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XVII.决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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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回家了吗？"
门边传来土方的声音。从把冲田抓回去后就开始忙，然后工作告一段落了才有机会出来透透气。经意或不经意地，还是走回了这里。心想着大概已经要关店了，却还是不死心地来看一眼，就见到月城他们已经收拾妥当。
"啊，是啊。要回万事屋了。"
少女不动声色地替换了字词。转过身来，还是对他笑了一笑。
"……这样啊。"
他看着月城的脸，究竟还是说不出什么其他的话来。不如说，脱离了平日里基本的那些关于团子什么的对话，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
是团子吃太多所以大脑也变成了团子一样吗。连脑沟回都没有了吗，光溜溜的简单大脑吗。土方面上依然是有些漠然的表情，其实自己在心里狠狠吐糟着自己。
"嗯。土方君的工作结束了吗？"月城倒是很轻快地回答着。
"啊，还没。"
这样说着，居然就当下道别然后准备离开。转身过来，看见银时不知何时开始就站在那里，一向敏锐的自己居然没有发觉。万事屋的老板见土方看见自己，貌似心情很愉快地打了个招呼：
"哟，多串君，脸色不太好啊。"
原本为自己的反应恼火的土方就飞过去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剜了他一眼。习惯性地又掏出烟来，侧头点上。银时倒是没有继续和他纠缠，只是越过他冲着后面的月城说了一句：
"我来接你回去。"
土方有些意外地侧头，虽然面上还是一派平和。看见月城有惊讶的表情。银时却像是没什么大事一般地，又很自然地接过了月城手里的包裹。微微松开的布料里看得出是一个黑漆的盒子。土方认得出，那是自己今天中午用过的。
经过他身边，月城对他微微躬身道辞。土方只点了点头。他站在门口看着两人沿着点上了灯的街道慢慢地走远，少女曾转脸看过走在她旁边的人一两次。
两个人，两把伞，不近却也不远。
虽然月城没有问什么，但是银时在心里却给自己已经找好了无数个理由。但是不管怎样说，归根结底最后一点，都是在担心她的安危。思前想后再想不出别的什么特别，发现自己不过只是如往常一般随心继续做了自己当下想做的事，却更加迷惘不解。
是不是自己老替别人解围操心真的最后就成了老妈子性格了啊。
自己在内心里默默吐糟。将自己置于一把伞下，隔离了所有令他觉得迷茫的外界。
月城非常开心。即使她知道对他来说自己不是什么特别的存在。
即使只是熟人或朋友，甚至是房东和房客之间的关心，也是令她高兴的。
因为无论如何，另一边的那个人，都是她喜欢的坂田银时啊。
就算没有到这个世界来之前，她也知道的。一次一次从他的行为里确认了，他就是对所有人都那样好的一个人。
可以为了陌生人不吝生命相救的那一种。对谁来说，都可以变成黑暗里的一束光。
她以为她可以完全地喜欢这一点，就像她喜欢他的所有事。
只是。
人果然是很奇特的东西。
当以第三人称和第一人称看待同一件事情的时候，得到的感觉和结论却经常是不一样的。
当她与他远远地相隔在两个世界里的时候，她是多么喜欢对谁都温柔相待的他，多么喜欢一次次地用自己的剑去保护别人的他。
而现在切实地站在这里的时候，却会为了同样的事情，有那么一丝丝难过。
难道这样其实是自私，或者是嫉妒吗。
只是因为自己的幻想有了那么一点点微弱的可能性，却开始不满他的好意了。
因为是对所有人都有的东西。因为是可以给予于所有人的。
从而对他怀抱着某种心情的自己，就开始无法控制地想要更多。
想要什么特别的东西。只肯给予自己的东西。
就这样在相处的时日里，渐渐地发现了自己这样的心情。
月城努力地压下所有这样的想法，只提醒自己说，其实这样就很好。能真正地与他并肩走着，一起穿越熙攘人群。
你曾经想要梦见的事情，不就是这样吗。
她这样提醒着自己，然后再悄悄地看他一眼。
只是每每见他如对待自己一样对待别的女孩子的时候，笑容依旧真实，但又把什么其他的全部隐藏在那之后。
早已打定不会再软弱的自己，苦涩地全数下咽。
月城就是这样笑着看银时那天有些宠溺般地揉了揉猿飞的头发。也是这样笑着和月咏打了招呼，看着银时毫不犹豫地跟她出了门，自始至终没有回头看过她一眼。
或许一开始就这样冷漠的话，自己也不会这样痛苦吧。
可是那断断续续地，清晨和傍晚的接送，又是怎样呢。
这就像是一种变相的折磨。因为什么也无法确定，整个心情的阴晴起伏全部依附在另一个人身上。这样的状态，要么全数沉沦其中，要么就要决绝抽离，却是没有中间选项。
一开始的时候她会在门口傻傻地站着等，后来便是有些犹豫地在附近转圈怕错过他，有时则是走了一段再折回——再然后，她便只是说走就走了。
原来也可以一咬牙，他来也罢，不来也罢。只是每每自己回万事屋的时候都会失神，失神回想有他在旁边的那些时候。
很久以前就知道自己很喜欢他。却不知道原来竟是这样喜欢他。对自己的一点点好意都令自己无法忘记，即使理智驱使自己做着该做的事，对他的念想却像能渗进血液与骨头里。
他不在的时候，却想构想出一个在自己身边的、只会对自己露出温柔表情的他。
不，不能这样下去。
还以为如果是他，事情会有多么不同。
但原来，除了那样强烈纯粹的感情以外，这故事依然不是童话。失望亦有，痛苦亦有。
她原来也不会是剧本里那些直白热烈的人，只是被动而倔强着。依旧抱有着希望，但开始抑制着让它不要扩大。原来不是真的剧本，想要在一起就可以在一起。原来还有真的可能，就是她现在在打算的这一种。
搬出万事屋。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XVII.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