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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 3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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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楼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一件很严重很严重很严重的事——我忘记去看秦茨了!
“猪猪,”我推开门的时候,看了看手表,八点半还没到,也许还可以……“你可以送我去医院吗?”
房里乌漆麻黑,只有很淡的月光。家琏半裸着侧卧在床上,背朝着我,一动不动的。为啥能看清是半裸的?那个……月光不正好照在他线条优美的背上嘛。这个,话说到这里,我又忍不住要罗嗦了,猪猪啊,又没人画你,你摆那么个姿态那么久干吗?
脑中很乖地跳出一句极其经典的诗句:“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大家不许拿鸡蛋打我,啊,救命!有人打中我了……
虽然难免破坏房里家琏营造的“中庭地白”的气氛,洒家还是“啪”地一声按亮了壁灯,于是画面颜色一下子变成了“中庭暗红”。是谁说的,颜色越深,心情越重?有道理啊,我一下子对家琏的裸背失去了凝望的兴趣了。不过我转念一想,反正什么倒霉事都在今天一天里遇到过了,应该不可能更倒霉了吧。
“猪猪,你送不送我啊?”我走到床边,一边换衣服,一边催他。
还是没什么反应,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你快起来啦,穿衣服那么慢的人,拜托你抓紧时间好吗?”想起今天早上等他更衣所花的时间,真不知道一个男孩子怎么换衣服要用那么久的?
他居然又没反应了。
看着他的背影两秒钟,忽然想起以前韩宝乐生气的时候,也老爱背过身去不理我,不由地心里一软。悄悄地从另一侧爬上床,怎么办呢?那句广告词不是说:男人比女人更需要关怀嘛。
我从他身后搂住他,亲吻他的耳后,心里一边不住地默念:还要多久,还要多久?快振作啊!
家琏忽然抓住了我的手。
奇怪了,不应该是这样的啊。不是应该翻过身来,亲亲抱抱,然后又ok的嘛。你背着我拉我的手算哪回事儿呢?对不起,超过了小人的知识面了。
“猪猪,”家琏音调古怪地说,“以前韩宝乐生你气的时候,你都是靠陪他上床来哄他的?”
呃?也不是啦,只是偶尔。
可我话还没说呢,家琏又阴恻恻来了一句:“别拿对付他的那套来对付我,我和他不一样。”
揪心啊,你和他不一样我怎么会不清楚呢,可是习惯了嘛,所以……反正以后不再这样对你就是了。
“好啊,那你快起床啊。”
他翻过身来,看着我,眼睛明亮明亮的。“你今天做事都不顺利,我看你还是乖乖呆在家里好了。”他说。
没想到啊没想到,韩宝乐是个唯心派,何家琏却是个玄学派。
“不行啦,我答应过秦茨和她老爸的,怎么能不去呢?”我跪在床上拖他手臂。
他轻轻一甩,有些不耐烦地说:“放他们一次鸽子又怎么了?多大的事呢?”
“我想起来了,”我一边下床,一边恨恨地说,“从小到大,你最爱毁我名誉了。”
“名誉?那玩意儿还是没有的好。”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知道什么是名誉吗?”
“就是别人对我的看法。”
“就是说呀,还是别人的事啊。别人知道而你不知道的东西,犯得着那么在乎吗?”
完了,今天这厮哪根筋不对了?怎么我说一句他顶一句?我用小脑飞快地回忆了一下,终于明白事情还是出在做还是不做的问题上。唉,人呐……
想通了这节,我开始尝试解决问题。刚刚穿得那么卖力,现在又脱得那么卖力,其实全是无用功,0赫兹。
当我脱到内衣的时候,家琏才终于意识到我在做什么了。不过他不笑,也不说话,只好像很好玩地继续看着。
“猪猪,既然你这么想要,我们就做吧。”我说,把最后一点衣物扔到地上。
家琏只是斜斜地靠在床上,依然是沉默地看着我,只是眼中那抹好玩的意思没有了。
猪猪,你怎么这样啊?敢情还要等我贴上去啊?
可是等我真的贴上去的时候,他居然推开我。我真的要疯了!我要疯了,我要疯了……他甚至还拿起被子裹住我。裹完了却还要来亲我,我当然别过脸去啦。拒绝!太伤我自尊心了这。
家琏把我的脸又转了过去,看着我的眼睛清清楚楚地说:“每一次□□都会在心里留下一道痕迹。如果不是因为爱而做,那就是一道伤痕。”
我怔怔地看着他。
“我不要我猪猪的心变得粗糙。”家琏最后说。
啊,家琏,你怎么能用那么冷静的表情说出那么动人的话呢?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啊……你现在就算想要我不动心,也是不可能的了。
“我们结婚吧。”我脱口而出。
家琏一震,人竟然往后缩了缩。
都说瞬间能够映照永恒。猪猪,你这个受惊的表情,让我有点小小的、小小的受伤哦。
“猪猪,”他很快恢复镇定,又凑了上来,隔着被子抱着我说,“为了对韩宝乐公平起见,我们等周五晚上再决定,好吗?”
周五晚上?
“你是说韩宝乐结婚之后?”
家琏自嘲地笑笑,说:“其实依我看啊,结婚真改变不了什么。不管是韩宝乐和秦茨结婚,还是你跟我结婚……什么也改变不了。”
此话深得我心。其实如果不是奶奶的关系,我也是个“不婚主义者”。家琏你有这分析能力居然当年数学从没及格过?请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正两两相望,非常顺眼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而且奇特的是,我们两个的手机同时响了。
找我的是我们财务方萌婷。找家琏的……我听到他把手机按到耳朵上,轻轻叫了一声:“蓁蓁。”
小方同学的电话十分简短有力。
首先问我讨到钱了没?我的注意力一下子从家琏身上扯回来了,全神贯注而又万分羞愧地说没有。然后她冷冷一哼,说:“那也不能彩排不来呀?你是部长,连你也不当回事儿,谁还会把它当回事儿呢?”
彩排?呜呜,这次真的无地自容了。今晚九点是三校联合的音乐话剧首次在我校彩排啊!
这个,稍微解释一下。一般人家讲是话剧就是话剧,讲是音乐剧就是音乐剧,可我们这个不伦不类的偏偏从严格意义上讲,两边都挨不到。所以便出了个新名词,也就是所谓的“音乐话剧”了。再次汗完,鞠躬下台。
我挂了手机的时候,家琏那边还没结束,不过他已经去走廊里继续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急切地下床,捡起衣服。穿了脱,脱了穿,穿了又再脱,现在,我又穿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