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刺激》越十欢

9、一别经年

　　吴邪结婚了。
　　姑娘是普通人家的姑娘，没有千丝万缕的背景，家世清白。姑娘也是个好姑娘，说话柔柔和和，笑起来两弯潭水泛着粼粼波光，看着可人舒服。姑娘在西湖区的一所小学教书，平常爱好就是看看书，侍弄侍弄花草，再有就是和姐妹们出去逛个街，气质斯斯文文，和吴邪一样。姑娘小吴邪三岁，只是长着一张娃娃脸，看不出实际年龄的大小。姑娘为人处事都是淡淡的，相亲时淡淡的，约会时淡淡的，约会后的联系也是淡淡的，不烦人。姑娘姓张，叫张潋凝。名字如水，人也如水。
　　吴邪和她处了一阵子，觉得也差不多，再找也找不到更好的了，就想着定下来吧。又一次约会时就和姑娘谈了这个事，姑娘回去想了想，也觉得日子能过了，就答应了。一起约了时间见了双方家长，都比较满意，长辈们盼儿女成家心切，马上挑好日子定好酒店，开始置办婚礼事宜。
　　紧接着就是好一阵子的忙乱。
　　吴邪结婚那天，叫了小花，叫了胖子，叫了秀秀，叫了黑瞎子，叫了一帮众，就是没叫张起灵。后来有人问起为什么，吴邪拿着小哥不喜欢这种热闹场面的理由打发了。
　　解雨臣拿到请帖的时候看到新娘的名字，念了念，一勾唇，似笑非笑：“亏得吴邪这小子。”
　　潋凝潋凝，念灵念灵。
　　挑好的日子马上就到，婚礼办得热热闹闹，就在酒店的一楼大厅。新郎官新娘子都穿着一身红来敬酒，吴邪脸上是浅浅的笑，张潋凝脸上也是浅浅的笑。敬长辈，敬朋友，来到小花胖子那一桌，王月半一杯酒一口闷下，拍着吴邪肩膀大着舌头讲话：“能娶到这么个大美人儿，天真你小子艳福不浅啊，有前途有前途，有胖爷我的风范。”解雨臣和吴邪一碰杯，讲了几句台面上白头偕老的祝婚词后，凑近吴邪低声问道：“你到底怎么想的？”吴邪笑笑，也不回答，干了那一杯。
　　酒过一巡，吴邪和张潋凝回到位置上吃了点东西垫肚子。
　　酒店里面灯火辉煌，酒店外处车水马龙，只有门口广场花坛处，难得草树丰茂，路灯柔暗，影影幢幢，隔绝了两个世界。
　　吴邪看不到，一个人影，隐在暗处，一直看着他从这桌兜转到那桌，视线从未离去。
　　婚宴终于结束，宾客散尽，吴邪携妻回去后，那个人影才一并消失不见。

　　两个月后吴邪在自家铺子见到了久违的张起灵。
　　吴邪十分讶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一直以为张起灵走后就不会再回来，除非找回记忆——这个可能性吴老板认为微乎其微。
　　“小哥你……都记起来了？”吴邪颤颤巍巍地开口。
　　张起灵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张起灵是送了贺礼过来的。吴邪打开，是一张瘦金体残卷，稍稍有些毁损，但保存得相当完好。一个字一个字扫过去，看到末尾印章处，辨出赵佶真迹。吴邪手一抖，险些撕了手中脆弱的薄绢。吴邪抓住张起灵，关节都泛白：“小哥你又下斗了？受伤没？”
　　张起灵伸手拿下吴邪抓着他的手，淡淡说道：“没事。这是你的新婚贺礼。”
　　吴邪一时语塞，心中百千种滋味。
　　恰逢张潋凝过来叫吃饭，张起灵朝她点了点头，张潋凝也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吴邪顺势开口留张起灵吃饭，却没留住。
　　张起灵走后，张潋凝问吴邪是什么人。吴邪盯着那张残卷良久，僵硬开口道：“一个故友。”
　　吴邪不知道他从哪里得知自己已经结婚，不过这些消息都是瞒不住的，也不必多想。盘踞在吴邪心头不散的是张起灵走时似有他事缠身，匆匆离去的模样。
　　吴邪不料想，和张起灵这一别，竟是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