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XVIII.短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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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时候土方会恰好在关门的时候路过团子店门口，却总是能看见月城站在门外。有几次看到银时出现，有几次看见她在店门口坐着，神情落寞。不过月城这样的状态在还没有持续到让他察觉出什么的时候，就变得不同了。
有的时候巡逻至河堤边又会看见沉默地背对自己站着的月城，依然是挺直的脖颈和腰身，即使不是什么开心的表情，那样的身姿却表现出一种不会被打败的倔强。
仿佛无论遭遇什么样的事情，都不会弯折。
居然就很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万事屋的天然卷。
在某种程度上，两个人真的有些许相似。
只是这却不是会让土方高兴的想法。
虽然很想走过去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或者什么都不说不做也可以，但自己还在巡逻中还有作为警察的责任，却也不知道应该摆出如何的表情面对她。最后也只好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日历就在这样平静的生活里一天一天掀过去。月城的手上因为练剑而磨出了一层薄薄的茧。天气渐渐热起来，在天气好的时候，她就会早起到附近的小公园里面练习。虽然知道自己怎样练还是那种可以被那些幻想里的敌人一个指头捏死的程度，但她宁愿这样努力挣扎。
即使仔细想想未来的打算，其实连这辈子会不会遇见那样的人都不一定。
这天早上银时起得很早。路过公园的时候发现月城在利落地向前挥出竹剑去，眼神像是真的对待着什么敌人似的。他停住脚步，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
然后朝刚才要走的方向伸出脚去，却又再收回来。
再原地停顿几秒，还是往月城的方向走去了。
“如果这样挥的话，会更省力一些。”
月城正在努力对付着自己的假想敌，却听见旁边冒出这样一个声音，被吓了一跳。转头过去看见面无表情的银时。早晨升起的太阳刚刚好从他的身后散发出光线，笼罩在他的周身。
竟会微微刺痛了眼睛。
“这样。”
银时没有说些别的什么，而是直接伸出手握住了剑身，引导着少女剑劈下的走势。
难道是因为早起所以心情不够好吗，居然连那种无所谓的笑意都没有浮现在嘴角。
“哦、哦是。”
月城手里的剑被拉扯了一下，赶紧回过神来。银时指示了两三次，又在旁边看她自己挥了三次。
“嗯，就这样。”
话说完便走了，也没有什么早安啊去哪里吃饭了吗之类的寒暄。
未免简短地过了头。
银时听着月城在背后道谢，也没有回过头去。只是把手举起来挥了挥。在走出公园的时候却又回头看了一眼。月城依然站在原地，有些笨拙地用着自己刚才教她的方式，坚定地挥出剑去。
嘴角这时才很没意义地扯了一下。像因为自己反射弧太长似的。
初夏很快来临。月城又对银时和神乐说想去阿妙那里帮几天忙。原本从来不管她的银时，这一次却躺在沙发上，视线依然紧盯在Jump上头也不抬地说：
"我不同意。"
"什么？"
月城以为自己听错，带着不解的表情再问了一遍。
“我不同意。”稍许强势的语气。可话刚说出来，两人都在心里冒出了相似的想法。
你凭什么呢。
我凭什么呢。
只是深红色的眼眸依然没有往月城那看一眼。它们盯住眼前的书页，仿佛眼神能在上面灼出两个洞似的。余光却看见月城站在原地，表情不易察觉地僵硬了那么一下。
“有理由吗。”
他有那么几瞬觉得她会生气。可月城开口却是平静的语气。过于平静就像是隐藏了暗涌的平静深湖。
“最近不太安全。”
没等月城回答或银时再说些什么去挤压一下已经变得有些紧绷的气氛，神乐在一旁好奇地开口问道：
“岚姐为什么要打那么多工呢？现在不是也不缺钱嘛。”
“其实我在攒钱呢。”
“攒钱做什么？”神乐一歪头。反正她和银时都是不攒的。
“因为在外面找房子需要定金呀。”
原本不打算现在就说出来的。
或许是因为这样的空气让人过于心神不宁，然后非要赌气的缘故吧。
银时听见Jump的纸张因为自己的手指骤然攥紧而发出的一种摩擦声。但是在别人看来，他只是很平常地躺在那里举着杂志，似乎没有听见刚才的对话似的。不过神乐马上问了他也想知道的问题。
“什么！岚姐为什么要搬出去？”
“总不能一直在这里打扰吧。”
月城摸了摸窜到她面前的神乐的头。见神乐嘟起嘴来，又加了一句：
