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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混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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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弋在阿墨的陪伴下一点一点的好了起来,两个人还是一如既往地聊天却不再提及那天夜里的事。阿墨觉得那是她不愿再经历的痛苦,而木弋却无法容忍自己那么狼狈的样子被阿墨看到。事后阿墨写了一封信给木弋,大致的意思就是说自己会一直陪着她,不离不弃。木弋也很快回给她一封信,上面写到了阿墨带给她的感动和温暖,写到了她的依赖和开心,甚至写道自己想要和阿墨一起努力。阿墨很开心,单纯的因为木弋的逐渐开怀而开心。
两人也闭口不谈流星雨那夜发生的事情,默契地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但是每个人都很清楚,不一样了。阿墨因为那天木弋的情绪崩溃和知道她那么多的过去而越发地对她好,木弋却放开自己去依赖去信任阿墨,只是守着最后的底线不去触碰。
天气冷了,大家都不愿出门,窝在寝室,常常相熟的几个聚在木弋寝室看电影。木弋喜欢窝在阿墨怀里,暖暖的,也很踏实。开始阿墨没法适应大家奇怪的眼神,但是她觉得木弋不开心很严重,索性不管别人,渐渐的也就习惯了。后来阿墨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每当和木弋斗嘴词穷的时候就像小狗一样伸出舌头去舔木弋的脸,并且乐此不疲。无视木弋的嫌弃,自己一个人乐在其中。不过她并没有得意多久,木弋就开始以牙还牙。她发现阿墨右边耳朵异常的敏感,就算只是说句话都会让她半个身子麻痹。开始只是对着阿墨的右耳朵吹气,后来就换成了咬。阿墨对此无可奈何,因为自己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吹口气就整个麻掉了,任她咬自己的耳朵。于是得到默认的木弋开始抓住任何机会折磨阿墨的耳朵,看电影的时候窝在阿墨怀里,稍有不耐就开始折磨阿墨的耳朵,然后就举着手机和阿墨聊天。渐渐地,陆笙看她们的眼神变了,总是在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窝在一起的两个人。偏偏两个人沉浸在一个咬一个躲的游戏里,顾不上别人的目光。那时阿墨不知道咬耳朵这个动作在别人眼里是有多么的亲密,更不知道木弋只对自己才会这样,她根本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一天夜里,看的是生化危机一。阿墨已经很自觉地坐在木弋后面,伸手把她揽在怀里。电影放到第一个人被激光切成了无数肉块。阿墨已经看过了,就不觉得有什么。可是木弋在这个时候开始咬她的耳朵,阿墨低下头,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木弋。
木弋拿着手机:“我不喜欢这样血肉模糊的画面。”
阿墨拿过手机,写道:“为什么?”
木弋想了想,在屏幕上打着:“那会让我想到那天。”阿墨疑惑,盯着木弋的眼睛看。过了好一会儿,阿墨终于明白她指的是什么。用力地握握她的手,下巴放在她头顶轻轻地蹭。木弋把手机屏幕举到阿墨眼前:“你说,我是不是杀人凶手?”阿墨接过,写道:“那时候只是太年轻。”木弋低下头,一会儿又把手机举到已经在专心看电影的阿墨眼前:“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脏。”阿墨用责怪的眼神看了木易一眼,把手机放在她眼前,一个字一个字地打:“你是不是又开始了?不会,我说了,只是贪玩,只是年轻。”木弋点点头,没有取过手机,就着阿墨的手,写道:“你知不知道我很喜欢这样,窝在你怀里。”
阿墨回给她一个当然知道的眼神。
木弋笑了笑,继续低头在屏幕上写:“我从来没有对哪个人做出咬耳朵这么亲密的动作,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喜欢咬你的耳朵。”
阿墨看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要是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的话,那就完全是傻子了。这种时候最聪明的莫过于选择沉默了。木弋见阿墨半天没反应,在手机上打了删,删了又打,最后索性放下手机,抬头看起电影。两人知道,今天的聊天又碰到了那条底线,也很默契地终止了这个话题。
就在这种微妙的气氛中,阿墨迎来了自己在大学的第一个平安夜。
