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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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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肯定很感兴趣,我是怎么和韩宝乐走得那么近的。像他这样具有精英意识的人应该看不上我这样没有追求的人。像我这样随性而为的人也应该不会欣赏老实本分的男生。呵呵,这就要考验我的坦诚度了。不过我会实话实说的,只是也许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情意绵绵。就好像我们之间的每一个“第一次”,在事情发生之前,我们都以为到不了那么远。第一次拥抱是因为一只老鼠,第一次亲吻则是因为一个橡皮头。
那个女生叫什么我今天已经记不得了,要靠韩宝乐提醒才隐约能想起,名字里似乎有个“音”字。那就暂时叫她小音吧。
话说小音也是韩宝乐那个尖子班的,近水楼台当然先下手为强。嘿嘿,可是你再近有我近么?更何况他还没读高中那会儿,我就认识他了,连他死党我都熟识——占齐了天时、地利、人和。哀家本已立于不败之地了,可是要不怎么说韩宝乐是个坏料呢,他明明自己能搞定,偏偏要扒拉上无辜的人。我的意思是说,他哪有他表面上那么小白啊。自从晚上开始受他辅导以来,我对他的了解几乎是每日一小新、每月一大异。据我的不完全统计,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唯心主义者,平时道貌岸然的好像很注重科学,很看重实践——其实他对事物的看法早在接触事物之前就形成了。尤其是通过一些小动作特别能看出来,比如吃饼干之前一定先喝水吧。我问他可是口渴?他说不是。那我又问,是因为饼干看起来很干?他点点头。可是饼干实际上干不干呢?他想了想,说其实还好啦。大家明白了吧,他在吃饼干之前就觉得饼干一定会让他口渴,所以先喝了水。
由此我们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如果他看上了谁家的女孩,肯定也是只看外表,不看内在的。尤其是在接触之后,即使发现内在与外表不符,他也会将错就错——因为他的习惯是,先按照自己的逻辑做了再说。
这个小音基本上就属于这个范畴的麻烦了。她钻了宝爷性格上的空子,韩宝乐之前对她不很抗拒,后来大概是终于看出狼子野心来了。嘿嘿,那天晚上韩宝乐可是很低眉顺眼地求了本姑娘一个小时,我才勉勉强强答应帮他做戏。
“看不出啊,原来你也会早恋。”我笑嘻嘻地说。
他瞥了我一眼,用铅笔pp的橡皮头敲了敲卷子,说:“你这道题到底会不会做了?”
呵呵,玩深沉?不会。
他看我没理他,又用那个橡皮头来敲我的头。我躲避开来,他又来敲,我只好张牙舞爪了,他抓住我的手,我急得叫道:“不要啊,被敲到头会变笨的!”
“你例外,你已经不可能更笨了。”他还是借机报复我。两人就这样闹腾着。书桌本来就在床边,我往后躲避自然就转移了战场,他一直抓着我的手,当然也跟着上了床。
“看我敲不敲得到……”唉,这人就是好胜心重啊。
玩了一会儿。
“手被你捏得很痛啊,呜哇,真的痛啊!”
“那这样呢?”
“还是痛啊。”
“这样呢?”
“嗯,还痛。”
“……”
“要吹吹才能好啊……”
“……”
“不是这样吹的,这里啦。”
“……”
“嗯,再吹吹。”
“舒服吗?”
“好像舒服点了。”
现在我当然舒服了,只是,他如果能不要这么压着我就更好了。胳得我有点疼。
“嗯,那个……”
“哪个?”
“……”
“哪个啊?”
“你能不能爬起来一点?”我的脸都红了,你也不能装天真了吧。
他看着我,脸凑得很近。不过,却没有脸红。好内功啊!
“喂,”我有点不客气地说,“你不会是想亲我吧。”
“……”
“你亲过她没有?”
“谁啊?”
“就是明天要见的那个啊。”
“哦。”
“哦是什么意思啊?”
“想起来有这么个人。”
“……”
“亲……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连这都不知道,笨!”
“那你知道?”
我凑过去,对着他的嘴唇轻轻吹了口气:“差不多,自己去想吧。”
他懵懂地看着我。
“如果是一种感觉,对方也许并不知道。如果是一个过程,就应该像这样……”他忽然说着话就贴住了我的嘴唇。
天哪,你说的是什么啊?我脑子里最后闪过的这句话,却没有机会说出来。
从那一天我知道,宝爷有世上最柔软的嘴唇。
不过他只是那样贴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我们大眼瞪小眼。
“这,这算什么呀?”
他舔了下嘴唇,好像在思考的样子。
“这样大概会好一点。”他说。然后他又凑过来,不过不像前面那样只是贴着,他微微地动了一下,然后就是轻轻地咬了一下我的下嘴唇吧。我居然很受刺激地“嗯”了一声。然后他大概以为找到窍门了,就又咬了一下。我哪能老被他咬啊,当然要反击啦。结果我们就在床上咬来咬去的,慢慢地,也不知道是谁的舌头碰到了谁的,都觉得浑身触电一样。之前他的手臂支撑在我头的两边,现在他只用右臂继续撑着,另一只手硬挤到了我的脑后,用力把我的头往他那里压,不让我往后退。于是我们现在要咬也咬不起来了。没想到第一次摸索就摸索到了法式深吻边上了。要不怎么说这厮骨子里根本不是个玩意儿呢,不过也要靠我默契配合不是?
“再换个玩法?”亲了一会儿,他大概觉得对这种亲法已经掌握了,终于停了下来。我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中间差点断气了。有点怕了他的这种玩法,看样子这回要争取主动。我想了想,凑上去含住了他的下嘴唇。然后怎么做呢?我这边正在琢磨呢,他却已经行动了。
他照着我的样子含住了我的嘴唇,轻轻吸了一下。哦,原来还可以用吸的。于是有样学样,我也吸他一下。他好像蛮喜欢的,那我就用力吸了?吸着吸着,自己倒激动起来了。总觉得有什么还需要再进一步。他大概也是这么想的,那只手不再托着我的脑后,开始摸我的脸了。
“喂,”我说,声音居然有点哑,“下面该怎么做呢?”
“我也不知道。”他迷惑地看着我,视线又往下移,“好像哪里都想亲一下。”
“你当我是皮卡丘么,拿我作练习呢。”
“你哪有皮卡丘好看?”
“那跳跳虎呢?”
“还是跳跳虎可爱。”
我不痛快了,想了想。“那下次借你个流氓兔好了。”
“你还想有下次啊?”
“你,去死啦!”
他抬起头,看了看书桌上的闹钟,坐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襟,任谁都猜不出他刚刚做了什么。是谁说的,男人比女人更有偷情的天赋?真是太对了,你看这小子初来乍到就那么有专业常识了,以后绝对不怕偷情被抓。
我当时这么想的时候,是一点都猜不到日后发生的事,要不然大概就不会那么轻松了吧。宝爷偷情,向来收发自如,由此已见端倪。在下佩服。不过如果能再帮我铺铺床理理书包什么的,就更有职业道德了。可是他只是站起来,低下头看了我一眼,就出去了。
躺在凌乱的床上被他这么看上一眼,我立刻有了很不好的联想。为了掩饰那个小小的羞辱感,我居然又坐回了书桌边,把刚才没解完的那道题认认真真地解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