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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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在这样混乱的状态下来到学校的，今晚还要去夜校教书，也不知道会不会教出些我自己也不知道的东西来。
下午在宣传部转悠的时候，遇到了来送服装的徐蓁蓁。后者对我笑笑，然后擦肩而过。我正想说什么，手机响了。只好先放她一马。
“小八，你现在在哪里？”是韩宝乐。
“学校啊，你找我有事？”
“赐赐说，你答应过来看她的？”
“答应了又怎么样啊？你怎么一直都在医院啊。”我有点想耍赖了。都好了七八成了，连婚纱都可以穿了，干吗还要陪得那么紧啊？那个……为什么知道宝爷在医院？要不然宝爷就会说，你答应过“去”看她的，而不是“来”看她的。对不？
韩宝乐沉默了一下，说：“算了，你不想来就算了。不过今晚要在床上等我。”
什么啊？这是两回事好不好？怎么能拿来比呢！我今晚要去做代课老师的。还有我们以后大概不能再那么随便了，我现在毕竟和家琏有那么个约定嘛。“今晚不行啊，我要上班。”我说。
“下班后到我这里来，我等你。”
“不要了吧。”
韩宝乐哼了一声，用一种有点孩子气的霸道说：“在我离开前，每天你都要让我看得见、摸得着！”
本来想摔电话的，转念一想，今天星期三了，离星期五只有两个晚上了。如果要改变什么，也就只有今晚或许还可以试试看吧。所以我强忍住嗖嗖嗖窜上来的怒火，说好吧，我会过去的。总要尝试一下吧，要不然对不起奶奶啊。
因为现在和家琏有了点小疙瘩，奶奶也知道了徐蓁蓁的事情，所以她基本不想再说什么了。可能哪边都没有完美吧，但是奶奶还是倾向于家琏多一点。毕竟某人要结婚了，这么大梁子搁在那儿，奶奶能有多大兴趣？估计这两天奶奶血压会比较高一些，连家琏妈妈都意识到了，所以煮的都是降心火、全天然的药膳。
晚上在夜校里才讲了两三道物理题就开始犯困。昨晚没休息好呗，再说这种题目，我都已经做了多少年了啊？于是就发了两张卷子让同学们回家去做，然后自说自话地提前了一刻钟下课。在走廊里遇到教导主任，好像她也提前下课了，于是很狼狈为奸地互相笑笑。
“陆老师，”教导主任说，“你的课上得挺不错的。有可能考虑转正噢。”
我连忙说：“谢谢主任夸奖，还有要改善的地方。”不过话是这么说，可能你给我转正我也没时间做了。还有就是，家琏一直让我辞职来着。如果我真要和他结婚，估计就不能继续来了。
教导主任叹了口气说：“现在热门的都是外语类课程，高中数学还好，高中化学和高中物理……家长一般宁愿花钱请上门家教，所以这些课程人数不多，只能办一个班，我们想要把你提正还需要时间啊。”
我晕啊，敢情你是八字还没一撇信口胡诌啊，那姐姐可没工夫陪你玩了。不就是碰巧看到你提前下课嘛，我不会说出去的，放心好了。谁让咱自己也不清白呢。
于是打了个哈哈，准备开遛。教导主任却又叫住我说：“你有没有兴趣做上门家教？每个小时30元，少是少了点，但那个……”声音轻了点，向我凑近了点，“是我侄子。”
噢，大头戏在这里啊。有钱赚没有推掉的道理，以前我10元每小时的都呕心沥血地做过呢。大家说为啥只有10元这么少？呐，又问到点子上了，学生是我们系主任的外甥呀。
“好啊，我可以做的。是高考物理吗？”我乐呵呵地说。主任今天穿得挺好看的啊……什么，这是她的工作服？那个，这年头好看的工作服真多啊，呵呵呵……
然后我们又说了几句，她给了我一个地址，交待了我明天晚上记得去，就又和我笑笑走了。不再是“狼狈为奸”，反而有点WTO提倡的“互惠互利”的感觉，不错，我喜欢。不管是哪一种感觉，我都喜欢。
出了校门，我才发现真正的麻烦来了。
我家猪猪懒洋洋地靠在他那辆巡洋舰上等着我呢。可是，我今晚还要去通奸呢，真的很忙啊。
“猪猪。”我板着脸走过去。
家琏笑着打开我那边的车门。有点过于殷勤了，非奸即盗。
果然我一上车就闻到一股香水味，那种橘子清香型的，不是徐蓁蓁的还能是谁的？
