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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男主出场的一场架 ...

  •   他用指腹擦了擦指环上的宝石,一颗透着水蓝色的宝石,幸得了它的庇佑,方安全的活到现在,这东西可遇而不可求,说到来历,竟有点出人意料。
      那时他还小,算起来,他还只有七岁,阜山南面的草坪上一群同门在戏耍,几个才得到佩剑的孩子很是得意,对于剑仙来说,找到这把宿命相连的剑,就像是找到了缺失的灵魂一样值得庆祝,所以他们在这里讲述佩剑的来历或者自己修行中遇到的事情。
      因为这些剑,都该是有故事的,它们感应天地灵气,与那个可能成为剑仙的婴灵一起投生,和胎儿一起成长,到小剑仙出世,它们便也出身在世界各个角落,吸收日月灵气,等待剑仙找到它。若是那个孩子最终没修成仙胎,剑不能被找到,两者便各自逝去,如果它被自己的剑仙找到了,就会成为他最得心应手的武器和最忠实的战友。
      在这些剑中,有的是前辈剑仙曾用过的武器,因此它本身就有很多传奇,这种剑会留下来传给后人,一是剑有很强大的精神,不会随主人故去而朽蚀,二是接剑的后人灵力强大,被赋予了重大的责任。
      仙剑从诞生以来,就一直等着自己的主人,需得主人已经具备仙胎和他们之间达到一定程度的默契,才能在大千世界、茫茫红尘中相互识别。因此十岁前就能得到佩剑的小剑仙很得意,因为对于他们来说,十岁就能和佩剑相通,实在太小了。
      璃师兄在说得天花乱坠,他怎样大战野猪精,怎样智破山魈阵,怎样第一次感应到佩剑的召唤,如此这般,很让人怀疑,一个九岁的孩子哪来这样丰富的经历和高超的语言组织能力。不过他确实做到了,而且吸引了众多的孩子前来听讲,个个都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和他的秋鸿剑。
      恰巧他从那里路过,他原本什么也不想,只是从那里路过而已,谁知有人叫住他:“向师哥,讲讲你唯君剑的故事吧!”接着小孩子们一人一个“讲讲吧”,像好多只小麻雀在一面叫一面伸长脖子望着他。
      他笑着摇头,说:“不。”一个孩子站起来,指着秋鸿剑对他说:“你的唯君剑比秋鸿剑厉害多了,我们都知道,你给我们讲讲吧!”这句不该说的话让璃师兄很没面子,他“腾”的站起来:“谁说的?我的秋鸿剑比唯君剑厉害千百倍,不信你们瞧!”
      说着“哗”的一声,佩剑出鞘,剑锋直指唯君剑。唯君剑还在鞘中呢,感受到威胁顿时跳得“夸夸”直响,他用拇指拨出了一点剑身,秋鸿剑“叮”地钉在那短短一截剑身上,接着剑气四散,在空中打了一个旋回到璃师兄手里。
      他仍用拇指将剑拨回鞘中:“我不想打架。”他在强调这句话,可是他越让步,璃师兄却气坏了,大声说:“向苍野!你的唯君剑是邪器、你娘亲是魔王的小妾、你父亲是剑仙的叛徒、你们全家人都是坏蛋!坏透顶了!”
      换作现在他是不会为这句话发怒的,可当年却不行,虽然他还是很懂事,可毕竟比现在要冲动,这句话比什么都有用,他大喊一声:“你们替我作证,是璃师兄逼我的!”
      唯君剑流星一般破空而出,秋鸿一声龙吟,在主人身前形成一个转轮,听见“琤琤”几声响动,唯君剑被秋鸿弹回,秋鸿剑也停止旋转。璃师兄抓住剑柄趁着唯君剑还未回到向苍野手中向前挺进,向苍野翻身上跃,点在唯君之上,脚尖往后上一搓,剑在空中划个弧形落入他手中。
      璃师兄一剑扑空,调整身形要回转身来,向苍野却已经闪到他身后,挥剑扫去,剑光宛若一把银扇,他还算手下留情,只削掉了璃师兄的顶发。璃师兄转身极快,却在转身时看到眼前落下一撮黑发,他心中不免一骇,瞬间明白是自己的发丝,遂两把抓开,挺剑又刺。这次他用了目前学到的最高剑术,只见那剑如同灵蛇,分明手臂向左,剑却向右,即向右,它又已经摆到左,如此虚虚实实难以料定。
      向苍野早已学过这套剑术,虽然他年龄未到,可是师叔尧法棣却认为他该学,早该学了。于是在他五岁的时候就教他。他学得很吃力,尧法棣却喝着酒吃着面条看他苦练,并风轻云淡地说:“练得孬练得孬。”终于,半年之后他可以将这套剑术耍得行云流水,指左打右,无人能抢到先机,便去向尧法棣报喜,尧法棣拿筷子在他脑门上一敲,说:“你才入门哪!高兴什么!”
      接着便有了更残酷的训练,尧法棣在阜山北边的一个山洞里划了一块训练基地,一边是寒泉一边是烈焰,叫他火里来冰里去,向苍野并不怕吃苦,更不怕危险,半年下来,一身尽是伤痕,尧法棣说:“受伤代表已经开始了,恭喜你小子!”
