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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另一个世界 ...

  •   当第二天母亲想叫醒女儿起来吃早饭时,蓝可已经没了气息。
      在几次徒劳的唤醒无果之后,悲伤的母亲终于接受了现实,扶着墙缓缓地坐了下来,轻声啜泣。一时间,房间里只有眼泪落地的声音。
      然而,母亲终究是坚强的。拿出手机平静地拨号,缓缓地告诉自己的丈夫女儿已经离世的事实,又按铃叫来护士,准备处理相关事宜。
      “至少,她是平静地离开的。”从公司赶来的父亲注视着护士们对女儿做着最后的处理,扶着妻子的肩头,将她拥在怀里,尽力替妻子分担悲恸。
      “前一天晚上,小可对我说‘如果我明天没再醒来,请不要太过悲伤。’”在自己丈夫怀里找到依靠的母亲,尽力克制住自己悲恸的情绪,这么告诉自己的丈夫。
      “啊,她是这么说的吗?”父亲的声音里透着小小的惊讶,但更多地是了然。
      母亲沉默地点头。
      “看来,这丫头的预感还是一如既往地准啊。”父亲看着护士们将女儿的遗体搬上担架,悲哀的场景,而他的语气中却带上了一些以往的幽默诙谐。
      白布盖上了蓝可恬静的面容,蓝可脸上的恬静悠然,便是她站在一旁的父母对她生命最后的记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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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可的意识是在一种让人难以忍受的压迫感中恢复的。
      好难受。一时间,这是蓝可唯一的感觉。肺部的空气几乎要被榨干,而眼睛似乎也要被压倒脑子里去了。奋力地睁开眼,看到的仅仅是绚烂而虚幻的彩色漩涡,在自己身体四周不断旋转、混合然后消失,之后另一波同样让人眼花缭乱的漩涡再次将她小小的身体淹没。
      很痛苦。分析视神经传来的消息几乎耗尽了蓝可所有的精神力。于是她闭上眼,尽力在分散痛苦的同时用其他感官进行感知。蓝可渐渐发现,自己大概是在坠落,在一片充满痛苦的、绚烂而虚幻的漩涡中无声无息,也似乎永无止境地坠落。
      莫非,这就是所谓的轮回?又抑或是裁决人们死后灵魂归属的炼狱?
      然而蓝可无力去思考这些。此时只有一个念头占据着她的头脑:无论自己现在是死是活,又抑或是某种不明的意识形态,再在这个由痛苦组成的漩涡中多呆一会儿,自己就要灰飞烟灭了。
      挣扎或是逃离都是徒劳。在这个不明的暧昧漩涡中,蓝可唯一能做的只有忍耐,为了某种可以摆脱一切痛苦的渺茫希望。可所有人的忍耐都是有极限的。幸运的是,在蓝可认为自己的忍耐及将达到极限、灵魂都将要灰飞烟灭的时候,笼罩在她身上名为压力和痛苦的枷锁忽的消失了,先前充满迷幻色彩的暧昧漩涡也像不曾存在过似的消失得无隐无踪。可还没等蓝可为这突然的解脱发出一声惊喜的呼声,她便以面朝下,大字型,自由落体的姿势落在了一个又硬又软的不明物体上。
      “这究竟是……啊!!!”先是头部遭到撞击的痛感,然后便是气管被钳制的窒息。刚刚摆脱的痛苦感再次袭来,虽然这次的痛苦远不如刚才在漩涡中的那般强烈,但这并不能让蓝可多少感到些欣慰。身体上的痛楚,性命遭受到的威胁,蓝可本能地为了求生而反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未问出的问句在蓝可脑中徘徊不止。作为一个好奇心和求知欲强烈的女孩,在一般情况下蓝可肯定会把解决疑问放在第一位。但在眼下,求生的本能强于一切。缺氧的大脑奋力指挥着渐失力量的双手去掰开抑制着生命呼吸的障碍物。
      那是一个温热的,强有力的,毫无疑问有着旺盛生命力的物体。双手在奋力战斗的同时向大脑传达了这样的信息。此刻,那强大的生命力正在试图结束另一个虚弱却不屈的生命。
