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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 4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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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沉重地向家琏走去。
家琏脸上的表情还是那么轻松。看他利利落落地站在门洞口,仿佛周围的空气瞬间都被过滤了,再没有什么剪不断理还乱的千丝万缕……
我微微仰起脸看着他,他朝我眨眨眼。小时候我和李小倾吵架受了委屈,他也是这副表情,好像我是个多无聊的人一样。我鼻子一酸,情不自禁地抱住了他。我不在乎我们是情人还是朋友,家琏是唯一一个我可以随便抱而不需要理由的人。他很配合地没有乱动。要不怎么说猪猪贴心呢,真是急人所急啊。我自觉地闭上眼睛,自觉地沉沦,自觉地随他缠绵。家琏咬住了我的耳朵,不过我还是听到了他说的话。“今晚再次证明,你是个笨蛋。”他说。
啊,猪猪……
吻了好久好久,我的手都不由自主地伸到他衬衫里了,他才停了下来。不过我还不想把手拿出来,好真实的感觉,有点像德芙巧克力,就这样抱着我猪猪好了。
“我们去车里吧。”家琏忽然抱起我。就是那种抱小孩的抱法,我不得不紧紧搂住他脖子。因为不圈住他脖子,我会失去平衡掉下来的,毕竟再装嫩,我已经老大不小了嘛。
到了车里,周围一下子暗了下来。车门一关,就是另一个世界了。只有HiFi里在随意地播放着一些撩动暗夜的情歌。
家琏向我俯下身来,我们躺在后排的座位上很自然地拥吻。我的手还在他衬衫里呢,自然要趁机好好动动啦。猪猪的皮肤好光滑,用什么浴乳的?其实我也不排斥使用男性护肤品的,嗯,回家好好研究一下……家琏的吻开始变得狂热起来了,我跟上跟上,再没什么理由为某人守身如玉了……
家琏在我耳后喘息着问:“就现在,你爱我吗?”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震,停了好一会儿,我才慢慢镇定下来。“啊,猪猪……”我叹息道。
“说你爱我。”
“我……爱你。”
“为什么停那么久?”他不满地用嘴咬开我上衣的纽扣,咬完了,又凑到我脖子里来啃啊啃的,好痒的。知道家琏为什么喜欢啃人脖颈吗?因为以前他养的那只小狐狸狗最喜欢往人脖子里拱了。不跟人学,老跟着小狗狗学……
“你不是说要想一想说,才有诚意吗?”我捧起他的脸,他的眼睛晶亮晶亮的,很脆弱,可是也很坚定呢。
他看了我好久,忽然笑了,很甜蜜的笑呢。他把我抱在怀里,轻声说:“我相信。”
唉,其实老天待我不薄啊……
“猪猪,会在你心上留下伤痕吗?”我抓住他的手问。不能只管自己快活不是?
“如果你的不会,我的也不会。”家琏如是说。
于是我们就在老陈那首《全世界失眠》的调子里踏上极乐之旅了。刚开始还很温柔呢,后来汽车Radio里又开始放beyond的老歌。作孽啊,害得我差点被他弄死了。那个DJ我得记着,等我忙完了这阵子要投诉他。啊,猪猪,你太野了!呐,老陈之前说什么来着,幸福地失眠,只是害怕闭上眼……
“芭芭,爱死你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家琏终于很满足的样子,靠在我胸前。我微微怔了怔,这厮只有在小学里才叫我“芭芭”,到了初中他就跟着韩宝乐叫我“老七”了。这么久没听他这么叫我了,我有点恍惚了。
“爱就爱了,干吗要死呢?”我喃喃道,最忌讳听这个“死”字了。不过,如果有个人爱你,你的世界就会在一秒之间两样吧,会不再觉得孤独了,会把所有烦恼都忘光光的,也就是所谓的“意念真空化”吧……谢谢,猪猪,只为这一刻……
后来家琏开车带我去了家地下酒吧。看他那熟门熟路的样子就知道他老来了。在七点之前,我们还有两个小时,喝点东西再回去接奶奶。要没有秦茨,今天我还没那么滋润吧。家琏拉着我径自向最里面的一个沙龙走去。
这个酒吧还不错,虽然乱乱的,但很有风情。每一个沙龙边都有颜色不同的纱帐垂下来,墙壁上挂着阿拉伯风情的油画,没有铺地毯,但是地板却是五彩缤纷的。总之就是很有视觉冲击吧。我懒懒地靠在沙发上,家琏坐在我面前的脚靠上,笑嘻嘻地看着我说:“今天我生日呢,猪猪。”
“生日有什么了不起的?哀家的大礼不刚送过了吗?我生日还没见你送什么呢。”我斜睨着他,踢掉鞋子,把脚搁到他腿上去。嘻嘻,既然脚靠让你坐了,你就要起到脚靠的作用了。
他的手很自然地揽住我的腿。今天因为赶得急,所以穿的其实是睡裙。我那条睡裙看起来虽然很厚,但那是和国标舞比赛时的布料比……外面道貌岸然地披了件风衣,腰带一系,啥也看不出来。只不过猪猪是知道的,所以他的手就不老实了。
“我有点希望每天都能过生日了。”家琏笑着说。
“那你会老得很快的。”
“那也是我猪猪比我老呀。”
贱人,居然提醒我这样血淋淋的事实。比我晚生一、两个月很了不起吗?
