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甲》兔子宝宝大人

4、第 4 章

　　当时自然不会想那么多。我看着宜云，问了一个极恶俗但真情流露的问题：你爱我吗？
　　不爱。宜云回答的干脆如鸿门宴摔杯为号。
　　我低估了这小丫头，还以为是她矜持，就自信满满的问，那你还和我结婚？！
　　她叹气，说，小P啊，你个傻孩子，我爱你，你不就死了吗？
　　我笑，这小丫头也说傻话了，于是我又问，那我死了你不就高兴了？干吗怕我死？还不是爱我吗？！
　　我正得意，宜云却说：
　　那你就死定了。
　　行。
　　死就死。
　　当初学英语的时候，知道marry是个短暂性动词，谁知道准备结婚却是一场浩大的战争。我简直像当年鬼子陷进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一样险进了墙纸床单壁灯沙发窗帘阳台厨房……的汪洋大海，忙的真是“婚”头转向。
　　可是，这时，我妈死了。
　　她老人家六年前查出胃癌，一直笑对人生开朗乐观，谁想就一个月，她就走了呢？
　　我整夜失眠。宜云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说，小P，都是我不好，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拍拍她的头，说，小丫头，这有你什么事，快睡吧。
　　宜云说，那你也谁吧。
　　我也睡了。
　　可半夜醒来，身边却是空的。披上衣服看到宜云坐在阳台上抽烟，旁边放着那把小腰刀。我闻到一阵血腥，看到芦荟叶子上沾着的血珠和她的一对大眼睛在眼目和夜幕中闪闪发亮，放着灼人的冷光。
　　可是，可是，为什么她的眼睛是绿的？
　　我的心里一丝寒意，说，宜云，你在干什么？
　　宜云的左手背，手腕上一道一道，新伤旧伤画的如美丽的格子花纹。
　　血还在滴。
　　我又心疼又生气，替她包扎了之后，柔声说，别胡思乱想了，快去睡吧。
　　宜云紧紧抱着我，说，小P，对不起。
　　我假装没听见，眼前却依然留着那双绿色的眼睛，，夜幕中恐怖的美丽，冰冷的烫人。

　　她睡着后，我轻轻摸着她婴儿般的脸，看着她睡着后仍不住神经质跳动的眼皮。

　　我轻轻叹口气，问自己：
　　你真的不怕死吗？

　　我们继续准备结婚，可明显节奏慢了下来。我们总是借口要买的东西不合心意。我们都知道彼此在观望等待着什么。
　　当宜云的大眼睛里流露出无边的疑惑时，我一把抱住她，说，快点吧，我们结婚。
　　她轻轻抚摸着我的脸和头发，说，小P，你想好了？
　　我无比坚定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