两个寝室说好的,一起HIGH一下。大家抬了啤酒到寝室,还叫了很多烧烤、小菜,在木弋寝室席地而坐。阿墨对这个聚会抱着期待又好奇的心情,但是对那箱啤酒却有一种怯怯的感觉。木弋看着她脸上变换的表情,逗她:“哟,你也有吃瘪的时候。”阿墨听了,转身就跑出去了,她才不要让木弋看到自己脸红的样子。
她们买了两个孔明灯,阿墨和木弋写了一个。阿墨写的是希望自己在乎的人开心起来,木弋看了她一眼,写下阿墨曾经见过的那个名字。心里没来由的酸楚,不知道有什么堵在嗓子里。
聚会开始了,开始阿墨就只是埋头大吃,希望大家忽略掉她别让她喝酒,可是木弋却不会放过她。拿着一罐啤酒,笑着拿给她:“你是什么个意思?”阿墨看着木弋一脸坏笑,赌气地打开啤酒,咕咚咕咚几下就灌了下去。木弋看到她通红的脸,忙说:“你慢点喝啊,真经不起激,这样喝会头痛的,笨蛋!”大家看着阿墨滑稽的样子,互相看看,突然爆出大笑。阿墨本来窘得很,但是还好喝了酒脸本来就会红,没被看出来。这样一搅和,气氛逐渐融洽起来,大家开始玩游戏,开始用嘴巴传纸牌,虽然都是女生,但是还是不好意思和同性接吻不是,都奋力地吸着嘴上的牌。轮到木弋传给阿墨了。阿墨突然变得很紧张,很怕那张牌突然掉下来,然后发生之前发生的事情,虽说是游戏,但还是会打破她和木弋之间微妙的平衡。木弋看着阿墨的表情,了然于心,亮亮的眼睛也黯淡下来。平静地把牌传给阿墨,然后喝了一大口酒。
酒越喝越多,阿墨第一次接触这样新奇的聚会,自然没有控制好度,放开了喝,然后被大家调笑。喝多了的阿墨完全展露出了憨憨的本性,对于大家的嘲笑完全不在乎,就只是嘿嘿傻笑。
十二点,宿管来敲门,看着阿墨红得滴血的脸生气地说:“差不多就行了,女孩子家家的,闹成这个样子成何体统。”阿墨还是嘿嘿傻笑,宿管无可奈何的摇头走了。
木弋今天似乎心情不好,喝了不少。正在大家聊得尽兴的时候,木弋跑去厕所。阿墨晃晃荡荡地跟去看,木弋回过头,整个人欺了上来。停留两三秒后,对阿墨说:“今晚我想你陪我睡。”阿墨的脑袋根本已经是一团浆糊,就哦哦的答应了,扶着她走出去。大家又闹腾了一会儿,各自散去。
阿墨回到寝室换了睡衣,好好地调戏了林夕和陆生一番,就被赶了出来。她满意地走到木弋的寝室,慢悠悠地爬上去。她发现木弋的床很舒服,被子和铺在床上的毯子都是珊瑚绒的,绵绵的,很舒服。自顾地躺下,瞬间就进入了睡眠状态。木弋洗漱完爬上床,阿墨都开始打鼾了。木弋冰凉的手放在阿墨烫烫的脸上,阿墨舒服的叹了口气,还动动脑袋在木弋手里蹭了蹭。木弋躺下,扭过头看着闭着眼睛脸红红的阿墨。许是酒精的作用,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找准阿墨的嘴巴吻了上去。阿墨茫然地睁开眼,木弋也睁眼看着她,似乎在等着她推开自己。阿墨眨眨眼,又闭了起来。木弋再也压抑不了自己的情绪,闭着眼睛投入其中。阿墨只感觉到自己熟悉的气息和熟悉的触感落在嘴巴上,凉凉的,让自己浑身的燥热有了一丝的缓解,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顺手抱住了木弋。木弋抱着阿墨的脖子,越抱越紧。舌头撬开阿墨本就松松的牙关,一股混杂着薄荷和啤酒的味道,但是还有阿墨身上特有的味道。木弋曾经问过阿墨那是什么味道,阿墨臭屁地说,是牛奶的味道。木弋的舌头在阿墨的口腔里扫过,麻麻的感觉,却仿佛扫开了一个出口,让阿墨身体里难耐的温度发散的出口。阿墨的大脑停止思考,身体里动物模式启动。翻身压在木弋身上,烦躁却不得要领,狠狠地压在木弋的唇上,舌头笨拙地和木弋的舌头纠缠。阿墨的手开始不老实,木弋顺手抓住,引领她把手放在两人紧贴的胸口。阿墨觉得很新奇,停下了嘴上的动作,低头用手指戳了戳,却被木弋用力地揽过脖子,继续刚刚的一切。两人的身体纠缠在一起,阿墨根本就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只是在扭动的时候碰到木弋的什么地方会听到她加重的喘息,懊恼的醉酒的阿墨,让木弋很是头痛。折腾了很久,阿墨感觉身上的燥热少了好多,就翻身平躺,迅速地睡着了,可木弋的手却放到了一个阿墨从未想过的地方。冰凉的手指划过,让阿墨彻底地清醒了。伸手抓住木弋即将进一步动作的手,不解地看着她。木弋好像也在阿墨抓住她手的瞬间清醒了,腾地坐起,不停的说对不起对不起。阿墨揽过木弋的肩膀,缓缓地拍着,然后抱着她躺下,轻声说:“没关系,睡吧。”木弋看着她的眼睛,确定她说的是真的,紧紧地抓着她的睡衣闭上了眼。
第二天是周六。阿墨睁眼的时候,撞进了木弋的眼睛里。两人不说话,阿墨感觉自己好像被木弋眼睛里的什么吸引着慢慢地靠近她的脸,木弋一动不动。当两个人的鼻尖相碰时,阿墨停了下来。这是她第一次有想要吻下去的冲动。阿墨翻过身,背对着木弋,又闭上了眼。在她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听到一声极轻的叹息,接着木弋的手臂搭在了她的腰上。
睡到日上三竿,阿墨爬起来,敲一敲自己木木的头,逃似的回到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