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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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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关,酒吧进入淡季,骆翼干脆提早放假。
手机关机在家睡了个天昏地暗。
晚上电话开机,一堆的短信,骆翼跳过没营养的,挑有内容的直接挂电话过去。
“姚姐新年好”
电话那头的人不乐意“骆翼你个不长记性的,再叫我姚姐我不理你了”
骆翼一听这话脑内起姚波那张不符合大众审美观念的脸撒娇嗔怪的表情不由得一哆嗦。
“叫几年了我改不过来啊,再说我叫你波姐不是更不合适么,我怕宋哥削我”
骆翼兴趣来了干脆顺着藤儿继续调戏姚波。
这女人今年40出头了,是个房地产商,本来是和骆中天有点纠葛的,最后两人不知道怎么的弄的有点不欢而散。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说不清楚,这人偏偏和骆翼关系极好。
姚波是个地道的南方女人,个子不高皮肤有点黑长的也挺突然的,但是做生意挺有头脑性格也跟个爷们儿似的。
她和骆中天小插曲的那会儿骆翼刚上大学,这个出手大方的备胎后妈私下里给他塞过不少红包,名牌衣服鞋子包包电子用品更是没断过。
撇开糖衣炮弹不说,骆翼那时候也已经成人了,不是一个遥控车就能拐走的年纪,姚波这女人的脾性是真的对骆翼胃口,所以一直到现在姚波有了自己的家庭两人还是时常联系,节假日约出来喝茶吃饭什么的。
“小崽子你就给我贫吧,但是你给我留点面子成不,你姐是做正经生意的,等会您一嗓子“窑姐”嚎出来别人以为我上酒店拉生意来了!”
骆翼这好使脑瓜子高速运转起来,哟或,晚饭有着落了。
骆翼进包厢的时候那两口子正在为点菜拌嘴。
“神经,跑这儿点什么小白菜啊,你要吃我回家炒给你吃!”姚波今天穿了一件亮玫红的V领的毛衣裙,那颜色差点闪瞎骆翼的狗眼。
好嘛,这骚包的,不喊你“窑姐”都可惜了.....
老宋无奈,蔫儿吧唧唧的说“那是上汤娃娃菜.....”
骆翼刚坐定,服务员就进来了问可以点菜了不。
“骆翼你来,喜欢什么尽管叫”
“别,还是你看着来吧,这种地方就不是吃饭的”旁边站着的服务员小姐瞟了骆翼一眼,默默的走出了包厢等待召唤。
“你小子,活该耍光棍!”姚波咬着牙瞪骆翼。
骆翼嬉皮笑脸一副你还不知道我嘛的表情。
“过来,坐你姐身边来,我给你说正经事儿”老宋瞅自家喜欢揽事儿的那位要开始进入主题了,自觉的起身出了包厢门。
骆翼随口的一句话倒是歪打正着,这顿饭局确实没只吃饭唠唠家常那么简单。
姚波用手指翻着ipone上的照片凑到骆翼跟前“这姑娘,怎么样?”
骆翼瞟了眼说“还成”
姚波看骆翼兴致不高连忙说“这姑娘不上相,本人比这漂亮去了,仙女儿一样的!”
骆翼坏笑“姐,你真上这儿拉皮条来了?”
姚波被他气的差点咬到舌头“抽死你个没大没小的!!我这是给你物色的对象呢”
还想说什么这时候老宋推了包厢门进来“菜我做主了,你们等吃就行”
骆翼一看老宋那老实巴交的样就能想冒坏水,于是猫着脑袋低声问“宋哥,你和我姐最近□□不?”
老宋一头雾水“幸福?.....还行吧”
一把年纪了又不是小姑娘小伙子,凑活过呗,哪用得上幸福这种时髦词儿。
“那就是你不给劲儿,赶明儿要姐给你多补补”姚波一听这话儿就明白过来了,顺手拿起旁边的一小摞餐巾纸拍骆翼的脑袋。
骆翼一边躲一边继续揶揄“你说你这岁数了,多花点时间在正经事上,有时间多努努力给我宋哥弄个老来子抱抱,姐你就是属24的,还怕我这样儿的找不着媳妇么”
骆翼说完,姚波和老宋的两张老脸挂不住了红的跟桌上水果盘里的圣女果一样。
话说到这儿姚波也不好再强求,只能说小子你得赶紧着呢,那风筝还是要线给拽着才能自由自在的飞,没线抻着就找不着了.....
吃晚饭临分手的时候姚波塞给骆翼一个红包,骆翼说什么都不要。
“怎么,翅膀硬了能自己赚钱就不稀罕姐这点了?”
“你激我也没用,其实我一直不好意思说,你跟我爸那些事.....”