这当儿,侍者送来了饮料。没见家琏跟他打招呼啊?给家琏的是一杯Radler,给我的是一杯椰奶甜酒。
“猪猪,你要开车,怎么可以喝酒精性饮料?”我踢了他一下。不过给我的那杯倒还对路,我抱着杯子吸了一口。其实我的酒精度数比他高,谁让咱是朗姆酒调的呢。
家琏还没说话呢,那个侍者先说了。哦不,也许人家不是侍者,因为他看起来很没侍者气质。他拍了拍家琏的肩膀,大大咧咧地坐在我们对面,对我说:“没听过‘人间微醉好入眠,莫计花落知多少’么?”
“哦,听着蛮顺耳的。”我随口说。其实我从没听过,文化少嘛。
“你是家琏的新宠吗?”那有文化的“侍者”居然这么不文化地问我道。
我瞄了眼家琏。
“小舟,这个就是我老婆啊。”家琏说。
“可是你每次带来的都是那个啊。”小舟同学是在帮我还是在害他,我不得而知。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就是这个人以后会被家琏踢得很远的。
“老婆当然要放在家里供着啦,有谁看到老虎满大街的跑吗?满大街跑的那只能是老鼠。”我忍不住插嘴了。我倒不是一定要做他老婆,只是徐蓁蓁曾经极大地刺激过我的视觉神经,所以现在我不能接受此类暗示性的对比。就是不知道把徐蓁蓁说成是老鼠,会不会让家琏心疼呢?我偷偷瞧了他一眼,他似乎愣了一下,不过还是笑了。看来今天这个生日礼物送得很到位。
小舟赫赫两声,又道:“那你就是七八啰?”
“你知道七八?”
“当然知道。”小舟做出受到侮辱的表情,看了家琏一眼,对我道,“你不知道他每一幅画的落款都签着‘七八’两个字吗?”
我和家琏都不笑了。
小舟随手朝我背后的那幅画一指,说:“比如这幅就是。”
我回头看去,就是空荡荡的海面上停着一艘船。非常小的一艘船,非常土的颜色。海是宁静的黑蓝色,但是因为量太大,虽然没有流动感,但还是有点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右下角有两个很潦草的阿拉伯数字,紫红色,扭在一起,不告诉你是什么你绝对猜不出是什么。不过有了提示,能够看出大约是78吧。这幅画我见过,不过是在六年前……
“我们一直想见见你呢,没想到……”小舟故意停下来不说,还不怀好意地对着家琏傻笑。
这个小舟原来是这个调调的,喜欢挤对人?要早几年,可能还和我臭味相投,不过现在我已经学乖了。对,今天阿拉是有点衣冠不整,可你也用不着这样欲言又止吧。又不是茶花女或者小龙女,一定要如何高贵大方、正经体面,俺走的是平易近人的路线。
“感觉怎么样?”小舟走后,家琏问我。
“不怎么样啊。扭来扭去的,谁看得出是我的名字啊。”
“要是谁都看得出来,那岂不都变成是你画的了?”家琏好笑地说,“不过我倒是不介意给猪猪作嫁衣裳的。”
“别了吧,盛名之下其实不符。我关心的是,那个,姓氏专利有没有钱收啊?猪猪,我这个名字老豆当年想了很久的呢。还有啊,原来你不是从三年前开始爱我的。”
“我不早跟你奶奶说过了嘛,”家琏眉目不抬地说,“我从小就爱你来着。”
“笨蛋,你跟我奶奶说的是从小就想娶我,这能一样吗?”
“有什么不一样的?”
我们正胡乱纠缠间,忽然听到有个低沉但很温和的女声叫道:“芭芭,你怎么在这里?”
我和家琏抬头望去。
啊,母亲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