      终于,蓝可意识到那是一只手。强有力的,正威胁着自己生命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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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是清晨五时。除了早起的鸟儿们,一切都还在睡梦中。目力所及之处,尽是安详,温暖的空气平和得没有一丝波纹。而所谓有光必有影,此时在木叶一角,一间普通的上忍公寓里上演的一切显然与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
      那是旗木卡卡西的公寓。对于刚刚结束一个麻烦的A级任务,刚刚可以从医院里逃出来享受火影大人特批的一周假期,期望着远离杀戮,好好享受平静清晨的旗木卡卡西来说,这个清晨显然并不如意。
      在浅睡眠状态中忽然感知到的异样气息。凭空出现砸在自己身上的女孩。对入侵者出于忍者本能的控制。腥红的写轮眼在清晨不甚明朗的寝室中泛着凌厉的幽光。被钳制的女孩徒劳却坚持不懈地挣扎。眼看着女孩的挣扎愈加无力,旗木上忍的公寓中似乎就要发生一场无声的命案了。
      不过,仿佛是不忍打破清晨宁静氛围似的,旗木上忍松开了手。当然,不忍打破清晨宁静氛围什么的仅仅是我们的主观臆断罢了。真正的原因是,旗木上忍解除了警报。对于身经百战,经历过无数血腥,赫赫有名的“copy忍者”来说,氛围什么的根本不值一提。只要是敌人,即使对方仅仅是一个小女孩他也不会心慈手软。
      看来这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女孩。旗木上忍得出这样的结论。女孩全身的查克拉经络在锐利的写轮眼下并未显示出任何锻炼过的痕迹,至于为何忽然出现在自己的公寓里,也许仅仅是一个奇怪的巧合?
      旗木上忍这么想着,缓缓地闭上左眼,掩住写轮眼犀利的猩红。没有带护额,唯一露出的右眼显露出的只有懒散。刚刚还杀气逼人的“copy忍者”,瞬间显得有些吊儿郎当。
      “你还好吧?”卡卡西终于忍不住问道。眼前的女孩已经撑在床上咳了很久了,而且并没有即将停止的迹象。看她的穿着似乎是医院里的病人?刚才自己是不是下手有些太重了?卡卡西有些愧疚地盘腿坐在女孩面前,担心地想。

      “啊,还好。”终于摆脱钳制,蓝可大口大口的摄入生命必须的氧气。过了好一会,蓝可终于喘匀了气,有些狼狈地顺着对方用日语答道。等等,日语?!蓝可的瞳孔骤然一缩,刚刚获得足够氧气开始工作的大脑迅速意识到这里面的异样。这究竟是什么状况?这个问题又一次跳了出来。自己的生活中应该不会出现会用到自己从日漫里听来的只言片语的场合。
      蓝可迅速地望向四周,希望能看清自己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很可惜,没有眼镜的帮助,她高度近视的眼睛并不能给她的大脑提供多少有用的讯息。
      一只温热的手搭在了蓝可的肩膀上。身体反射性地认出那是刚才威胁生命的手。于是蓝可又一次本能地一惊。
      “你没事吧?”
      慵懒而温柔的男声带着奇妙的熟悉感,迅速打消了蓝可反抗的念头,也终于让蓝可意识到自己面前还有一个人。不知怎的,蓝可感到自己的心骤然间处于不知名的原因跳得飞快。
      她怔怔地将头转向声音的来源。虽然房间里的光线不甚明亮。即使蓝可是高度近视而且没戴眼镜。可是她捕捉到的极为有限的信息仍然让她呼吸一滞。凌乱的,向各个方向翘着的银发。有着一道明显伤疤的左眼在左斜的银发下若隐若现。还有,那绝对不会认错的藏青色面罩。所有的这些,即使蓝可看的并不真切,也足以让她作出一个判断了。一个名字真真切切、实实在在的在她几乎停滞的脑中浮现。
      旗木……卡卡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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