“得了打住!我嘴上拿你当弟弟,我和你宋哥心里可都拿你当你干儿子看的,你接就接,不接算我白疼你这些年了”
姚波把平时生意场上那一套东西拿出来骆翼就没有招架之力了,撇着嘴乖乖收下。
“乖,这是过年红包,有舍才有得为明年谋个好彩头,姐信这个”姚波怕这孩子有负担,又有模有样的忽悠了骆翼两句,拍了拍他的肩膀才转身上车离去。
小区大门前已经挂起了一排的大红灯笼,骆翼开进去之后过道两边的树上也挂起了彩灯,本来这小区里没什么人气儿,这么一弄还真有点新年的节日气氛。
冲了澡出来骆翼完全没有睡意,把竖在阳台边上的一张大实木桌子放下来,再去旁边一排堆杂物的柜子里把工具箱翻出来在桌边坐下。
这是骆翼的一个业余爱好,做些技术性的手工饰品,实在无聊的时候可以打发时间。
他大学时候闭着眼勾的一门选修课,没想到一入门倒喜欢上了。
大二那年花了一个多星期做的一条牛皮铆钉手环在学校的跳蚤市场为他赚到了第一桶金。
他正拿着一把改装锥子在一块厚牛皮上戳眼儿呢,忽然而来的一阵敲门声吓他一跳,一不留神戳食指上了。
“哎呦我操!”骆翼脱口骂了句的功夫,血已经从指尖迅速冒出来没几秒钟血流的整个手掌都是,估计扎的有点深。
那催命似的敲门声还在继续。
你大爷的这个点来敲门,阎王爷来借钱么?!
骆翼在茶几上扯了两张纸巾包住手指去开门,还皱着五官的骆翼看见门前站着的人诧异了一下。
倒是祁羽先开了口“骆老板?!”
“......”
“诶你这手怎么了?!”骆翼这血红的手掌看着跟刚捅了个人似的,触目惊心。
怎么了,问你呗,大半夜的鬼敲门,吓的小爷一哆嗦。
骆翼还没回过味呢被祁羽瞪大了眼睛担心的表情弄的有点脑子短路“哦,刚不小心扎破了”
“你家有医药箱没?我给你弄弄”
骆翼看着祁羽被风扑的有点发红的脸颊,挪开身体让他进了门。
祁羽低着脑袋拿湿毛巾给骆翼擦手掌上血的时候,骆翼从上到下打量着这人。
祁羽脑袋上扣着顶可笑的保安帽子,这会儿为了不挡住视线帽檐儿还是歪在一边的。
身上裹着一件颜色还有点新看起来相当厚实的军大衣,脚下蹬着一双旧跑鞋。
祁羽看骆翼盯着他的鞋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啊,我没准备进来的,忘了套鞋套”
“没事儿,你怎么在这儿?”骆翼问。
看祁羽这身打扮,应该是刚来小区做保安不久,以往的那几个骆翼都认识,还挺熟的。
前几天这人还在“天大”房产干呢,怎么这么快就换工作了。
“在这当保安呢,刚来几天”
“后天三十了你不回家?家里的事儿还没解决?”
祁羽盯着骆翼笑了笑,这人是真好心,帮了忙还准备售后服务么。
祁羽看着他没答话,骆翼也觉得自己跟个居委会大妈似的问东问西管的有点宽了。
“那...找我有什么事”
骆翼记得祁羽站门口的时候似乎还抱着什么东西。
“哦,物管办公室这几天休息了,送快递的包裹没地方投递只能放在大门的保安室,我今天照着那上面的联系号码给你打了一天的电话都是关机,晚上来敲门又没人应,我刚刚巡逻的时候看你阳台灯是亮的,怕你东西着急用,就顺便帮你搬上来了”
“东西不着急,不过还是谢谢你”骆翼说着看了看手指,嘿,包的还挺漂亮的。
“不用,你也帮了我,一直想找机会谢谢你的,之前送酒的时候没遇见你,后来去你酒吧就关门了”祁羽想了想又说“不是,是休假了”
骆翼觉得之前祁羽和他说话就是客客气气甚至有点小心翼翼的,他比祁羽也大不了几岁,难道自己看起来很严肃很难以亲近么?
