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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54章、空欢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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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一路风驰电掣,花玫玫在马车内被颠的肠肚翻滚,差点没吐车里。
好不容易停了,尚未来地急瞧清楚地儿就被人连拖带拽的推进了屋内。
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床幔层叠,隐约躺着一个人,即便四周都是暖炉炭火的气味,空气中藏也藏不住的凌冽仍叫她情不自禁的浑身一颤。
夜横手握金刀立在门口,修罗一般。
花玫玫又是头皮一麻。
她立在原地,一颗心七上八下。
炭火噼啪一声轻响,一道艰涩的声音随即响起,“脱了衣裳,过来!”仿若来自寒冰深处,带着极致的冰寒冷酷。
“……”她旋即皱了眉头,眼底涌起浓烈的厌恶,转头看了眼身后明亮的天色,第一次感到身不由己的悲哀。
夜横的背影如山般,落下一片暗影。
花玫玫自从那俩次经历后,对男女之事厌烦的紧,人性本就是趋利避害的,不舒服的事,谁乐意啊!
心里千千万万个不愿意,迫于压力还是慢腾腾的解了衣裳。
你要!你要!
给你!给你!都给你好了!
索性脱了个干净!
腻不死你!
整个屋内只有衣衫落地,悉悉索索的声响。
他没再开口催,只是当她移动步伐,快靠近床边时,一只手突然伸了出来将她猛地拉进了床幔内。
屋内是亮堂堂的,她如墨的发随风翻卷出层层波浪,因为燥热,肌肤泛着淡淡的桃粉,美得炫目。
他压根没想到她居然将自己脱的不着寸缕,狭长的眸色略略睁大,写满吃惊,旋即冰封般的脸仿若春来,一抹促狭的笑让冰雕般的人顷刻间有了生气。
他将她抱紧,二人肌肤相贴,一同滚进了云织的锦被里。
花玫玫触及他的肌肤,只觉抱着一个大冰块,饶是她体质再好,也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良久过去,她觉得自己都快冻硬了,他才终于深深呼了一口气。
动了动手脚,不似之前沉如千斤,凤栖的下巴搁在她的发顶,他知道她一直睁着眼,她的长睫扫过他的胸口,痒痒的,很清晰。
他亦将她的发握在掌心把#玩,默默想心事。
看来,他这破烂身子是离不开她了!
唉,
也不知是喜还是忧。
“你胸口的剑伤是怎么回事?”那剑伤精准的很,直指心脏,若不是她天生与旁人不同,心脏长在右边,恐怕早就命丧当场了。可饶是如此,端看那前后对称的伤口,也知当时伤得极重,那样的剑伤还能活命也只能解释成判官的生死簿在写到她的那一页时打了瞌睡。
“唉……早些年兵荒马乱的,被盗匪刺了一剑,扔在乱坟岗,命大,遇到师父,捡回一条命。”花玫玫不慌不忙,信口拈来,可当凤栖的手指划过她的伤处,她还是情不自禁的后脊一凉,整个人瑟缩了下。
他沉吟片刻,道:“你很怕我?”
“王爷天人之姿,奴婢低如尘埃,凡夫俗子敬畏神灵这是本能。”
……
又过了许久,久得花玫玫双眼阖动,都快睡着了。
他才叹息般的说了句,“熟悉了就好了。”
**
花玫玫再次醒来的时候,已过了酉时,脑子昏昏沉沉的,还想吐。
她犹豫着是否起床,凤栖推门进来了,黑色的罩帽大氅,面容冷峻,与她的目光对上的一瞬,表情稍缓,“醒了?”
花玫玫点点头,刚想问能不能让自己再躺会儿。胸口翻涌的难受,随时会吐啊,感觉!
他却说:“赶紧穿了衣裳,我们连夜回府。”
花玫玫糟心极了,她这次那里没有不舒服,可胃又不舒服了。皱着一张脸穿衣,浑身不得劲。
凤栖吩咐完后并没走,而是面朝窗外,站在一旁等她,长身玉立,暗影中,俊美如鬼魅。
敏锐如他不可能察觉不到她的不对劲,嗓音低沉,问,“你怎么了?”