“我一定会住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你每天都可以来玩哦。”
“那也可以在那里吃早饭午饭和晚饭吗？”
神乐听了她的话，不满瞬间少了很多。不过还是很谨慎般地问了一下。
“当然可以啊。”月城笑。神乐就开心起来，也不再多干涉她的想法。而月城摸着头，往银时那边看了一眼。后者似乎毫不在乎这个问题般地，只是翻了一页书。
其实月城早就想好自己要住在哪里。还是同样的一条或是旁边的一条街上。无论如何，对她来说，万事屋的众人和围绕着他们的其他人都是重要的。她不想完全地离开。不如说，她依然想要他们存在于她的世界里。
至于那个人，也许求不得。但如果能不时看见，确认他的存在的话。
活在这个世界里，对她来说，就是幸福的事。
或许，这样的距离才是最好呢。
最终月城还是没去。或许是被银时的那句安全问题说服了，又或许还有什么其他理由。接下来的几天里，月城便在打完工后回万事屋，再自己找些有趣的事情来做。于是她察觉到，万事屋最近好像很忙的样子，所有人都早出晚归。
而有一天银时和神乐一起出去，却独自一人回来。打开万事屋的门，见月城坐在书桌后面，他便说神乐去找她老爸了，要过几天才回来。
月城在烛光下抬起头，只是淡淡应了一句，又埋头在自己的画里。
这是第一次万事屋只有她与银时两个人。猿飞最近也没有来。
两人相处，却没有月城之前幻想里的那些和谐甜蜜。或许是因为之前的对话攒下来的许多各自的小别扭，即使两人碰面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话要说。只是神乐不在的时候，早晚餐还是好好地放在那里，做工用料也没有丝毫马虎。银时大部分时候还是回家很晚，而即使回家早的时候，月城还是安静地坐在那里，写着什么画着什么看着什么。只有在他回来打开大门的时候抬起头来，对他笑一笑。
即使只是这样，即使两人还处于一种未浮出水面的别扭状态，银时却不能否认，有人等自己回来的感觉，是那样好的。
这天两人居然都白天的时候在家。当发现这个事实的时候，依然在表面上处于平静状态的两人暗自在心里纠结。团子屋今天休假，而银时仿佛也做完了之前一直在忙的事情，可神乐还没有回来。
关于银时在做的事情月城也不打算多问。之前万事屋做的事如果他们不说，她也不会探究细节。
因为知道自己与他们力量的不同，她也不想过多地将自己卷入这些事情里面。不是因为不信任，只是不愿将自己变成一个麻烦。
既然是平凡的人，那就平凡地生活着吧。
她从不妄想自己去拯救世界。
只是有时会因此而沮丧。
只不过是因为没有办法在那时候站在他身边。
吃过早餐收拾完了以后，月城捧了一本日语童话书在看。而银时也懒洋洋地继续躺在沙发上。一时间万事屋里变得很安静，只有翻动书页与呼吸的声音。
大概也没有过多久吧，盯着书页但其实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的月城不知道。只是银时仿佛受不了这样的氛围，打开电视机。
“所以果然还是要短发什么的最好嘛。”
银时有些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自言自语地嘟囔了这样一句。电视里面放映的是结野主播的天气预报的重播。
眼睛的余光看见坐在书桌后面的月城听见自己的话，抬起头来。或许不过是听见别人说话而下意识地望过去，可对上银时的目光后，月城只好笑笑回答：
“是呐。”
脑海里浮现出的是之前看过的图集里银时所说过的自己喜欢的人的样子。
黑色短发。
讨厌主动的人。
暗地里自嘲一声。
之前月城看银时说他喜欢短发的时候，下意识地摸了摸垂坠在自己胸前的长发。她喜欢自己的头发，长长的，自然地微微卷起，在自然光下显现出一种栗色。
而即使现在依然听见银时这么说，她却依然像很久以前一样并不想对自己的头发做些什么。即使是银时，她也不可能完全放弃自己的喜好去依附他的想法。更何况，如果真的做出那种事，自己就更像个一厢情愿的傻瓜。
是不是因为总是这样，所以银时不喜欢自己呢。
因为一直倔强地坚持自己的所有喜好，所以完全不符合他欣赏的那种类型。
所以，只能远远地看着他，而不可能接近吧。
可是，不管在心里面如何的纠结与溃败，在表面上，自己的自尊或是别的什么，依然让自己不想就那样妥协。
不想改变自己的形状。
“其实……”
“小月你来啦！”
大门外传来的神乐的声音恰好把银时接下来想说的“其实长发也不错”给堵在喉咙里。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XVIII.短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