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残杀宠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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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古芷是被阵阵鸡汤的香味勾醒的，也不知道谁家这么缺德，这大清早的炖鸡汤，早上吃得太油腻对身体不好，她应该找在时间在仁寿街讲一堂养生课，以免她肚子里的馋虫一大清早就开始闹腾。
伸手在榻上摸索，才发现昨夜与她同床共枕的男子，已经不见了。任谁也不会相信，风流成性的慕容沉竟然只是抱着自己新婚的娘子盖着棉被纯睡觉。
古芷站在铜镜前，左右打量自己清瘦的身子，掐着胸前的弧度苦恼地摇头，“明日去山上摘些野葛根，怎么也不见大一些。”
洗漱过后去慕容大娘房中请安，那般鲜香的味道扑鼻而来，勾得她生生咽了咽口气，垂眸瞥向饭桌，两眼顿时发光。
“芷儿快过来，沉儿一早吩咐厨房炖了鸡汤，你快尝尝。”
“一大早的上哪买的鸡？”古芷心生疑惑。
“后院！”慕容沉头上插着根鸡毛走了进来，“娘子，我把你的嫁妆宰了！”
古芷张大嘴巴，直盯着他头上的鸡毛，“鸡毛！好丑！”
慕容沉一口气提上来卡在咽喉处，拍着胸口平复呼吸，“今日我就插这鸡毛出门，你就是认不得我这张脸，也该认得这根鸡毛吧！”
古芷沉默了半晌，“你杀了我的鸡！”
“没错。那是你的嫁妆，你应该暴跳如雷，怒斥我动了你的嫁妆，然后对我说，我就算是化成灰，你也会认得我。”慕容沉在她跟前坐下，笑眯眯地等着她发怒。
古芷像眼睨他，“再不宰了，就不好吃了。”
“你不介意？”
古芷摇头，打了一碗鸡汤放到慕容大娘跟前，“娘，喝汤，凉了不好喝。”
慕容大娘怪怪地看了儿子一眼，憋笑憋到内伤。
“那是你的嫁妆！”慕容沉再一次强调。
“鸡养老了就啃不动，早点炖的好。”古芷给自己打了一碗，抿了一口又道：“要不要我去摘点蘑菇一起炖？”
慕容沉很是挫败地退出去，发誓一定要让古芷记得他。
当天晚上，慕容家的饭桌上多了一只八宝鸭，皮酥肉嫩，油光可鉴，一看就让人食指大动。
“这是……”古芷净了手过来，蹙眉。
冉妙手上抓了一把鸭毛，哭丧着脸对她道：“姑姑，这本来是我要炖了自己吃的，可是被慕容沉抢了，还说鸭毛留给我缝棉袄来年冬天可以御寒。”
“呃。”古芷轻抚她的发顶，“妙儿乖，明日姑姑再给你炖一只补补。”
“我不要。”冉妙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那只是我细心喂养的，和别的不一样。”
“那我们明日再去市集买一些回来重新养？”
“姑姑，妙儿正在长身体。”意思是，等不了那么久。
“你说该如何？”古芷无计可施。
冉妙手指一挥，指向倚在圆柱边一脸笑意的慕容沉，“把他炖了！”
“呃……”古芷翻白眼，“炖了也不能吃！”
“我不管！”冉妙又哭了起来。
慕容沉笑盈意意地靠在古芷的肩上，冲着冉妙扮鬼脸，“炖了我吧，炖了我吧。”
“慕容沉，欺负小孩子你很本事？”古芷侧移一步，避开他。
“你记恨我吧，快点！”慕容沉求之不得。
古芷挑眉，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妙儿，你乖，明日姑姑给你买冰糖葫芦吃。”
“真的？”冉妙小心求证。
古芷点头，“一定。”
“可是会有蛀牙。”
“冉妙，你再生事，我就把你扔回去！”古芷怒目而视。
冉妙讪讪地垂了眸，拿眼角余波剜了慕容沉一眼。祸害！
慕容沉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原来要惹古芷生气，卖萌就可以了！
“娘子，我也要吃冰糖葫芦。”
古芷嘴角抽搐，“明天一起买。”
“有蛀牙怎么办？”慕容沉凑上前，学着冉妙的样子，纠结地皱起眉。
古芷撩袍坐了下来，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袖，眸光灼灼，“我有一种麻药，就是上次阉小黑的那个，拔牙一点都不疼的，真的，你放心，我的医术很好的。”
慕容沉捂着嘴悲愤地跑开，为什么她不生气！
第二日晌午，争书奉命给古芷送饭，古芷掀开一看，“茶油煮的兔子肉啊，很香。妙儿，来吃饭。”
冉妙一闻那味道，只差没留口水，“姜爆得很香，豆腐焖得够入味。”
“比你煮的好吃。”古芷深表赞同。
冉妙扭脸问争书：“不会是慕容沉那祸害又下黑手了吧？”
争书弯了腰颤抖着答道：“爷说，是夫人养的小肥兔。养肥了不杀，更待何时？”
“有道理。”古芷啃着兔子腿点头称是，“让你家爷小心点，别碰小白小绿和小黄。”
慕容沉听争书回来这么一说，眼睛在小黑身上徘徊许久。要不要把小黑宰了呢？阉了它的时候，古芷哭了许久，这要是宰了，她还不得恨上他，如此一来，她想忘也忘不掉他。
小白嘛，他可没胆量动。小黄和小绿嘛，他想动也抓不到。那只能委屈小黑了……
“小黑啊，你别怪爷手黑。委实是你家姑姑太没良心，连自家相公的脸都记不得。这以后我要是走丢了，她怎么找得到我呢？”慕容沉抱着小黑很是惆怅，“就算是我不走丢，她走丢了，然后她就把我忘了，那我该怎么办呀？万一哪天，她又认错人，被人骗回家当娘子……”