      到他七岁的时候,一天唯君剑与他在冰火中穿梭,猛的他觉体中一道温润之气不知从何处发源,仿佛是来自每一根细小的血管,在他感觉到时,就已经布满全身,唯君剑感应到他身体的升华,发出一声龙吟,他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一脚从火堆中踏出来,只听身后窸窸窣窣,火堆和冰泉竟开始融合。
      那是何等奇妙的场景,深蓝色代表严冷的水和赤红色代表炎热的火焰相互融入,化成一朵紫色的、似动非动的云彩。然后这云彩围绕着向苍野雾气一般散开,他知道就是这种温润的感觉,温和而不干燥,清凉而不潮湿。
      适时尧法棣走进山洞,看到这种场景也张大了嘴巴,然后慢慢地说:“娃儿,把你的唯君剑放出来。”向苍野依言将唯君剑指向前方,继而手臂一挥,剑随他的指向在壁上划出裂痕。
      只划这裂痕时,他听到的声音与往时不同,似乎岩层里发生了什么奇异的变化,唯君剑收回手中,雾气也应势而散,那被剑划过的岩壁只有一道剑伤而已,即使这剑伤很深,却也只是一道剑伤,与从前的结果并无二致,最多,就是剑伤真的更深了一些。
      他不免有些丧气,他想,一定是自己没有做好,所以没有神奇的效果。他走到岩壁跟前,剑痕很高,他触摸不到,于是就摸了一下眼前的岩壁,这时壁上的齑粉掉了下来,他还不及反应,整堵石壁都如雪崩一般垮塌了。他后跃到洞口,看着里面烟尘四起,等到尘埃落定,才见那长满青苔的岩壁竟然被生生耗掉了三尺多厚!
      向苍野太惊讶了。尧法棣吃吃地笑起来:“老子就说你行,疯子七不信,走,带你长长脸去!”疯子七是阜山的掌门,他是有名字的,不过他的辈分太高,没人敢称他的名讳,都叫他“茹掌门”,尧法棣喜欢叫他疯子七,管他什么辈分什么地位。他拉着向苍野,甩起另一只胳膊,吹着口哨就找疯子七去了。
      这套剑术叫“两相诀”,用水、火两相相互作用能侵蚀一切物体的原理,发挥两相最锋锐的能量,瞬间摧毁敌人。
      向苍野已经练成了,璃师兄呢?不知道,但他使出两相诀的时候分明感到周围空气有了变化,他的秋鸿剑变化飞快,在向苍野身体各处都形成威胁,向苍野又避了几分,秋鸿剑紧追不舍。
      这时向苍野已经不气了,所以他不想打了。他驭动唯君剑,用最简单一招,避开对方所有封锁,“琤”的一声,秋鸿剑和唯君剑碰出大量火花,秋鸿执剑不稳,落在一旁,而唯君稳如泰山,就放在璃师兄琵琶骨上。
      胜负已定,围观的孩子们从一开始揪心的表情转为震动,再转为惊呼:“好诶好诶!向师兄好棒!”向苍野收起唯君剑大声说:“我不想打架!你别再找我了!”璃师兄眼圈一红鼻子一酸,这样的屈辱他不要!他以掌力吸起秋鸿剑,也用了那最简单的一招,却是用尽全身力气来使这最简单的一招——朝向苍野背心刺去。
      向苍野感觉到了威胁,这次的进攻比之前都有效,都更难对付,他是处于被偷袭的位置,对付这样一次全力以赴的进攻,他的防御显得迟钝了一些,然而就是这一些——他背心一阵剧痛,血像火焰一样灼热地扩散开来,所经之处皆是灰烬。
      ——这是他与生俱来的噩梦,流出身体的血就是火山中炽烈的岩浆,这因为一个尧法棣知道,可他不知道的原因。他更幼之时,尧法棣曾带他去找过玄冥真人,那是极北之地,天寒地冻,四围皆水,在冰川深处有一颗永不凝结的水珠,是为女娲之泪,这水便是能制衡他体内天火的宝物,无奈不管尧法棣如何攀亲耍赖,玄冥真人只是拒绝、拒绝,尧法棣大发雷霆,以手中利剑劈开冰川,却差点反被玄冥真人封在极北海水之下,从那以后尧法棣再也不提此事,只是教他如何维持正道之气,以压制体内炎火。
      纵使他受了伤,血烧毁了他半拉衣服和后背的肌肤,在地面灼了一个灰黑的坑洞,可他的防御也发挥了作用,唯君剑随他折手一挡,和秋鸿剑碰了个结结实实,他回得也太用力了,用力到秋鸿剑一声惊裂,居然断了!
      那和剑相通的剑主人陡然睁凸了眼珠,“哇”地吐出大口鲜血。方才还在围观的小孩子们顿时安静了,也如同璃师兄一般,眼珠儿都快落出眼眶,不知谁惊叫一声,瞬间所有孩子都惊叫着作鸟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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