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XXIX.真选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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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城坐在土方对面，看他用一贯有条理有礼节的方式吃着她做的饭菜。在冲田要去说服土方出来的时间里面，她借了真选组的厨房。
那是出于一个上心的、喜欢的朋友的关心。
可却并不能算是特别。就像之前的便当一样，她给了土方，给了万事屋，也给了阿妙。
可现在她却切切实实地知道，对于土方，自己的存在，或许是有那么一些不同的。
于是有的话，就真的很难再说出口了。
在以前的世界里面，也有过微笑着拒绝别人的时候。那时候有人说，你就是对什么人也不上心。那或许是气话，可却让那时的月城真正地审视了一下自己，看是否如他们所说，真的那样冷漠。
只是现在，面对着沉默不语而眼神里灼灼有光的土方，月城却觉得自己的笑容有些支撑不住。
决绝的话，推诿的话，说出来会感觉痛心。
或许是因为这个人也毫无瑕疵，或许是因为这个人也那样好。
但无论如何，她都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感情所向。即使他再怎样，却不是坂田银时。
而现在这样，土方将自己的心意捧出来，像薄玻璃一样，似乎只要轻轻一敲就会碎为粉末。
可她不得不做。月城暗自咬了咬下唇。
即使大胆幻想一下两人从此开始相处，可自己心里面总会有一个无法驱散的影子，那是辜负了他的真心。
这样值得珍惜的东西，她不能够。
“……给你造成困扰了吧。”
月城正出着神，土方却用完了饭，将筷子搁置在筷架上。原本周身一直环绕的严肃气息似乎变少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类似静静缠绕的丝线般的柔软感。好像捉摸不定，也不一定能证明存在。
语气和缓又低沉。在很久前其实就渐渐地换了这样的语气与月城说话，只是在今天的不寻常的气氛中月城才发现。
“啊，没，那个，没什么。”
月城从自己的想法里好容易回过神，有些混乱地回答。
倒像是第一次在团子店前遇见他的时候。月城抬起头来对上土方直视过来的目光，目光里跳过的些许紧张感正如那时他习惯性地审视她的眼睛时，看见的一般。
那时，两人还很陌生……
土方垂下眼。
“……不用回答也没有关系的。我……知道答案了。”
放于膝盖上的手慢慢地握紧。虽然知道自己这样有些无理，可在内心里还是有着那样会让人欣喜的期待。
月城多希望自己没有听出来土方声音里的一点点落寞。
对于喜怒不形于色的土方，这样的一点点，就代表了真正足够的难过了。
她学着土方之前对她所做的那样，端正地行了个礼。
“即使是那样，也请允许我认真地说出来。”
这是一种尊重。她不希望土方那样郑重的表态只落得一个飘渺又空荡的下文。土方没有说话。
她抬头起来，看见土方眼里一点点悲伤的影子。像是傍晚变暗的湖水，微微晃动。
黑色的鬓发间有微微灼烧的红色。
“对不起。我，无法回应土方君的心情。”
还是直视着他，鼓起勇气说出来了。
然后月城看着土方举起有些颤抖的手摸上他胸前的口袋。土方在找烟，可是他身上却没有。在把自己关进牢里的时候他就把烟全部都丢到了近藤的房间。
感觉眼睛和心脏仿佛要开始刺痛，月城低下头狠狠地在咬了自己的下嘴唇。
自己的指甲正狠狠地嵌在手掌里。
视线转移到地上，余光却刚好看见桌边的一个小箱子。
“啊，对了……”
如梦初醒般地，记起来药箱的事情。原本是准备见到土方就让他赶紧包扎，只是事情超出她的预想太多又发生得太快，就没有想得起来。
而即使是刚才那样难过尴尬的处境，却也没有阻止她那种强硬地关心同伴的习惯。
“你的手……”
月城快速地把纱布药水拿出来，摆在桌子上。她原本想要习惯性地伸出手去给土方包扎，但是她马上想到了在土方和自己说完那些话之后，现在根本不是什么好时机。
难道在拒绝了别人以后，还要像是藕断丝连般地做些让人更难以摆脱这样的关系的事情么。
