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摸今夏》Esche

41、第 41 章

　　到了韩宝乐公寓楼下，我居然看到了西秀的车，那辆奥迪A3。这车五年以前就买了的，我是坐了无数次了。本来后座上还有我贴的神勇小白鼠的绒毛挂件，现在换了个hello kitty的贴板，也很可爱，呵呵。
　　“哎，猪猪，我这是去偷情啊，你怎么可以跟我上去呢？”我拉住家琏，这小子居然比我走得还快。
　　家琏转过头来，看眼神，心里面大概已经接近绝对零度了。宝贝儿，呼口气试试，看能不能呵气成冰？
　　“我不管，我也要上去。”猪猪，你没事吧？
　　“不行啦，我今天是去找他摊牌的。”
　　“我也是。”家琏说着，一把拉着我往电梯走去。
　　慢点啊，我说，你慢点啊。电梯好像正在下降中，我们等等吧。还记得上次我俩在这部电梯里的时候，还冰清玉洁着呢。请允许我默哀一分钟……
　　电梯好容易才到了，门一开，走出来的居然是西秀。
　　“Hi Hi，帅哥，好久没见啦。”我笑着跟他打招呼。
　　西秀看见我也很惊喜，回头又看到家琏，愣了一下，然后眉头就稍微皱起来了一点。我估计他现在又想回电梯里去了。
　　“要不要再跟我们上去坐坐？”我试试他。
　　西秀思索着和家琏对视了一眼，还是摇了摇头，说：“我得走了，已经坐了很久了，答应了小易要早点回去的。”
　　说着话，西秀和我笑一个，就匆匆擦过我们往外走。经过家琏身边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轻轻拍了拍猪猪的肩膀。猪猪也点了点头。
　　“走吧。”家琏拖着我进电梯，还很恶毒地捏了捏我的手，“人都走了，还看？”
　　“痛啊。”我拎起爪子，甩了甩。
　　然后就是沉默了，直到电梯门重新开启。
　　我估计西秀一离开就会给韩宝乐打电话的，所以韩宝乐打开门看到我俩，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倒是宋慕一脸来不及掩饰的震惊。
　　我走到厨房里去倒水，你们要谈就先谈，谈完我再来一锤定音。并不是说我有多大的决定权，只是因为我其实只有一句话想说。
　　我喝完水走出去的时候，他们两个，噢，不，他们三个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沙滩篮球。我昏啊，你们有没有搞错啊？对，我知道你们是习惯了在一起看球赛，可今天不是说是为了我才来的吗？请关注一下女猪脚，好吗？
　　“亲爱的，”我走到猪猪身边，把他往边上挤过去一点，然后非常严肃地坐好，“你们谈得怎么样了？”
　　三个男孩，噢，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说是三个男人，都抬起头来看我，表情都是受到打扰、不明所以的样子。
　　算了，我不看你们演戏了。我用我自己的办法好了。不过今天我算是明白了，男人比女人更会装摸作样、浪费时间呢。
　　我把目光投向韩宝乐。他没有看我，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水。原来客厅里有水壶啊，失策了，失策了。
　　“我有话说。”我对韩宝乐说。
　　他还不看我，宋慕却低低应了一声：“我们早知道你有话说。”
　　“韩宝乐，你看着我！”我才不理别人呢，你看着我。
　　宝爷慢吞吞地抬起眼帘，目光里有种很难捉摸的东西。以前他每次这么诡异地看着别人，一定就是在考虑着怎么算计人家呢。你，你不会是连我都想算计吧？
　　“小八，你说，我听。”很温和的声音。
　　我看了家琏一眼，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想问你，你有没有一点爱我？”终于说出来了，我呼出一口长气。
　　感觉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凝住了。宋慕很快地看了韩宝乐一眼，又很担心地看着我。家琏没什么反应，还是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韩宝乐，他，就这么看着我，眼里什么感情也没有。
　　其实不是很长的沉默，只是一个瞬间，但是对我来说，真的，很漫长，很受伤……这样的问题还需要思考吗？难道八年来你从来没有想过吗？你要不是有一点爱我，为什么每天都想见到我？你如果爱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让我们活得明白一点？这么多年，我就等你这一句话，虽然我虚伪了一点，但是你那么聪明，会不知道吗？
　　“小八……”因为韩宝乐没有马上回答，宋慕试探性地叫了我一声，大概平时我太放荡了，所以让你们看到认真的时候，都受不了了？
　　“你说呀。”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韩宝乐。
　　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短兵交接的结果是韩宝乐站了起来。他一步跨过来，拉起我，然后当着这么多人——两个人——的面，一字一顿地对说我：“小八，我不爱你。”
　　“你骗人，”我听到自己很轻声地说，“你总是骗我……”
　　“对不起。”他也很轻地说。
　　“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我不要听这个。”我摇头道，“你不但骗我，你还骗你自己。你为什么不爱我？”最后一句好像是响了一点，因为他那个表情……那个表情让我觉得自己好无聊，人家为什么不爱我，这种算什么问题？人家有什么必要骗我呢？骗了我，我不陪他上床了，对他只有坏处没好处啊。
　　韩宝乐很深很深地看着我。
　　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会误会的：“宝哥哥，你昨晚还说过每天都想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男人想女人，有什么问题吗？更何况，”他凑近我耳边，“那是在床上说的话。”
　　这时家琏站起来，一把拉起我没有被韩宝乐抓住的右手，举步就往门外走。
　　韩宝乐却在另一头拖着我，没有放手。
　　于是就形成了一左一右的拔河姿势。而且都好用力，五马分尸喽……
　　“放手。”家琏看着韩宝乐，冷冷道。
　　韩宝乐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和我交握着的手，大概刚刚才意识到什么，很快很突兀地放开了我的手，八年了，他，就这样……放开了我。
　　“七姨太……”宋慕紧张地叫了一声。
　　你紧张什么呀？从来没看见过眼泪吗？还是觉得我不流眼泪更好点？少见多怪，鄙视！
　　“以后再没有七姨太了！”家琏说，一把把我拽到他身边，另一只手圈住我的腰，下巴抵在我额头，目光却看着韩宝乐，清清楚楚地说：“你想清楚了，以后，再没有七姨太了……”
　　韩宝乐受惊般地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很快又低下头去，再抬起头来，已经很轻松的样子了。他耸耸肩，无所谓地对家琏说：“你最好看住她，她很容易被引诱的，我不保证不会……”
　　他话没说完，脸上挨了一拳。
　　不是我打的，虽然我想打来着，可是我被家琏圈得太紧了，虽然我知道大家对我的一身武功很期待，奈何今日的江湖不是我的江湖了，我伸展不出啊。也不是家琏打的，他圈得我那么紧，纵然学会韦小宝那个凌波微步，要飞扑过去，也有个时间差啊。
　　所以，是宋慕打的。
　　“你真是虚伪透顶！”宋慕对着韩宝乐扔下这么一句话，一摔门回他自己房里去了。
　　韩宝乐用大拇指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看了看，轻蔑地一笑，又对着我们说：“小八，别哭了，我最不愿骗的人就是你了。家琏，你还想留下来看沙滩篮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