一切，天香现在对她的每一丝好，都让她的心更内疚一分。“公主不是老早就想知道了么”
　　“不，不要！”天香放下筷子，双手紧紧拽住驸马的手臂，“不要说了，好吗？”望着那苦苦地哀求的神色，素贞突然发现自己好可恨，真的好该死，心不由犹豫了。
　　“不要说了，我不想知道了，只要你对我好，我就心满意足了。”天香幸福地靠在驸马怀里，喃喃自语。“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公主的情话，却像锥子般扎到素贞心上，难道我是女的，你也能不在乎？既然老天如此残忍，一切罪过，就都让我来承担吧。
　　“公主，不要这样好么”素贞推开怀里的天香，望着天香那受恐若惊的神色，心在刺痛“我们不该这样的”
　　“不，你是驸马，我是公主，这是父皇亲自赐的婚……”
　　“不，公主，你听我说，”
　　“不，驸马，不要说了，不要说好么？”公主捂住自己的双耳，痛苦地摇摆着脑袋，想借此避开驸马即将入耳的话语，泪，缓缓而下。
　　“公主，公主，你不要这样”素贞使上内劲，强制性嵌牢天香，任其在自己怀里乱撞。既然如此，自己就做一次无情的人吧。
　　“公主，公主！我是女的！我是女的啊！”素贞一声高过一声，是说给天香听，也是说给自己听的。周围，突然安静下来，怀里的人儿也震住了。素贞的泪，也涌了出来
　　“公主，我就是冯素贞啊……”素贞喃喃自语般，往事如潮从脑海里涌了出来，再从嘴里轻轻地吟出。
　　天香呆了，当她听到驸马那句“我是女的”，思绪万分，从前他从来不吃一剑飘红和张绍民的醋，后来的他也从来不对自己表现出喜欢的言语。一直以来，她总是以为是自己做得不够好，原来，多么可笑，自己爱得死去活来的人，却同自己一般，是个女人！
　　“如果我是太子，我就娶你做太子妃，如果我是公主，我就召你当驸马，女驸马！”
　　想不到当初的戏言，却在今日得到了印证。突然之间，天香觉得分外地平静，她静静地看着驸马，看着她痛苦的神情，看着她缓缓而下的泪，看着她喃喃自语的嘴，天香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飘在上空，冷冷地注视着下面演绎着荒诞的故事的两个女主角。
　　素贞流着泪，拥着天香喃喃细语，倾诉着自己的遭遇，自己的情感，以及那被裹得严严的内心世界。仿佛忘了自己是在请罪，只想放下压在自己身上快喘不过气来的重担，好好的倾诉，什么国家大事，什么李兆廷，都通通闪开，拥着天香，就像抓着救命的稻草，素贞下意识死死地拽着。
　　看着一向坚强的驸马流露着软弱而哭泣的一面，逐渐冷却的心却在隐隐作痛。天香一片空白的脑海，放映着过去的总总，驸马的温柔，驸马的细心，驸马的俊俏，那连女子都惭愧而嫉妒的肌肤和容颜，难怪，世间哪能来如此绝世的男子，原来，那个“他”，和自己一样同为女子。
　　“啊，公主，驸马——”听到房间里的响动，杏儿匆忙推开门，就看见餐桌前，公主拥着驸马，二人都挂着泪痕，驸马闭着眼，好恬静。
　　“嘘——”天香压低声音，用手指按了按嘴唇，柔声道，“下去吧，没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
　　“是，奴婢告退”杏儿泱泱地退下，奇怪着公主怎么突然如此温柔。看来爱情真是个神气的东西。
　　看着怀里的人儿略皱一下眉头，然后安然入睡。天香呆了呆，驸马何时如此香甜地睡上过一觉？
　　轻轻抱起驸马，放到床上，帮其盖好被子，天香就如此呆呆地注视着她。原来，驸马也是如此弱不禁风呵，回味刚才双手上的重量，真的好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