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XXVIII.提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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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土方迟疑地迈出脚，犹豫着走进房间。
话到了嘴边，看着月城，作为加害者的自己，土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你还好吗""你没事吧"之类的话。
"我很好。"似乎是察觉到了土方的不安和尴尬，月城朝他笑了笑。好像知道他没有问出的话是什么，那笑容像在说着"没关系"或者"不要担心"。
原本怀着各种心事站在一旁的近藤和冲田不由得在心里给月城加上了些分数，即使他们还在猜测她应该是让土方变成这个状态的人。
而接下来的事情却让他们惊讶地张大了嘴，不如说，是想直接把自己的下巴拆下来。
“月城小姐。”
土方用了很严肃的语气喊了月城的名字。停顿了一下，然后下定了决心般地大步走到月城对面。月城看着他，因为土方用了有些正式的语气，以为他要郑重地道歉。
于是她说，“其实你不必……”
后面的的什么话都还没有说出来，却见土方直接跪坐在地，然后弯腰向前，双手触地，行了一个标准的和式礼节。
在月城和闻风赶来围观看热闹的众人还没从这个大礼里反应过来的时候，土方说出一句令人震惊的话。
“请你，嫁给我。”
话一出口，周遭一片寂静。
队员们因为太过震惊，甚至连条件反射下的倒吸冷气都做不出来。
月城睁大了眼睛。在因为震惊而产生的空白里她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脏快速跳动的声音。她感觉到自己的脸上似乎是被什么点燃了一般，隐隐地有灼烧感。目光也只能有些茫然地直视过去，看那骄傲的鬼之副长表现出那样谦微的姿态。
他可是，土方十四郎啊……
“……快起来。”
心中一痛，她赶紧站起身来去扶，伸出的手指冰凉而毫无知觉。
她没有去看呆立在一旁集体石化的队员。
原本只是来看他们的副长道个歉，然后被他们起哄以后闹个红脸或是出个糗什么的，没想到居然看见了这么有冲击性的一幕。
于是大家连着他们的队长一起，全体僵化在原地，面面相觑，即使张开了嘴，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而月城跪在还未起身的土方身边，稍稍用了力气，把土方扶起来。土方穿着新选组的制服内里，她冰冷手指的温度就透过薄薄的白色布料传到他的手腕上。
土方直起身来，余光看着月城转身请求其他人给他们一些单独说话的时间。他不用看就知道外面那群人现在脸上是什么死样子，他也不想看。
他转过头，只看着有些僵硬地掩上门回过身来的月城那变成绯红色的双颊，看着她再次坐到他的面前，眉毛微蹙着，嘴角却依然是微笑。
“那个……其实没有关系的。不需要因为……那样的事情就逼迫自己……啊。”
月城坐到土方对面，试图以一贯的语气和表情说话。只是试图省略所有其实重要却让她有些心慌的字词。
“我没事的。土方君你不需要……负那么大的责任。”
月城不希望就为此他便要背负起什么很大的包袱。在过去的几天里，她慢慢的把所有的事情都想了好几遍以后，她确定自己不回去怨恨或是责怪土方。
她不想当圣母，只是她觉得那场意外里面土方也是某一种受害者，就像他当年受妖刀所害一般。
她知道土方以前的样子和与他相识后的样子，她依然敬佩他，依然因为他可以是她的朋友而由衷地开心。
所以，根本不会去责难。
“我啊，其实也很坚强啊。”
见土方不说话，刚才受到冲击的月城有些慌，于是试着驱散一些土方的负罪感，找了话来宽慰他。
而土方看着面前那个尝试微笑的少女，缓缓地将手抚上胸前。
他听得见里面心脏跳动，不，跃动的声音。
他当然明白它为什么变得不同。
闭了闭眼睛，将心一横。
既然明明是羞于启齿的话都那样说出来了，不如。
“并不只是……因为那件事情的原因。”
土方缓缓地睁开眼睛，温柔而认真的眼神，在走进屋子里后第一次鼓起勇气直视了月城。
看着月城惊愕地望向他的眼睛里面渐渐弥漫上雾和水光。面上的红色渐渐加深。
门外不知道是谁的东西没有拿稳，跌在地板上“啪嗒”一声。
“土方君……先随便吃些什么吧。”
月城移开眼睛，急急地找了个理由转换话题。只是藏在桌子下的手一直在颤抖，也不再看土方。
“……”
土方看月城这样子，知道她明白了。原本想说些什么，但想想还是没有再纠缠。
只是真的坐到桌子前面，拿起筷子。桌上是新鲜的易于消化的食物，夹起来，吃到嘴里他便知道是月城做的。
虽然吃之前总是浇上大团的蛋黄酱，但是组里的厨师和月城做出的食物的味道的不同他还是能分辨的出的。
一时间屋里寂静无声。可也没听见屋外有离去的脚步声。
于是土方也不想现在说些什么，因为他知道肯定有一大群人在每扇纸门后面偷听。而刚才一时鼓起的勇气和紧张的心情慢慢地平复下去，他也要为自己刚才做出的事情脸红一下。
为了掩饰，他也没有抬头看她，只是慢慢地低头吃着自己面前的食物。
所以他没有看见月城在自己面前微微红了的眼眶。
若是知道，他或许就会再多拉她那么一下。
那是土方十四郎。
即使明明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谁。即使知道自己面对土方时的欢喜的心情不是那种喜欢。
可如果说自己的心情刚才没有什么波动，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那是土方十四郎。
是挑不出来任何毛病的、会让人如此喜欢的一个存在。
即使以前没有往那样的方面去想，可当土方那样含蓄的表达出来……就已经足够明白了。
月城知道自己没有理解错误。她一遍遍地去找寻另一个解释。可在土方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正因为想要尝试驱散土方的负罪感而微笑着直视他的眼睛。
那双深蓝色的眼眸就清晰地一直浮现在自己的脑海里，它会说话。她看得见像湖水般的目光深处的那些深刻的东西，它们在告诉她一些事。
曾经相处那些的瞬间不受控制地在脑海里掠过，就像是要极力证明土方的话似的。
而走廊里谁的失态也证明了，不是她一个人这样认为的。
她不想再深究下去。
但是她却不得不承认，在某些瞬间，她是有动摇过的。
因为他是土方十四郎。
某天清晨散步的时候，月城刚好遇见土方。那天有些阴天，土方似乎值了夜班还没有补觉，有些睡眼惺忪地靠在一棵树上抽着烟。因为是夏天的缘故，没有穿制服的外套。白色的丝质衬衣在那样的光线里有些亮眼。她走过去，木屐踏过草地，脚上沾了些露水。
她看见他的衬衫袖子有些褶皱。而他微皱了眉，似乎是有些困扰的表情，却从什么地方，掏出来一小束白色的小花给她。
“河堤……很久没去那里了。”
她突然记起来，他曾经说了这样一句话。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XXVIII.提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