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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   “我不怕不怕啦,我神经比较大;不怕不怕不怕啦,胆怯只会让自己更憔悴;麻痹也是勇敢表现,一个人睡也不怕不怕啦……”俺是被手机铃声惊醒的。郭妹妹的《不怕不怕》,俺家宝爷的专属敲门声。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那圈壁灯还亮着,我身上盖着条大毯子——之前那条小的也还在。猪猪好像画完了,已经爬到舒服的大床上去呼呼了。前面说得好听……会叫我,哼!利用完了,还不是把我往小沙发上一扔了事?
      我裹着毯子到地上那堆衣服里去摸手机。忽然听到家琏在床上说:“已经两点半了。”这算什么?提醒我?
      “喂。”我推上滑盖,声音微微有些发抖地说。
      “不过来了?”韩宝乐的声音里倒没什么情绪。
      “没,我,我马上回来。”我连忙手忙脚乱地穿衣服。
      “你在干什么?悉悉挲挲的?”
      “我,我在……”
      家琏在床上倒很冷静地帮我应了一声:“她在穿衣服。”
      我不知道韩宝乐有没有听清楚,反正我贴着手机的耳朵都听到了。
      “你不用忙,”韩宝乐说,“秦茨今晚在。我只是想确定一下而已。”
      “哦?你凌晨三点打过来确定?你怎么不早点来确定?我要之前忽然回去了,你确定有什么用?”
      韩宝乐倒没生气,平静地说:“你要是回来了,就睡客厅呗,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啊。秦茨早就知道你在我这儿了。”
      我一愣,好像是那么回事。
      “秦茨现在在干嘛?你怎么有空打电话?”
      “她累了,睡觉了。”
      她累了?睡觉了?
      “那我也累了,我也要睡觉了。还有我好得差不多了,我明天要回家了。”
      我挂掉手机,裹着一圈毯子坐在地上,衬衫倒是穿好了。咦,怎么身上很干爽的呢?我那一身红酒呢?都蒸发了?
      “你准备在地板上睡吗?”家琏从床上坐了起来,好笑地看着我。被子从他胸口滑落,他居然没穿衣服。
      我乱七八糟地站起来,回到沙发上。
      “我看你刚刚摸手机的动作,原来你的腰已经能够弯了啊。”家琏的声音接近了不少。
      “你下床来干什么?上去,上去。”我有点害怕地往后退,虽然他只是赤裸着上身,下身还穿着长长的睡裤,不过今天之后,我会重新给他打分的,猪猪,你是个很可怕的人,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笨蛋,你怎么这么委屈自己?”家琏已经走到我面前,用力抓住我裹着毯子的双肩。
      “你是刚刚才睡下吗?你怎么精神很好的样子啊。”
      家琏不说话了,深深看了我一会儿,忽然把我连着毯子拦腰抱起,往床上去。
      “你,你想干嘛?忘了游戏规则了?”
      “没忘,”他轻轻把我放到床上,看着我说,“我没有碰到你的身体啊。”
      “你是想让我睡床吗?那你到沙发上去。”我推了他一把。
      家琏有点落寞地笑了,说:“你怎么不拿对我的这套去对韩宝乐呢?”
      “因为他不吃我这套。”我才不理他呢,自顾自往床中央躺了。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他不吃你这套?”家琏却硬是挤过来,虽然是隔着毯子,还是紧紧地抱着我。
      我们一起躺在了床上。几个小时前,我会觉得今晚本该如此。可是现在,对不起,没心情。
      “你这人怎么回事儿啊?因为害怕结束,所以拒绝开始?”家琏问。
      “结婚这种东西,不是适合每个人的吧。”我瞧了他一眼,说,“有些人把婚姻玩得很好,有些人被婚姻玩完。像我父母……”
      他忽然打断我,说:“我们不是在谈婚姻的事。”
      “那是在谈什么?”
      “我是在问你,为什么不敢投入地爱一次?”家琏的手在我裹着毯子的腰上摩挲,“没有真心的投入,又何来真心的快乐?你是想活得快乐的吧。”
      “猪猪,你的理论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讲大道理吗?请便,我会很快睡着的。”
      家琏叹了口气,放开了我一些,淡淡道:“猪猪,你难道不希望有人来爱你吗?”
