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是种马》绝非善意

3、第一章 南平郡主

　　李国公府位于仁寿坊，占了半个仁寿坊，横跨整个寿康街道，街道东边是李国公府的原址，现在被称为东院住着大老太太文氏，李珺的嫡妻，大房，三房，五房，李国公本人及其妾室。西边称为西苑是后来扩张开来的，住着李珺平妻南平郡主，二房南安侯一家子，当然也算四房。四房李光黋亲娘水氏血崩而亡，一出生便抱到南平郡主名下，与南平郡主情分深厚，所以李国公府几十年繁衍人口众多，子孙满堂，十多年前李国公便扩建了李国公府，建了西院，南平郡主搬到西院，四房就立马也搬到了西院，就比二房南安侯晚了半天。

　　李光黋一进京城便带着长子，次子去了东院拜见了老爷子李珺，牛氏则带着长女次女幼女幼子拜见南平郡主。二房媳妇陈氏出自青州陈氏，大胤有名的书香门第，清流陈珅嫡孙女，陈氏极重规矩礼节，很得南平郡主器重。

　　一早便命仆从打扫好四房住宅破尘院，考虑到四房姐儿哥儿多，又收拾了破尘院后两个小院子，一个芙蓉园留给姐儿住，原是南平郡主赏花的院子，挖了一个养荷花的池子，池子边上是个登高三层绣阁，绣阁东面后面种木芙蓉，西边是个小角门。正对着一个院子，正是留给四房少爷住所修竹院。

　　牛氏一进西院便让身边掌事嬷嬷安排仆从跟着二嫂陈氏安排好的住所，整理行囊，牛氏便领着女儿和幼子拜见婆婆南平郡主。

　　李国公府原是前朝一品大员旧宅，过于豪华庄重，失了精巧灵致，先帝赐予李珺时，李珺刚起家不曾改建，等到后期再改建时，碍于诸多原因，总是改建不顺，干脆李珺就在对面街买了两处民宅，从新扩建了一个西院。西院是南平郡主全权主持的修葺的，南平郡主出自皇族，自小生活富裕，对宅院有独特见解，西院修建得美轮美奂，宛如仙境。李静涴，李静汶虽按牛氏教育没有失礼，却也看被西院美景深深震感了一把。

　　先见得是掌家的二房，二房陈氏领着媳妇姜氏、陈氏拜见了一下婶婶妹妹，牛氏带着儿女给嫂嫂行了回礼，由陈氏领着众人拜见老太太。

　　牛氏有十年多未见南平郡主，最早见面，还是长子两岁，随丈夫刚外放时，十年过了，南平郡主样貌几乎没变化。六十多岁看起来好像才四十出头，猛地一看比媳妇陈氏还年青。

　　“给郡主娘娘请安。四郎带长子和次子去拜见老爷子了，便命我带这几个孩子拜见郡主，说这几个孩子郡主还都没见过，让郡主相亲相亲。”牛氏领着儿女给南平郡主见福礼，便给南平郡主介绍了几个孩子。

　　“这是长女李静涴，今年十岁，是龙凤胎的姐姐。”南平郡主见李静涴规矩行礼还不错，就是站在那儿裙摆片刻就动了几次，是个耐不住性子的。细看下，活脱脱地水玲珑第二，柳叶眉，杏仁眼，芙蓉面，樱桃嘴，就是水汪汪的眼睛精神神的，不似水玲珑温柔平和，楚楚可人，少了那点气度，深深将水玲珑似的美貌去了三分，不过年纪还小，调教一翻，还是个倾城美人胚子。既是龙凤胎，那个次子也是这般样貌，想到李珺见到旧情人样子，又要写几首引人涕下的酸诗，祭词就不喜。瞥了眼身后张嬷嬷，张嬷嬷会意就立即笑道，“七小姐真是给美人胚子，知道您喜欢新鲜玩意儿，郡主早就给您准备了小礼。这是几年藩国的贡品，宫里的娘娘和小主子都念着。”说罢便递上小礼，这是个舶来品，钦察汗国的彩蛋，手掌大的金蛋上镶着一簇簇宝石，大大小小的各色宝石形成一个特色图案。安州舶来品多，亲爹是市舶司提督，李静涴对一般的舶来品不是很稀罕，但这钦察汗国彩蛋不同，安州是个海贸大郡州，海运交易频繁，各色珍贵稀奇海货众多，反而是钦察汗国这等邻国的东西极少，这彩蛋一看就是藩国使者进贡的上品，李静涴高兴的行了万福，接过去把玩。

　　牛氏对李静涴失礼的行为有些头疼，赶紧介绍次女，“这是次女李静汶，别看她现在安分的，媳妇生她的时候，足足疼了一天一夜。”