不行，绝对不行！他必须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这是什么？”古芷还没到家，闻着翻墙而过的香味就觉得不对劲，眼见饭桌上那一盆带着膻味的狗肉，她真的生气了。
“狗肉啊，娘子。”慕容沉似乎没感觉到她的怒意。
“你把小黑怎么了？”
“如你所见！”
“你……”古芷的眼泪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你闹够了没有！”
慕容沉慌了，伸手擦去她的眼泪，“娘子，我逗你的，那不是小黑，真的不是小黑！”
“你骗人！”古芷哭得跟个泪人似的，“你明知道我疼小黑，你又怎么会放过它。那日在街市，那妇人不过是随口一说，你就当真了，老是折腾我这些嫁妆。我也懒得计较，那些鸡鸭鹅本就是家畜，宰了也就宰了。可是小黑不一样！你也知道它不一样。所以，你一定会痛下杀手，对不对？”
慕容沉忙把她拥在怀里，“不是不是，娘子你真误会了。我就是在市集买了一只回来，充当小黑。想让你真的以为是小黑，生我的气，这样……”
算了，不过是那妇人的戏言，他怎么就当了真。
“现下我真的生气了，你又待如何？”古芷挣扎他的怀抱，黑白分明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他，“还有你头上那鸡毛，何时才要拿下来？”
“可那真的不是小黑。”
“不是小黑，我也就不生气了。你的目的没有达到，你仍就不会死心，下一步你又该如何呢？”古芷咄咄逼人。
慕容沉挠挠头，“大不了你上哪，我就上哪，直到你再也不会忘掉我这张脸。”
“那好！”古芷擦干泪水，广袖一挥，“去，把你的脸画上小乌龟。”
“不要！”慕容沉的脸都绿了，这还能见人吗？
古芷不依，“不肯啊？那我要是记不得，就是你的不是。”
“娘子，不带这么欺负人的。你相公我好歹也是翩翩美少男一枚，画上乌龟怎么出去见人谈生意啊？不谈生意，怎么赚钱养活老婆孩子呢？养不活老婆孩子，怎么叫男人呢？”慕容沉据理力争。
古芷冷哼一声，甩袖离开。出了厅堂，小黑不知道从哪窜了出来，委屈地趴在她的脚边撒娇。她俯身将它抱起，“怎么了？慕容沉欺负你啊？”
“咄咄咄，来，快来吃，不吃就没有了！”冉妙一回来就跑到后院喂苍鹰，一篮子的玉米粒都被她撒了出去，大半滚到地上，便宜了饿疯的家畜。如此喂养之法，正好一举数得，不必这边喂喂，那边喂喂，一次性全撒到屋顶，总归会滚下来。
这不，冉妙乐此不疲地撒玉米。
“妙儿，你当心点，别撒进余家……”古芷抱着小黑踱过来，见她天女散花似地挥撒，不免有些担忧。隔壁余家新来的孔雀叫唤许多天，吵得人不能安眠。
“不会不会。”冉妙得意忘形，偷偷跟她咬耳朵：“这些我是加了料的。”
古芷反映平淡，很不屑地挑眉，“我早加了……”
“那怎么办？”冉妙都要哭了，“万一出人命怎么办？”
古芷连哼数声，放下小黑，轻轻拍去身上的狗毛，撩袍转身，轻飘飘地扔了一句话：“出了人命你负责。”
冉妙很委屈，“姑姑，是你让我撒玉米粒的。”
夜黑风高，微风徐徐，仁寿街已进入深度睡眠状态。
隔壁余家传来几声响动，似有重物落地，伴着他家孔雀尖锐的嚎叫声，扰了几家安眠。
慕容沉隐约听到响动，半睡半醒间翻了个身，手臂往身边的位置摸去。
没人？
他顿时清醒过来，刚要起身去寻，却见古芷披了外袍，手里不知道拿了什么。
“你去哪了？”
古芷走到光亮处，拿了盆土放到慕容沉跟前，“喏，你不是一直在残杀我的宠物吗？这些也是我养的，特地挖来给你尝尝，很新鲜的。”
慕容沉伸长脑袋一看，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一掌挥开，“蚯蚓！你大半夜出去挖蚯蚓？”
古芷却宝贝得紧，抱着花盆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拍去手上的尘土，“蚯蚓是夜行性动物，昼伏夜出，勤奋劳作。我种的草药都靠它们松土，补给养分。”
“你干嘛放房间里？快拿出去。”慕容沉最怕爬行动物，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我要留起来，明天喂小绿和小黄。”古芷找了块黑布盖起来，脱鞋上了榻，“睡吧！”
慕容沉展臂将她带向怀里，在她脖颈处蹭了几下，“娘子，我们什么时候能洞房？”
“我有说不能洞房吗？”古芷记得她没有说不行，只是他迟迟没有动静而已，盖棉被纯睡觉这种事情，也是慕容沉的主意，说什么同榻而眠，加深记忆。
慕容沉跃跃欲试，踢开锦被扑了上去，“那我们开始吧！”
还没等慕容沉碰着他小娘子的樱桃小嘴，就听到隔壁余家传来嘈杂的人声，葵娘子的大嗓门在深夜格外的刺耳。
“抓贼啊！有贼啊!”
“有贼？”慕容沉不由地眉头蹙紧。他可以十分笃定地告诉街坊四邻，在慕容家方圆十里内，根本不可能有贼。
因为北燕这些年对他的严密监视，在他的宅子四周起码有不少于十个武艺高强的北燕暗探轮流执守，就好比是免费的护院，又怎么可能会有贼出现呢？
除非是他们被人发现……
这下有好戏看咯！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残杀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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