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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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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都不意外,每次喝了酒,她就失眠,硬是睁着眼睛顶到三点钟。
卢桂华半夜翻身醒来,见她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忍不住问她:“汤可乐,你不会吧?”
她清醒得很,她也知道卢桂华想问什么,假装睡觉了不说话。
可是这样一来,卢桂华竟然来了兴趣:“你可别说,你今天一整天的心情不好,是因为你——”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可是汤可乐心知肚明,干脆将整颗头藏在了被窝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外面静悄悄的,忍不住将头探了出来,就听见卢桂华叹气:“汤可乐,你这样做会害死人的。”
她一怔,这才反应过来,嘴硬道:“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在烦什么。”
“烦什么?”卢桂华追问道。
她一时语塞,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公司有一批货物被扣了。”
“哦。”
对于卢桂华的反应,她倒是一点都不意外,干脆坐直了身子,叹气:“帮我想想办法吧。”
卢桂华哼笑了一声,问她:“你不是早就想到办法了吗?”
汤可乐睁大了眼睛看她,房间里面没有开灯,她根本看不清卢桂华脸上是什么表情,只是觉得她的这个答案着实让她大吃一惊。
“没有!”她死撑着,只觉得自己身体的某个地方像是被人折断了一样。
卢桂华突然打开了台灯,淡淡说道:“要是没有,你为什么这么纠结?”
她一下子就被呛住了,又听见卢桂华说道:“汤可乐,你根本就藏不住秘密,一点都藏不住,我觉得真的很危险。”
她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实在不明白她想要说什么。
卢桂华冷笑了一下,神情有点呆:“你要是被他看穿了,你就完了。”
汤可乐只觉得七上八下的,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只听到卢桂华似乎很惆怅地说道:“不过,你要真的跟了他,我是觉得你们两挺配的。”
汤可乐觉得自己的耳根发烫,用余光斜睨了一下卢桂华,几乎在同一时间,卢桂华关了灯。
漆黑一片,她只听到卢桂华的不温不火的语调:“我说的是黄西夏。”
她踹了卢桂华一脚,没有好气地说道:“我知道。”
这样一想,心里似乎很痛快,一下子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发现又得迟到了,赶紧披头散发地冲进了卫生间,却见到卢桂华挡在门外,一边刷牙,一边提醒她:“不管你多快,迟到,那是肯定的事。”
她昨天刚被总经理说,想到今天又要重蹈覆辙,连香汗也没有时间流了,抓了包匆匆出了门。
还好提前了五十秒时间踏进工厂,似乎又是新的一天。
她装模作样地巡查了一下工厂,就听到一个小工跑过来对她说:“总经理找你。”
她怔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的手机一早就没电了,赶紧回到办公室,就看到总经理西装笔挺地坐在办公室里头等她。
她敲了门,低了头进去。
总经理上下打量了她将近一分钟时间,才轻咳了一下以示庄重:“海关的事情,你联系好了没有?”
她看着自己的脚尖,不知为何喉咙里面就是发不出一点声音,总经理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算了,到时候我让行政部发个邀请函吧。”
她在心底长长舒了一口气,抬头微笑:“谢谢总经理。”
“为什么谢我?”总经理很莫名其妙地问了她一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那句话竟然很顺口地就说了出来,这才意识到联系的工作原本就不是她工作范围内的事情,她只好调侃道:“因为总经理懂得关心下属。”
总经理觉得莫名其妙,歪着头问她:“我平常不关心下属吗?”
她感觉自己搬了一块石头砸到自己的脚上,隐隐作痛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哼”,总经理临走的时候瞪了她一眼。
她提心吊胆地将总经理送回去之后,回到办公室赶忙找了充电器为手机充电。
刚开机,就见到有七条短信,里面的内容几乎都是同一句话:“你在哪里?快点回我电话。我很担心你。”
署名是同一个人。
她有点过不去,拨通了黄西夏的电话。
电话嘟了许久,还是没有听见他的声音,她这才想起来他现在正在睡觉,赶忙按下了结束键。
正在和同事讨论中午要吃什么东西的时候,汤可乐就接到保安处的电话:“主管,这里有人找你。”
她怔了一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还问保安:“我今天没有预约啊,你帮我问一下他是谁。”
过了一会儿,就听到保安告诉她:“他说他是黄西夏。”
她吓了一跳,口齿也变得不清楚起来:“你快点——让他进来。”
没等多久,她就在工厂的操场上见到一个细小的人影,她心生愧疚,直接出了办公室。
见到黄西夏的第一眼,她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这个时候你不是正在睡觉吗?”