　　南平郡主看李静汶行完礼半低头，双脚并拢，双手交叉放在身前，这段时间衣裙不动，身量不足，行礼没李静涴标准，但是极用心，妥帖，大规矩过，“来到跟前来，让我仔细看看。”李静汶听吩咐，抬了头，南平郡主打量，李静汶长得倒是不像她姐姐，五官有些立体，眼珠子又黑又大，眼眶深邃，眼角狭长，有种冷艳的味道，眉毛黑长，不粗不细直入发鬓，鼻梁比其父母均高挺，嘴唇不大不小红艳丰润，皮肤瓷白泛着光泽。不是传统的美人，但是长大了绝对是让人移不开眼的独特美人。“璎珞，你看看，这丫头，像不像李珺年青时候的样子。”

　　“是有七分相，就是眉毛没侯爷粗，脸型不像，侯爷脸型更气概些，八小姐现在虽然脸上有肉圆润些，但是看得出骨骼将来是个杏仁脸。比起侯爷来少了三分阳刚英气，多了五分精致婉约。”张嬷嬷仔细打量了两眼说。

　　“这就对了，李珺年青时候长得比女人还标志，永桉皇兄当年就说了要是李珺有姐妹，就纳做妃子。可惜李珺母亲是外族人，生下李珺没几天就过了，皇兄很是可惜了一翻。”李珺祖上便有外族血统，李珺的母亲是富商进贡给老李国公的外族美人，生下李珺没几年就忧郁而死，后来才知道据说在外族也是个贵族，被海商假冒海盗抢来送给老李国公的，早就存了死志。

　　“那时，侯爷年青时可是有名的‘赛潘安’、‘明玉公子’，大胤不知道多少闺秀佳人痴迷侯爷呢，想当年侯爷中状元，走马观花游大街，都被燕京小姐们堵里外好几层，榜眼崔学士更是被挤晕过去。曾大师，当时调笑，卫玠未看杀，挤晕个李逵。”

　　“呵呵，你这老货，一把年纪还那么促狭。”李珺就是讨女人喜欢，自己当年被李珺风流才子，绝世美男表象迷晕了，哪里会堂堂郡主自甘做妾，受尽文氏那贱人气。“可惜当时李珺已经娶妻了。不然李珺就是驸马爷了。”

　　“郡主，这何尝不是缘分，不然哪里有侯爷，有李国公府啊。”张嬷嬷赔笑。

　　“是啊，你这老奴快把把见礼拿来。”南平郡主接过又一彩蛋，金蛋和李静涴的一般大小，只是按照长幼有序礼节，宝石少了几颗，“你姐姐那个彩蛋今年极少，那般的整个皇宫也只有两个，你这只是去年进贡的，虽是没你姐姐宝石多，但上面是极为珍贵的紫砖。老祖母也不偏心，张嬷嬷把今年进贡的新鲜珠串首饰收拾些给西院小姑娘们，顺便把我年轻时的红珊瑚首饰给汶姐儿。”

　　“翠浓，赶紧替郡主内库里几个新进贡珠串给西院小姐分了，另取了东箱紫杉木匣子给八小姐。”张嬷嬷吩咐完，便给南平郡主捧了新茶，“郡主果真是喜欢八小姐，八小姐长得好，老奴看着都喜欢。四太太有福气，生的几个主子怎么看怎么好。”

　　“全借张嬷嬷吉言，小辈生的几个孩子都粗陋的很，借了张嬷嬷的吉言，也长好几分。”牛氏离府前就和张嬷嬷交好。

　　“别理她，这老货嘴上挂油壶，满嘴跑油。”南平郡主拍了张嬷嬷手臂两下，“还不下去吩咐膳食。这是小十一文洋和沁姐儿。”文洋有点腼腆实诚，南平郡主点到他，“噌噌——”的磕了三个实心头，一下子把南平郡主逗笑了。赏了他一个汉白玉九连环，和镶砖配剑，喜得李文洋傻笑，不懂事的沁姐儿看着一屋子的人都笑，疑惑看了一圈，也跟着傻笑。

　　沁姐儿太小，行礼什么的，南平郡主也不计较，沁姐儿白胖可爱，逗弄一下沁姐儿，给沁姐儿一套白玉十二生肖。南平郡主年纪毕竟大了，精力有限，牛氏等人陪坐一会儿，南平郡主便进内屋休息，让陈氏外院接待。

　　李静涴几个又一一给陈氏及她两媳妇拜了礼，陈氏做事平整，给李静涴四人送的是翡翠白菜，红宝石樱桃各两对，按理多赠了四房长女李静涴莲枝绞花钗。牛氏回礼给陈氏媳妇各两套珍珠首饰，姜氏长媳多了一个红珊瑚璎珞项圈。媳妇姜氏，陈氏，是同辈按礼不能太过贵重，互赠了礼物，价值不高，但很是精致。

　　小聊片刻考虑到牛氏旅途劳顿，便让他们回自己园子里稍稍歇息一翻，李静汶兄弟姐们四人陪着牛氏在园子里吃简单的午膳，各自散了，在丫鬟婆子顾着下回自己院子里休息一下，晚上再吃个家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