即使自己身处在这样的环境下面面对着自己难以割舍的人，月城也根本不想做出这种看似温柔实则愚蠢又补上一刀的事情。
既然早就狠下了心，那么。
土方眼看着月城朝自己伸出手又缩了回去，心下了然。相处了这么久他自然知道她的脾气，这或许也是为什么他会喜欢上她的原因里的某一点。或许他真的和她很像。在别人眼里看起来的残忍，却只有他知道那才是真正的温柔。
而他是知道她此时不愿再因为一些暧昧的举动将什么插在自己的心上，然后像时间的轨迹一般在那里割裂一道狭长而连贯的伤口。可是即使他知道。
他却觉得现在的自己愿意如此。
他朝她伸出手去。
“帮我包扎。”
不久之前。
银时从登势婆婆的手里，接过月城的信。原来她有练习了那么多，之前他笑她写得像小孩子的字也变得像样多了，清秀而齐整。只是他现在根本没有纠结要不要开口夸赞她的心情，仅仅是扫过两遍后将信随手扔给凑在一边的神乐，抛下一句：“我出去一下”，就消失在居酒屋门口。
登势婆婆依然面色不改，抽了口烟，摇了摇头：“真是年轻人啊。”
然后抬手摸了摸被丢在旁边有些不解的神乐的头。
“啊呀，老板啊，今天什么风把你吹来啦？”
冲田眯着眼睛出现在真选组大门口，使了个眼色让两个组员稳稳地站在大门边，阻挡了银时的去路。
“……月城在你们这么。”
银时冲到了真选组的门口后稍微冷静了下来，于是努力着保持一贯的风格问道。
“嗯？啊，是啊，是我们真选组的客人。”
冲田说着，却没有什么要让银时进去的意愿。
开什么玩笑。既然有可能是情敌什么的，自然帮的还要是自己人，以后土方也好有更多的把柄和吐槽点在我这里啊。
冲田这么暗暗地打算着。
“那我需要见她一下。”
银时马上说。但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见了以后要说些什么。只是月城就这样留下一封信没有当面打招呼，或者是昨天晚上什么也没有说过今天就消失的行为，让他让他莫名地恼火。
于是他没多想什么便冲过来。
而原本对什么事情都无所谓的自己，却发现自己在脑海里面明确地告诉自己，不喜欢这样。
不知道具体有哪里不对。但他就是不喜欢这样的状态。
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见了似的。
“嗯？不行啦。月城小姐和土方先生正在进行很重要的谈话呢。”
冲田用了某种很有趣味的语气在说。而门边站着的两个队员也仿佛知道些什么似的，互看了一眼，暧昧不明地笑了一下。
“什么？”
银时以为自己没听清楚，也以为自己是因为某种不明意义的急迫而有些看花眼。
只是他的第一反应却不关这样的事。
“土方还很危险！”
他先担心的是月城面对土方时的安全问题。或许土方还会再发病，或许月城面对他的时候还会有那天那时的某种阴影。或许她会怕，所以他觉得自己，或许……以前房东的身份应该陪同在她身边。
一路奔来，他在脑海里是这么找的理由。而这几天让他忐忑而有些焦虑的另一种解释，却被刻意地按下不提。
冲田甩甩手，还想再说点什么火上浇油，只是得知了消息的近藤也出现在门口，拍了下他的肩膀用眼神提醒他适可而止。
“坂田君，他们现在真的在谈论很重要的事情，应该不方便见客……要么你明天再来？”
近藤特地隐瞒了土方做出的令人震惊的举动。不如说现在整个真选组还处在震惊的余震当中，所有人都有些晕晕乎乎地还没有回到现实。
只是银时自然看得出大家有所隐瞒的事情，虽然不知道具体隐瞒了些什么，只是他觉得这应该更多是出于对他们副长而不是月城的考量。他和冲田近藤他们在门口僵持了一会儿，两方居然在这件事情上互不相让。
而在土方事件之后觉得真选组也至少在短时间内并不安全的银时，更觉得真选组或许有潜在的危害，不，或许是已经危害了月城的安全。
或者还有别的什么可能性……但是直觉告诉他那都不会是他想要听到的结果。
无法淡定。
“既然如此。”
银时抽出了洞爷湖。在他对面，冲田饶有兴趣地眯起了眼睛。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XXIX.真选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