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仙古）逍遥游》指尖的咏叹调

15、第 15 章

　　第三年，齐国借兵之期将满，杨国再次蠢蠢欲动。
　　这一次没有凤颢的要求，齐王根本毋须再理会这等小国之间的纷争，横竖是一支军队半年之期可以扫平的地方。
　　这便是强弱之差。国邦林立，正如恶狼彼此制衡，并各自对周遭羊羔虎视眈眈，构成了最残酷也最传奇的这个时代——春秋战国。
　　然而乱世风云时，山穷水尽处，亦有桃源避世地。
　　桃源之中，果真落英缤纷，芳草鲜美，阡陌交通，鸡犬相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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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且庄稼地里都是杂草。
　　羽冥表示：次奥我就是不会种田咋样？！
　　凤颢表示：如果我不通医术，我俩就等着饿死吧。
　　养家糊口大任完全由医术高明的凤颢一手担起，曾经的大策士褪下朝服，悬壶于府上，俨然白衣卿相，摇身一变成了济世名医。
　　羽冥自认身为一家之主的威严受到了严重的挫折！他揭竿而起！准备以水车肥皂玻璃……等等神来之物震惊世人，最重要的是在长琴面前挺直腰板！
　　然后他哭了。
　　“不会啊……到底是怎么搞的……”羽冥缩在储药阁泪目，“不是都说用植物油熬一熬就出来了么……怎么整个肥皂就这么难呢……”
　　凤颢坐在旁边，悠闲地看着书：“做不来便不要勉强了，我养你就是。”
　　砰的一声，羽冥泪目回望，自尊心严重受创！
　　凤颢看了一眼，面露不忍之色，随手一指旁边：“这样吧，你替我捣药，每得一屉成药，我便付你三文工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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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日夜里羽冥攥着两个大钱，蜷缩成一团躺床上，面朝内装死。
　　凤颢抚额叹息：“我与你说了，并非我拖欠你工钱，实在是那药……用不得了。”
　　羽冥哼哼了一声，抖着肩膀装可怜。
　　凤颢想了想，摸小狗一般顺毛抚了抚他的背脊，随后说道：“这样，我再付你一文……且当作你……暖床之资如何？”
　　闻言，羽冥揉了揉耳朵，确认自己没有听错，确实是“暖床”两字……于是期期艾艾转过来看凤颢：“你……一起睡？”
　　凤颢温柔微笑：“医者仁心，见不得伤者受寒风……还望林渊多担待一些。”然后将一只受伤的兔子放到羽冥床上。
　　羽冥：“…………”幽怨无比地盯着对方。
　　“……难道是我小人之心？”凤颢思索片刻，面露歉然之色，“抱歉，想来林渊也是心软之人，是我疏忽了……”然后又将一只受伤的麻雀放到羽冥床上。
　　一鸟一兔面对着羽冥，六目相对。
　　羽冥：“………………”
　　凤颢熄了灯，走出房外，关上门，想了想又嘱咐道：“若是创口开裂……记得前来通知。”便欣欣然前去就寝了。
　　羽冥竖着耳朵听隔壁响动，半晌后猛然一个鲤鱼打挺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出房。
　　刚走出房门，隔壁凤颢便淡定地道：“回房去。”
　　羽冥僵住，片刻后垂头丧气走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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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羽冥睁着一双红眼，又偷偷摸摸找了出来，就着月色往凤颢房里摸了进去。
　　随后蹲在凤颢床边，把双手搓暖和了，再悄悄掀起被头，抬脚想钻进去。
　　“……”床上凤颢叹了一口气。
　　羽冥便保持着一手一脚搁在床上的纠结姿势，石化了。
　　凤颢道：“将脚擦净了。”
　　羽冥立刻解除石化，迅捷无比地捞起一旁外套蹭蹭将赤着的双脚擦了，然后随手将外套一丢，幸福无比地钻进被窝里。
　　被中极是暖和，一想到这是凤颢体温所染，羽冥满足得直哼哼。
　　凤颢无奈掖好被角，淡淡道：“看什么？……睡罢。”

　　第四年，姜国王后离未能完成江山锦绣图，便因日夜呕心沥血，终不治身亡，死时已双眼不能视物，水米不进。太子扶灵，将之送入陵寝，姜王忆及挚爱形销骨立之貌，悲痛难言，终日自锁于寝殿中，神思恍惚，终抑郁而亡。
　　姜国太子龙阳痛入骨髓，恨难消解，然而此时无暇哀恸，尚有王妹龙葵、亲信之人、乃至于一整个国家需要扶持，必须佯自坚强。
　　长年忧思磨砺出他的坚韧刚强；一夕之痛又替他宝剑开锋。
　　杨国兵临城下，姜地危在旦夕。龙阳协同一众誓愿追随之人，遍寻救国之法。
　　半年后。
　　凤颢偕同羽冥回归姜都。
　　城门紧锁，杨国大军隔江虎视，只待大将一声令下，便能攻城拔寨。
　　姜都百姓噤若寒蝉，城内弥漫着压抑的绝望气息。
　　以两人本事，王都守卫自未能将之拦在门外，放行后径自前往，通知太子龙阳。
　　凤颢自车上走下，虽风尘仆仆，却依然雍容。
　　他看着眼前萧败之景，向羽冥道：“林渊可知我为何在此时带你回来？”
　　羽冥替他披上外袍，叹息道：“我自不会奢望你是前来以一人之力救我姜国全境。”
　　“呵，林渊，你虽承诺与我一同寻求聚魂之法，到底心中还是将故国看得更重些。”凤颢淡淡道，“你心中有家国天下，浩然正气，我素来知道，也舍不得怨你。今日我只问你：此番若我是得到了姜国潜藏的龙渊铸剑师消息，特来找寻，你是与我一道，还是回去找你的太子龙阳？”
　　此时羽冥心中活动：乖乖，我的人品在他心中评价这么高，怪不好意思的……嘿嘿嘿。
　　此时羽冥嘴上说法：“世间安能得两全，不负故国不负卿。林渊只有一人，既已随了你，便不去想更多了。”
　　“若有一日，国破人亡，你亦不会后悔？”
　　羽冥垂首道：“……林渊自己所选，绝无后悔。”
　　“好，我共问了你三次，你皆是如此坚决……”凤颢看着他，微微一笑，“如此这般，我便不许你再离开片刻了。”
　　他走向前方，羽冥问道：“去往何处？”
　　凤颢并不回头，淡淡道：“太子龙阳府上。”
　　“……”羽冥眼皮一跳，一阵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你……不是说要去找铸剑师？”
　　“我只为寻引魂之法，又何必执着于铸剑之人？”
　　凤颢道：“四年来，我什么也没有做，也不必做。姜国无幸，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龙渊支族果然出手。可惜此人太过狡诈，半年前我未能得到消息，让他偷献了铸剑之法给太子龙阳……却也无妨。如今魔剑将成，观姜国血气异象，定与魂魄牵引之术有关，我从这魔剑处寻得术法痕迹，也是一样。”
　　“………………”
　　羽冥哆嗦着嘴唇，半晌没能说出话来。
　　太子长琴你果然熊的！！这是何等深谋远虑运筹帷幄，四年来没教他看出半点端倪，居然早已将龙渊铸剑师玩弄鼓掌之中？！
　　难怪当年如此好心，说什么放弃了“无谓的找寻”……感情你就是换了个法子，挖个坑等着人跳进去是吧？是吧？！

　　太子长琴 → 欧阳少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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