黄西夏闷闷地看着她,一声不响。
她似乎意识到他有点脾气,只好找了个理由搪塞他:“昨天晚上我去练车,对不起啊。”
他还是一声不吭。
她还想解释,黄西夏已经走上来,不由分说地抱住了她。
她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开始有点抵触,毕竟这是她的工厂,身后没准有好事人正在看着。
他却紧紧地箍住她,一点都不想理会别人是怎么看他的。
许久,汤可乐停下了挣扎,只是低声问他:“怎么了?”
黄西夏的手送了一点,喃喃地耳语:“我很担心你,知不知道?”
知不知道?
她确实不知道。
不知过了多久,黄西夏才放开她,不知为何,她似乎在他的眼睛里面看到了一丁点水花。
她怔了一下,问他:“出了什么事?”
他摇摇头,捏着她的手:“没事。我就是害怕你会离开我。”
她的脚底不知为何竟然升起了一股冷气,不自觉地将手摸上他的脸:“傻瓜。”
黄西夏抓住了她的手,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见你没事就好了,我先回去了,不打扰你工作。”
他转身的时候,她突然犹豫了一下:“和我吃个午饭后再走吧。”
和他认识这么久以来,她还真的没有机会跟他单独吃过午饭,可是老天也不作美,找了半个小时,也只是看到外头一家快餐店,来吃饭的都是附近的建筑工人。
汤可乐倒没有太介意,毕竟自己也是从乡下来的,倒是黄西夏拖住她的手往外走,她却一直僵着不动:“这附近没有店面了。”
吃了几口,汤可乐就已然觉得饱了,主要是她在菜里面看到了两只苍蝇,这么倒胃口的小动物很有效地止住了她的胃口。
黄西夏吃得很慢,他吃饭的速度向来不快,她也没有过多祈求,只是安静地坐在一边看着他吃饭。
半晌,他有点不好意思:“干嘛要看着我吃饭啊?”
“你好看啊。”她顺口说道。
黄西夏怔了一下,抬起头看她,好半天没有言语。
她忽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于是问他:“今年我们回家过年好不好?”
他愣了一下,轻轻地说道:“我没有家。”
她握住他的手一抖,眼睛闪烁。
他也没有躲开,对视着她:“以前我一直不敢跟你说,我父母已经过世了,那是因为我害怕——”
“不用说了。”汤可乐阻止他,她当然懂。
以前她曾经跟他说过,她是单亲家里出来的,所以她每次都很可怜与她有共同身世的人,今天他这样对她说,她还是感到有点意外。
意外的是,他们交往了这么久,她对他的情况,不甚了解。
很快的,黄西夏结了帐,牵着她的手走了出来,她一路无语。
快到工厂大门的时候,她停下了脚步。
黄西夏看着她,有点难过:“我——”
“不说了。”她的心情有点沮丧,“如果你早一点告诉我的话——”
黄西夏觉得自己的心提到了一个高度,等着她随时将自己的心摔下来,却听到她说:“我会爱你多一点。”
整个下午,她有点心不在焉的,正好下午的时间似乎也很空闲,赶紧打了个电话跟驾校的师傅预约。
去到练车场的时候,师傅似乎有点不开心,她当然知道为什么,只是还得假装地谄笑:“让您久等了,实在不好意思。”
她跟师傅预约的时间是晚上7点半,没想到又碰上修路改道,硬是花了她四十多分钟。
上了车,师傅跟她说明了九选三的考试内容,她唯唯诺诺地听着理论知识,不知不觉竟然过了半个多小时。
她还想问一些细节的东西,可是师傅黑着脸看着她的脸,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在路上买的红牛还没有拿出来,一将两罐红牛拿出来,师傅就很平静地对她说:“启动吧。”
她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呆在车上半个多小时的时间里面,车子一直没有启动,慌忙之下踩下了离合器,猛地一下拧钥匙,车子冷不丁地往前跳了一下就熄火了。
师傅白了她一眼:“以前教给你的东西现在全部丢回来给我了是不是?”
她讪讪地摇了摇头,很尴尬地再次启动车子,才将手放到操纵杆上,就碰到了师傅放在操纵杆上的手。
他厉声叱呵:“三档起步,车子能启动嘛!”
她怔了一下,不知为何,竟然有点难过。
师傅见她不说话,也没有多说,只是在各个关卡的时候提醒一下注意事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