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是种马》绝非善意

4、第二章 李国公

　　车马劳累，做啥晕啥的李静汶狠狠地睡了一觉，醒来天已经大黑了。东阁早已备清汤，李静汶沐浴梳洗一翻，人才活过来，点了香薰炉烘干头发，西楼已经催着去南平郡主的玉华院家宴。

　　入了玉华院前檐廊，牛氏等人已经在前檐廊候着，李静涴瞥见同胞姐妹过来，许是等得不耐烦了，一肚子火全向李静汶开了过来，“小病秧子，你还真是知礼啊，让母亲姐妹等一个人，好大的气派啊。”

　　李静汶看姐姐又中二了，根据多年相处经验不搭理她，给母亲倒了万福致了歉，“让母亲，姐姐久等了，舜华倦怠误了时辰，还请母亲姐姐原谅。”舜华是李静汶小名，李光黋是个惜花之人，有个雅号绛花尊人，爱花惜花却不近花，有名的雅人，因善养花喜花，便给三个女儿取了三种花的小名。舜华是木槿花的别称，代表李光黋希望二女儿像木槿花般美丽无瑕，温柔高洁，坚韧不屈。

　　“哼，最是做作人。”李静涴不屑冷哼。

　　牛氏为人一向尊礼，公正，李静汶误了时辰，让长者等候，有些失礼，但次女连日长途跋涉身子不适，也怨不得贪睡，故道，“舜华，你因身子不适，贪睡误了时辰，此情虽可谅解，但此情不可勉励。明日母亲请了太医给你开了药方，温养一翻，便跟着郑嬷嬷好好学规矩，莫怪娘亲对你严厉，要知道世人嗔痴对女子多有苛责，不管你今有那般苦楚，在外失了礼，便落下乘，他日便是有心之人话柄。”

　　“水华，你可知错。”牛氏刚训诫完次女立即掉头呵斥大女孩，“口出妄言，小病秧子，辱他人需知恶莫大于纵己之欲。祸莫大于言人之非。辱及他人，祸从口出。其二，你妹妹身体不适，你不仅不关心，还抓住妹妹的痛脚不依不饶，以大欺小，有失气度。以情恕人,以理律已，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作为长姐礼因以身作则，妹妹有错指出没有什么错，万不该气量狭小，冷嘲热讽，毫无气度可言。其三，你既然知道妹妹身体不适，有可能贪睡误了时辰，为什么不去关心妹妹，提醒她莫要耽误了时辰，而是在此等她犯了错捉她痛处。此举既无姐妹情谊，也显得不慈不善，失之厚道……”

　　“娘亲，我错了。我只是和妹妹闹着玩……”李静涴到底不是什么坏心眼，只是青春期犯了中二病，处处看不顺眼，总要挑些刺，长辈兄长不敢违逆，幼弟幼妹太小，说了听不懂，又不知道为什么李静汶碍了她的眼，心中烦闷，没事挑剔一下次妹的错发泄，此时李静汶看长姐被母亲大人长篇大论训得好不可怜，也吓了一跳，“娘亲……”

　　“哎——”牛氏看两姐妹眼泪汪汪，婆婆院前人多口杂，不好失礼，让李国公府上下人看笑话。“水华，你女四书，也学了两年了，早已熟记于心，我便罚你默写女四书及其通译，也跟着教养嬷嬷重新学规矩。望你记住今日知错，需知你二人乃同胞姐妹，打断骨头连着筋，需相互扶持。”

　　“是——”牛氏看着四个儿女懵懵懂懂的样子，心中微叹，怨怪自己夫妻二人痴宠儿女，养得他们个个不知事，安州人口简单，后宅清明。可李国公府势力交错，是非多，四房虽不惹事，怕只怕做了人家的踏脚石，惹祸的筏子。

　　晚上的家宴，李国公携着李光黋父子三人过了来，李光黋父子三人给南平郡主请了安，南平郡主才好似看到李国公，“国公爷，难得来咱们这西院，满屋子奴才也不恭迎一翻。”

　　李国公和南平郡主老夫老妻的，这南平的性子他心知肚明，心胸又和一般男子不同，很是风度，“这不是来了常来怕郡主娘娘厌烦我这老头子，只能趁着四郎这东风，见见郡主娘娘。”

　　“老不修的。一把年纪酸溜溜的，还以为自己你屋子里羞答答的娇花。”南平郡主横了李国公一眼，“莫在孩子面前丢了脸。一屋子的媳妇太太均是偷笑一翻。”李静汶也跟着偷笑，李国公一把年纪会说这小情话，谁说古代保守的，李国公顶顶风流人物。

　　“我都老头子，就是丢脸能丢几年，再说脸丢在家里还是能捡起来的，丢在外头捡不起来才不能丢脸的。”李国公也不介意，坐在南平郡主旁，喝着茶，说趣。

　　“呸！哪里是你家，哪里是你家。”南平郡主斜瞥了个眼波，“东边是你的家，这西边是我们爷几个的家，你的夫人子嗣在那边呢。别没事，出了篓子就一家，大房他们有了好事就东院的，你呀，别寒碜我们爷几个。东院那边都不把我们这边当一家的，你看四郎回来，东院都一家子凑过来吃个饭。”

　　南平郡主这话说得赤裸了些，有些大逆不道些，小辈们都假装没听到，一个个眼观鼻子，悠自在。李国公听了这话不仅没大怒生气，反而服小做贴起来，“我的郡主娘娘，有您的地方都是我的家，难不成我还不是您的夫婿不。哎，东院那边不孝子多，我这是没办法……文娘毕竟见识浅。再说咱们一家来吃饭，他们都来了也累着郡主。”

　　南平郡主毕竟不是真的撩李国公的脸，听了咱们一家的话，心里极为舒坦，摸着李国公的性子说着话，“是没什么见识。有见识的，京里面哪有儿子回家看老子，提前通知了，还被马车接人，让儿子孙子一家大小奴仆的租了几辆又破又小篷车，李国公府的脸面丢清，便是庶子也没这般的，好歹四郎是记在我名下的。我看你那好妻子就是下我脸面的。”

　　“呵呵，我的好夫人，哪里敢下您的脸，下您的脸不就是我的脸，这是我知道的。本来以为四郎是明日到，谁料到他们提前一天到了，不巧今个我让府上的到庄上搭理些东西过来。”南平郡主哼了一声，不信李国公不靠谱的借口，但也不会追根究底，点到为止。

　　李国公围着南平郡主说了一会儿，给李光黋一家下辈赐了见面礼，便带着府上的男子都在外厅用膳，南平郡主便带着媳妇孙女们在内厅吃饭。南平郡主吃饭规矩大，吃饭不仅不能说话，还不能发出声音，吃什么菜也不能自己夹菜，让伺候的丫鬟夹菜，吃什么菜怎么用法，用什么碗筷也都有规矩的，李静汶姐妹三战战磕磕地不敢吃。不过还好，今天家宴，南平郡主没让媳妇伺候着吃饭，不然还有得折腾。

　　一场饭下来，李静汶就吃了混沦饱，倒是李国公虽是文人出生，但不拘小节很有将士的风度，拉着几个儿子孙子吃吃喝喝的，个个都醉醺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