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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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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去哪?”王喜跟在瑾王身后,低声询问。这段路并不是去书房的路,若没记错是去...
“别跟着。”炎莫煜甩下这句话,就以个轻功消失于王喜面前。王喜立住脚步,这个方向的去处只有一个—茅屋。
浅浅淡淡的呼吸,似有似无的呻吟声,绝世的面庞惨白一片,豆大的汗珠一颗颗滴落在草床上,显得痛苦非常;清琏自强撑着见过无忧后,高烧不退,陷入半昏半醒,以往的、难以磨灭的伤害喧嚣着清琏的大脑,喃喃自语,“别,别丢下怜儿,母...别!”不安地乱动着,却又是碰到伤口,□□的痛楚更甚,“痛,怜儿好痛!”双手不住的乱挥,试图抓住什么,却总是无力地垂下。
炎莫煜走到茅屋,脏乱的环境让他忍不住皱了下眉,压下心中不愉,往草床那儿走去;漆黑一片,难辨方向,幸而眼目一佳,勉强看见路。清琏仍在做着噩梦,不安布满巴掌大的脸蛋,“别走,求求你!别丢下怜儿。”炎莫煜立在床边,冷眼看着清琏的痛苦;清琏乱挥的手臂突然紧紧攥住炎莫煜的衣角,晶莹的泪滴从紧闭的眼角滑落,宣示着完全无意识的举动。炎莫煜看着毫无印象的脸,面无表情的推开那个手,“别丢下我,怜儿不想一个人,好痛!痛,别打我;我会乖乖的,什么多会干的。任何,任何,求求你别...别...”小倌坊的梦魇,困住这颗脆弱非常的心,逃不掉,忘不了;手不自觉的再抓住炎莫煜垂下的衣摆,不肯松开。炎莫煜素不喜别人的触碰,再三的拉扯已是心生不爽;下手更是重了几分。“嗑嘣”一声清脆的声响,伴随着清琏的尖叫,右手手腕无力地弯折下来,一看就知断了。从不知什么是怜香惜玉的瑾王,武功高强自然下手也没有分寸。
巨大的疼痛,把清琏从昏迷里拉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恍惚中看见一个影,“谁?”高烧让他的声音亦是沙哑几分,清琏想不到会有谁会到这儿看自己?“无忧?”试着叫了声,没得到回应,缓缓闭上琉璃色的眸子,定是自己的错觉,怎么会有人有功夫来理会自己这么一个人?
炎莫煜站在床边又过了良久,黑暗中的嘴角勾出个诡异的弧度,“四,凌楼。”凌楼,瑾王在江湖的门派。
“主子,他?”一个男妓?黑暗里淡淡看见另一个影子浮现出来,半跪下回答瑾王的话,“这不大适合...”体质差劲,耐力不行,到凌楼不过是个累赘、去送死而已。
“四,弟兄平日里得不到消遣。”倒有几分用处,本就是男妓而已;只不过回到以前,何关?最是冷漠的炎莫煜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茅屋,若是他安安分分,或许自己会一直不记起,全是自找的而已。
“是。”是给弟兄消遣的,真是可怜了绝世容颜。四陌然的看了眼还在昏迷的清琏,暗生一丝同情,就别无其他了。杀手本就是无情无感。
书房
炎莫煜看着那个无良大哥压给自己的一堆堆奏折,冷酷的面容此时泛着认真的光芒,迷人非常。
耳畔响起皇兄的话,顿时觉得麻烦不已;水国真是块难啃的骨头,难道只有和亲一条路?那不过是懦弱的托词罢了,揉了几下额头,金国、穆国、荼国亦是不太安分,这份表象的和谐,还可以维持多久?皇兄登基时间还太短,内政的平和多少是真的?炎莫煜揉着发胀晕眩的额头,自己的名声还可以震慑边界几时?
“大哥,以后煜儿会给你打下这琅和大陆的哦。”年少时,只有一个人会真心的对自己好,不因为自己母亲的身份而看不起自己。
“煜儿。”
“只有大哥对煜儿好,煜儿以后定会...”
为你一统这天下!心里默默说出,比当时多了何止几倍的分量!当时那个没人疼没人爱的三王子,如今已然是炎国的战神,奉承恭维的人多少是当年的冷眼旁观之人?儿童时的唯一温暖,总是最让人牵绊的所在。
炎莫煜闭上深色的眸子,沉浸在回忆里,久久不得回神。
凌楼
四随手将清琏丢在床铺上,目光却不自觉的盯着清琏看了良久,这人怎的这般轻?不过几个板子熬不住,真是像个娘们。“珠绣,叫老袁来。”门外的婢女应声,寻来了凌楼、亦是江湖有名的神医。
“你也有今日?叶青,哪儿伤到了?我神医治治。”叶青,四的本名,很少有人知道。凌楼每人只有代号而已。个性古怪的袁沙,却是古板森严的四的挚友。还未进门就可听见袁沙幸灾乐祸的叫喊声,“保证药到病除!”
“倒叫你失望了。”袁沙进门看见完好无损的某人,正坐在椅上喝着水;忍不住睁大了双眼,想将四看透。这人若不是伤重绝不可能请自己来的,三次皆是重伤昏迷不醒!怎的这次,似乎确实没有半点伤!
“无伤无病。好得很!”袁沙坐定,盯着四的脸又看了半晌,最终确诊,“很少见,找我来聊天?”自打自己表明心意,叶青完全避开自己。
“救他。”四指了下床上的清琏。
袁沙这才注意屋内还有一人,苍白的脸色看来很是痛苦,可仍难掩绝世颜色!心下暗生一丝嫉妒,这人何人?生性直来直往,正准备开口问。
“主子送予凌楼。”四放下茶几,出了去。这边清琏亦是不大安稳,“别丢下我,我会乖乖的,什么,什么都...”梦魇还在缠绕着清琏,挥之不去的过往的噩梦,折磨着他的心灵。一根银针掉落地下,在这寂静的氛围里声音格外的大!又是个可怜人罢了。
袁沙轻叹口气,正欲解开清琏的衣裳查看伤势;清琏条件反射的护住胸前的衣襟,“别,只有这个不要,求你...”
袁沙无奈只能用银针封住清琏的经脉,这才可以安心观察清琏的伤势,白色的衣裳尽染血色,斑驳琳琳,受的是什么伤害?小心的拨开清琏的衣裳,露出瘦削的身子,伤痕处处,有几处已经发炎感染,怪不得已经低烧昏迷。
袁沙秉着医者的心处理着清琏的伤口,随后上了些药,全是紧急的处理罢了;伤口着实难处理,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怕是留下不少疤痕,真是可怜了这人!
“好了?”四把准时机进房,看了眼床上的清琏,对着一旁的袁沙问着,“任我带走了。”就准备抱起。
“他不适宜移动。”袁沙按住四的手,看着仍旧皱着眉头的清琏,记起刚刚叶青说的话,主上送予的吗?那岂不是......若是自己不救这人,还有谁?冷血的自己动了私心,“待他痊愈,再说。”
“这,老袁,何必?与他又不识,何必得罪主上?”
“医者下定心就必要治好。”
“老袁,你何时......”
“叶青,他很无助可怜,像透了曾经的我。”这就是袁沙动了恻隐之心的主要原由,姣好的面容此时不是平常的冷情或者是在叶青面前的调皮嬉笑,而是说不出味道的深沉;四淡淡地转开脸,是自己多心了!
“好。”四压住自己心里的诸多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