“怎么会忽然跑过来接我？”我冷冰冰地问。
“当然啦，我怎么能让我猪猪这么晚了还打车呢？”某人若无其事地坐到驾驶座上，一边发动汽车，一边顺势调整了一下后视镜。
“你少来这套，”我拉住他的领带，看着他说，“你刚刚偷情过，现在我要去偷情了。送我，还是不送，你选一个。”
他怔了一下，有点想发火，不过还是忍住了，一声不吭地把车转出了巷子口。你生气了吧，生气的话就哭-出-来-吧……嘻嘻嘻嘻！
“你居然敢这样对我。”过了半天，他冷哼一声道。
我朝天翻白眼：“帅哥，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走还是不走，也可以再重选的。”
他忽然来了个急刹车，声音那叫一个刺耳啊，不亚于我在黑板上划粉笔头的效果。这么不管不顾地在大街上急刹车，虽然是晚上，周围没什么车，还是有点“生死时速”了，所以达到了一定的震慑作用。我之后哑了很久，不敢再挑衅他了。
“这样才乖。”他居然一边开车，一边抓起我的左手，在我手背上亲了一下。
我忍不住了，你要这么温柔对我，就不要这么温柔对别人。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对他会这么挑剔，以前宝爷那里怎么都忍得住呢？
“猪猪，”我开口说，“你准备怎么处理徐蓁蓁？”
“谈不上处理，她有她自己的想法。”家琏淡淡地说。
“你和我结婚，那她怎么办？”再淡泊，这年头也没人甘愿做小的吧。我当年是事出有因，因为我本来是“大”的，后来不小心变“小”的了，然后就一直想翻身翻不过来呀，就这样不小心了很久呢，要不怎么说，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了哦。我可不想看着徐蓁蓁重蹈覆辙啊。当然我是怕自己麻烦，并不是真的关心徐蓁蓁，所以大家不用异口同声地夸我厚道啦，我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人啦。
如果不是因为奶奶，可能我不会再考虑家琏了。之前我跟奶奶说的时候，奶奶很不耐烦，没听几句就打断我说：“《上海一家人》那歌怎么唱的？走过去，前面是片天。问题是你要走过去吧，老走回头路算什么啊？阿宝纵是千般好，你已经走过了；家琏纵有千般不是，他在前面等着你啊。奶奶脑子还清楚吧？”
所以我只好高呼太后英明，跪安出来。
遇到个红灯，家琏很稳地停住了车，比秦教授那是帅了不知道多少个百分比！猪猪看我一眼，说：“你还记不记得太阳之心？”我点点头。他又道：“我爸已经把他送人了，又怎么会回到他的手里？”
切，我哪儿知道啊？总不见得是生离死别了之后，又物归原主了吧。
可是家琏沉默了片刻，说：“因为那个女人死了。”然后看了我一眼，别有深意地说：“死前是个唱越剧的。”
呐，她的死可和我无关啊，我刚也不过是在心里随便想想啊，谁让咱心思转起来不受控制呢，阿弥陀佛……怪不得家琏老爸年纪轻轻，就能和我奶奶侃戏。猪猪啊，你老爸比你情长啊，你惭愧不？
“我感动了，只是这和徐蓁蓁有什么关系？”有谁听出关系来了？拜托暗示我一下啦。哦，不要暗示了，直说吧，我迟钝来兮的。
“和她没关系，”家琏微妙地瞟了我一眼，“和你有关系。”
“猪猪，有没有人教过你，简单是一种有道德的美？”耐心到极限了……
红灯换绿灯，家琏熟练地启动，一边说：“我从小到大没有什么必须要得到的，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失去的，只除了我猪猪。没有你的日子一定很无趣吧。我不会像我爸那样，在心爱的人死后才念念不忘，我要在她活着的时候，和她一起开开心心的。这样，就算以后她死了，我也不会再老想着她了。”
于是徐蓁蓁的归宿再次被无限期搁置。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 4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