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摸今夏》Esche

39、第 39 章

　　我还没反应过来，宋慕就又笑了。他揉了揉我已经很乱的头发，开心地说：“七姨太还真当自己是‘万人迷’啊，逗你呢。”
　　呐，我说什么来着，哪有这好事？还好我反应慢，没来得及出丑……
　　不过宋慕坚持让我去他们公寓，他甚至说：“如果是不放心我的话，我可以不回去，钥匙给你。”你看，人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要还推三阻四的，我还算是个人吗？
　　到了公寓，习惯性地把鞋子一踢，就跑到韩宝乐房里，往床上大大咧咧地一躺。刚躺上干燥柔软的被面就知道自己犯错误了。我这么湿淋淋的一个人，怎么没一点自知之明呢？宝爷回头又该“唐僧”了呢。不过今天我心情不好，再说韩宝乐又不回来，等他回来我早就逃之夭夭了，所以很无耻地就置之不理了。
　　虽然说是置之不理，走之前我还是会帮他把床单换好的，我是猪，我很乖嘛。
　　不过，鼻中闻到被子上宝爷熟悉的气息，我的眼圈开始红了，很没出息地连鼻子都红了。然后我就开始到处找纸巾，一不小心又连着被子一起翻到了床下。抬头看了下闹钟，原来还没过十二点，我的倒霉运还在呢。
　　在床头柜下面的抽屉里果然找到了半包纸巾，是我上次留下的。打开来一看，咦，不是我喜欢用的那个牌子哦，原来是秦茨留下的。忽然之间不想用纸巾了，反正他的被子都湿透了，就擦他被子上好了。
　　刚擦完眼泪鼻涕，宋慕就在外面敲门说：“老七晚安。”
　　“哦，古乃。”我随口说，顺便过去把门锁了。防君子不防小人嘛。
　　锁了门，我当然没必要穿那么多睡觉了，再说粘糊糊的，也难受啊。于是就把能脱的都脱了，爬上床去幽会周公了。
　　也不知道这样睡了多久，只知道做了很多乱梦。梦里有奶奶、宝爷、西秀，还有家琏……而且梦到的都是小时候大家在一起玩的事。蛮开心的。不过我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介于半梦半醒间，但愿长梦不醒。
　　其实我下意识里知道，韩宝乐应该会突然回来吧。因为宋慕不可能不做些什么的。如果韩宝乐接到消息却没回来，我今天就真的是倒霉到家了。
　　但是十二点之前，韩宝乐是不可能回来的。一来，我的霉运还处于激活状态呢；二来，以每次韩宝乐从秦茨那里回来的经验来看，不可能早于凌晨一点。
　　所以当我十一点三刻下意识地睁开眼，却看到他正俯身看着我的时候，有点慌乱。早了太多了！连换被单的时间都没给我啊，那不是被抓了个人赃并获么？
　　“我现在正在倒霉中，请你十二点之后碰我。”我说。
　　他笑了：“你的霉运碰到我就应该停止了。”
　　说着话，他很自然地把我拉起来，就好像以前早上叫我起床一样。我圈住他的脖子，靠在他怀里。“我今天很倒霉。”我对他说，“不知道会不会传染给你。”
　　“谁让你不跟着我的。”他略带责备地说，“活该。”不过话是这么说，抱还是要抱的。
　　“嘻嘻。”我有点开心了。
　　“想我了没？”他抬起我的脸，问我。
　　“今天有点想。”
　　“那今天之前呢？”
　　“记不得了。你有想我吗？”
　　他亲了我一会儿，然后说：“每天都想，而且记得清清楚楚的。”
　　唉，我轻轻叹了口气，睁开眼来，原来又要回到原地了。可是多少有些不甘心啊……虽然没什么大的损失，但也没什么收获啊。
　　还有就是，我明天怎么跟我奶奶交待啊？难道把发生过的事情都直说了，估计奶奶和我中间得倒下一个。可是不直说，又该怎么说呢？
　　韩宝乐还是要结婚啊，跟别人，虽然他结婚改变不了什么，但是奶奶还是接受不了的吧。想到这里不由地紧张了。他可能感觉到我身体上的微妙变化，所以停下来问我：“怎么了？痛吗？”
　　“不是痛，”我喘息着说，“是心烦。”
　　“只要我们在一起，还有什么可心烦的？”他不理解地抬头看我。
　　“你继续好了。”我只好懒洋洋地说，“别停在那里撩人了……”
　　他坏坏地笑，然后继续。后半夜我们靠在一起讲些有的没的，连朝鲜核试验都谈到了，他却一句话也没有问起家琏。我跟家琏有没有做过，他难道不关心吗？虽然我很想谈谈争议性话题，但一夜还是平安过去了。
　　第二天宝爷很早就起床去医院了。吃早饭的时候，只剩下我和宋慕两个人。宋慕很暧昧地看着我，说：“七姨太的声音真好听。”
　　“什么声音？”我奇怪地看着他。
　　他向我眨了眨眼，又道：“小别胜新婚，果然不假。”
　　天，我要钻地洞了。你们公寓的墙壁就这么薄么？当初是怎么通过有关部门的质量检测的，真应该拆了重建啊！重建的时候，希望适当参考迪厅的降噪系统，建议用海绵隔音材料……
　　吃过早饭，我就去家琏家了。奶奶一夜没见我，不知道家琏是怎么跟她说的？我得注意配合才行。
　　到了家琏家，发现一切如初。奶奶和家琏妈妈还是在讨论菜谱，家琏爸爸和家琏在书房里研究别的，反正一点不对头的地方都没有。
　　“奶奶。”我走过去叫了她一声。
　　她点点头，继续眉开眼笑地讲着法国奶酪和荷兰奶酪的区别。我忍不住插嘴道：“其实你老人家血脂高，根本不适合吃这些的好不好？”不过，居然没问我去了哪里？
　　“猪猪啊，你先去洗个澡好了。”家琏妈妈对我说，“家琏等下就出来了。”
　　虽然语气还是一样的亲热，但听这内容，家琏妈妈还是知道了。家琏从小到大，不管怎么劣迹斑斑，他父母总是笑呵呵地接受，这样的宽容之下，家琏竟然没干出杀人放火的事来，也真是奇迹啊。
　　奶奶在边上也说：“小芭，你这外衣都皱成这样了，里面的衣服估计也湿了吧。快去换换。”
　　那我只好去洗澡更衣了。可是我怎么那么被动，好像是我去偷情回来被大家宽容那样子？这话我在洗完澡走出浴室看到家琏的时候也问了。家琏很平静地看着我，说：“难道不是吗？”
　　看他站在阳台前神清气爽的样子，应该没有整晚放浪形骸吧。可是干嘛那么严肃的表情啊，反而弄得我很心虚的样子？
　　“谁能告诉我，我应该怎么看待这件事？”我同意少数服从多数，但至少给我个方向。
　　家琏轻飘飘地说：“事实就是，你和我昨晚分别遇到了老情人，但是什么都不会改变。”
　　“不明白。”
　　“就是维持现状。”他停了停，抬眼看我，“周五之后，决定我们是否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