其实恰好相反,祁羽觉得稍微一接触就知道骆翼这人是个热心肠,脸上不显山露水但是心眼儿好。
而且,酒吧那次也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只不过这点骆翼不知道。
“你手今晚不要沾水了,我看了下还扎的挺深的,你明天上趟医院吧让医生看看用不用打破伤风”
骆翼点了点头。
“那...我先走了”
骆翼把祁羽送到门口,借着身高差距把他头上的帽檐带正。
“对了,等你手好了,年后吧,我请你吃饭”
骆翼继续点头。
祁羽走了之后骆翼摊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拿出手机准备大半夜报复社会。
挑了几个号码,给这个打了个骚扰电话响两声就挂,给那个发了条短信叫他起夜尿尿。
玩了一会儿觉得没趣,骆翼瞄了眼沙发边的那两个祁羽抱上来的箱子,指尖隐隐作痛。
箱子里的东西不拆骆翼也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是一个朋友寄来的年货。
尽管骆翼说了不用,那人还是每年坚持,端午是粽子水果,中秋是月饼点心,年底就是各种土特产腊肉香肠。
骆翼上一次见他距今也已经过去5年了,他应该恢复的不错,要是毒瘾再犯的话估计也没心思记得这些事了。
隔天骆翼起了个对于他来说的大早,11点之前去门面收了新一年的房租,租他门面的茶叶老板还送了一堆东西作为年礼。
这个老板是个四川人,和老宋差不多年纪。
说话很有趣为人耿直做生意也大方,和骆翼颇谈的来。
物价上涨,这条街其他的门面今年租金都涨了至少两成,眼看着合同还有两年到期骆翼也没好意思涨价,老板心里有数,平时出手很大方,中午硬要拉着骆翼吃饭。
地儿是四川老板挑的一个川菜馆,菜做的挺地道,骆翼本就无辣不欢,今儿倒是最近一堆子饭局里吃的最身心舒畅的一顿。
四川老板下午的飞机回来老家过年,两人就在饭馆面前分了手。
这条街街尾是一个水果批发市场,年底正是人头攒动的时候,一个蹬三轮的中年人夹在一堆货车中间尤为显眼。
小三轮上满满的堆着水果箱子,中年男人只得站起来蹬车,男人骑上了路面骆翼才发看清,后面还有一个女人在跟着推。
骆翼一路跟着走在他们后面看,回过神的时候都走出去离地下停车场好远了......
车开进小区大门的时候骆翼下意识的往保安室里瞅了瞅,今儿值班的不是祁羽。
还没进门,墨逍的电话就进来了。
“咱没人认领的哥俩今天凑一对过个年?”
骆翼笑“我看成”
骆翼知道墨逍像王宝钏一样苦守寒窑十八年似的等着一个人,但是男人么,总会有需求的。
而且像墨逍有时候画起东西来没日没夜的火气肯定大,不定时去火,这人没几年就能自然减员。
两人搁床上一边互撸着对方的家伙事一边喘,骆翼实在是忍不住“你丫平时怎么解决的?想着你那人然后用意念么”
墨逍哼哼冷笑手上加了点力道,骆翼立刻嗷嗷叫起来。
“该怎么解决怎么解决,这辈子我管不住自己的心,还不允许身体享受一下自由?”
“滚,你也就骗骗自己,我觉得你这方面比我还洁癖,自己那只手吃了十几年不腻么”
墨逍皱着眉低吟了几声,射在了骆翼手上,释放过后身体往旁边一歪,手指都懒得动。
“其实有一个姑娘供我使唤,算算日子,快十年了”
骆翼惊奇,这是何等奇女子?!“知道你混蛋,没想到你这么混蛋”
墨逍乐了“男人混蛋是天性,这年头,没干过一两件混蛋事儿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爷们儿”
骆翼也跟着笑起来“来,哥们儿教你什么叫做真正的混蛋事儿”,说着把同样赤条条的墨逍拉进了浴室。
年初二之后骆翼被几个大学同学叫出去自驾游玩了几天才回来,到家这天车进门的时候都转钟了。
在门前地方停了5秒钟进门栏杆还没反应,开了一天车的骆翼这会儿腰酸背痛又累又困,不耐烦的按了几下喇叭,还是没反应。
骆翼摇下车窗探出头,保安室里那孩子正聚精会神的吸溜着方便面呢,头上的帽子像那天晚上一样歪戴着,吃的那叫一个香。
终于感觉到投向自己的目光,百忙之中抬了抬头,对上骆翼的浅笑,祁羽瞬间就红了脸。
手忙脚乱差点打翻面碗,按下栏杆按钮,骆翼的大越野甩着屁股在祁羽的目送下开进了第一个入口弯道。
洗完澡之后骆翼神清气爽睡意全无,肚子倒是饿的厉害。
腾芸准备的那些东西已经被骆翼和墨逍三十那天晚上消耗的差不多,这会儿冰箱里就只剩几听罐啤。
骆翼抓了抓后脑勺,早知道前几天给朋友们分年货的时候留一点压箱底了,站在阳台上抽了支烟然后挂了个电话给保安室,嘟了两声就被人接起来了。
“你不是要请我吃饭么”
祁羽愣了下然后看了眼头顶的钟,两点了。
“现在?”
“恩,现在,就你刚刚吃的那玩意儿还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