“我……”她刚开口,一阵恶心涌来,实在忍不住,胡乱抓了件衣裳披上,冲出门外,吐了起来。
一直翻江倒海的胃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哗啦啦,似乎老天也看不惯她这几日大鱼大肉脑满肠肥的做派了,那胃就像被人拧住了般,拧得她将里头的东西吐了个干净。
仆从们闻声而来,簇拥着伺候她。
一番梳洗,好容易缓过了劲。
吐了,整个人也清爽了许多,但脑子还有些沉,她猜想可能是中午油腻荤腥吃多了,后来又抱着块“冰”睡了一下午受寒了。
一双描金黑靴出现在她的面前,她赶紧抬头,生怕他嫌弃,忙说:“快好了,我这就走。”
“你……要不还是回床上歇着吧。”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神情变得很奇怪。
这种改变无疑是令人恐惧的,花玫玫莫名的脖颈一凉,陈旧的剑伤也隐隐作痛了,她慌乱的站起身,“这就走,这就走!”动作太猛,有些晕。
凤栖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紧接着,不由分说,抱住她,大步朝床上走去,衣袍带风。
将她放回床上时,一只手还贴心的护住她的后脑勺,那神情堪称温柔。
花玫玫一瞬间觉得自己遇到鬼了。
“别动,”他替她拉紧被子,转头吩咐道:“快去请大夫!”
“我没事的,”花玫玫又要坐起。
他拧眉,“我要你别动!”
花玫玫真就不敢动了,她怕他,发自内心的怕他。
似乎是察觉了,他垂了眼眸,拍了拍她的手,颇为无奈,“别怕我,咱们往后在一起的日子还很长。”
花玫玫:这是世上最不好笑的笑话了。
时间在静静的流淌,凤栖一只手握住她的手,坐在床边,一直就没离开过。
花玫玫的内心在奔腾,在咆哮,面上却一派死灰,不敢直视他,索性紧紧闭了眼,因为太刻意,眼睫一直在颤#抖。
他的手指又慢慢的抚上她的脸,指间微凉,一遍一遍顺着她不由自主微微蹙起的眉头,“你不该怕我,对……”这一停顿有些久,“……身体不好。”
知道我怕你,你就走开啊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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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很快被请了来,是夜横给扛过来的。
他对主子的事向来尽心竭力,只怕主子等得着急。
大夫喘着粗气,惊魂未定,两条腿在裤筒里抖啊抖啊抖。
他们是突然闯进来的,夜横是粗人,跟着主子随意惯了,也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妥。凤栖不悦的斜了眼夜横,衣袖一挥,纱幔层层叠叠飘落而下,将花玫玫隐于其中。
大夫心有所感,赶紧背过身子闭了眼。
凤栖又不耐,“你不赶紧看病,背过身子做什么?”
大夫被他森冷的气息吓到,抹了一把虚汗,摆开脉枕,细细诊了起来。
约莫诊了五六分钟,他习惯性的抚了下胡子,开口说话。
夜横敏如的察觉到主子的神情一紧。
大夫也感觉到了,生怕说错了什么小命难保,斟酌用词道:“尊夫人只是邪寒入侵,伤了脾胃,只需开几剂温养的方子调理便可痊愈。”
凤栖眼神一暗,面上失望的情绪显而易见。
大夫也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只觉得面前这位金贵的爷很消沉的样子,想了想又开口道:“其实不用开方子也可以的,本就是着了凉,晚上吃点清淡的,再好好睡上一觉,到了明日自然就会好转。”
凤栖挥挥手。
夜横意识到主子心情沉郁,提溜着大夫的后衣领子就将他拎走了。
凤栖在屋内闷坐了会,紧了紧拳头,也跟着出去了。
只留下花玫玫一个人仰躺在床上,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心内大写的——莫名其妙!
到底是走还是不走啊?!!
大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