      “有人爱我,我会感动的。”我说,想起西秀,“但是我们不能感动着活一辈子,是不是?”
      “那要如何活一辈子?”家琏有些不屑地说,“麻木地活一辈子吗?你这样还不如去死。”
      “猪猪,你好狠啊,你居然要我去死!”我激动地从毯子里伸出手来,砸了他一拳。
      “不能触摸身体,”家琏往后退了退,“你也不能碰我。”
      “我知道,”忽然有些心灰意冷,“你的画只有徐蓁蓁能看,你的身体当然也只有她能碰了。”
      家琏沉默。
      “但是我身上的红酒是你擦掉的吧。你还给我抹过沐浴乳,新科技干洗?你敢说你没碰过我?”哦,弄得那么滑,还有那种男士香水的香味,你当我白痴啊?
      家琏向我眨了眨眼睛,用一种很恶魔的声音说:“不是我擦掉的,是我舔掉的……要不然没必要给你,呃,干洗……”
      “你!”我彻底失言了,下意识更紧地裹着毯子,往后退去。
      家琏的手忽然从毯子下面伸了进来,温温热热地在我身上游走。唉,我后悔了,真不该撕掉他那张假面具——难道我还真能砍掉他的手不成?
      “先前作案的是舌头,要绞也该绞舌头。来,我让你绞……”声音越来越低,头越凑越近,家琏非常魅惑地擒住了我的唇,和我唇舌纠缠。同时一个翻身,把我压在身下,另一只手灵活地一抽,隔在我们中间的毯子就没有了。
      家琏真的很不一样。和谁比呢?和谁都不一样。他很狂野,想做什么就会做,可是细节的地方,又很温柔。
      我必须很坦白地承认,我……溺毙了,可还是不行。我在最后关头用力推开了他,深深地吸了口气。
      家琏带了几分薄怒等着我解释。可是我干嘛要解释啊,我心里乱着呢。
      “既然不愿意真心投入,那换了谁都应该可以。为什么不行?”他却诱导性地问我,比我想象中理智。
      “你以为我像你啊,”我有些激动了,“换了谁都行……”
      家琏闻言一震,随即又自嘲地一笑,从床的那边翻了下去,往浴室走去。
      猪猪,我还没生气,你咋就生气了呢?
      在他出来之前,我就看看他刚才画的我吧。画架前的地上也真够乱的,水融性铅笔、各种水彩纸、昵绒头笔……散了一地,再看那张画,我呆住。
      原以为会看到一幅颜色鲜艳的印象派水彩画,却没想到这幅画里只有两种颜色——红色和白色。
      因为以前听家琏唠叨过不少,虽然很谦虚地说我不懂画,但一般的常识性问题还难不倒我。家琏喜欢用一种羊毫的竹竿扁头笔,说是比那种熊鬃和狼毫制成的圆头笔更适合细部刻划。那种羊毫笔虽然含水量大,但因为是扁头,概括性比较强,侧锋变化也很大。他画画从来不面面俱到,只着重某个特征精心雕刻,所以那种扁头笔还算是比较适合他的。真正的小细节上用狼毫斗笔,家琏不太用白云笔。另外,因为只花心思于局部,所以家琏画画所用的时间会比别人短很多。
      我很认真地凑到那幅画上仔细看。因为原料的不同,玫瑰红比土红的透明度要高。看那瓶红酒的质地,似乎用玫瑰红好一些,但是家琏用的却是粘滞性很高的土红。这令我不得不想到一种东西。
      血。
      画面中我睡得很熟,头发散开来却没有遮住脸。身体很白,白得吓人,能意识到四肢的柔软,但看不清四肢的走向,比较触目惊心的反而是那红酒。红酒蜿蜒流淌过我的全身,我好像沉浸在血海之中,像个,像个……死去的人?
      这,这是什么呀?
      家琏不会画他认为不美的人或事物,难道在家琏心中,我是这样苍白、又是这样被猩红所覆盖的吗?
      不得不怀疑一些事了。
      我冲到那面墙前,一把拉掉了遮在画上的布,天哪!我差点心脏停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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