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ce（年下）》cc(此思非彼诗)

4、第三章

　　“喂喂，听说了吗？”
　　“嗯！赵医生很可怜呢～”
　　“对呀，我没想到宋医生竟然会甩了赵医生，转移爱上了有花花公子之称的文医生耶。”护士们吱吱喳喳地说个不停，却不知赵文悦正巧站在她们身后。赵文悦皱眉，他这个当时人什么也没说，怎么这些没关系的人却吵来吵去。
　　其中一个护士终于发生赵文悦这个正主儿就站在她们身后，看赵文悦那不悦的气息，虽然表情还是那一号，但她还是识相地闭上嘴巴，开始做回她自身的工作。其他人见突然走了个人，便回头看看，怎料看到赵大医生，立时走的走、散的散，就是不敢看大医生的脸。

　　赵文悦用眼角余光瞟了眼周围，大家也低着头继续做事，他们可是有很多事要做呢，才不会说人闲话。当值的护士医生忙碌地走来走去，赵文悦见他们没再说东道西便也打算回去继续看病人的病历。刚刚他只是出来买咖啡，才会听到连他也不知道的事，心里没有多大震惊，反而觉得松了一口气。

　　“文悦。”苍老有劲的声音在赵文悦背后响起。赵文悦将集中在看着病历的精神抽出来，回头看到那笔挺的身影，“外公，有事吗？”
　　“工作习惯吗？”老人虽有六十多，但那精神抖擞的气势却让人觉得他还是能够胜任院长一职。赵文悦微点头，拉开椅子示意老人坐下来。“宋家那位小姐呢？”赵文悦听到这一句，便已知老人来意，他轻轻地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

　　老人瞇瞇眼，拍了拍赵文悦的大腿，“你年纪也不轻了，是时候找个女孩看看。我看那宋小姐不错，知书达礼、懂大体，可以试试看。”赵文悦心里有点愕然，外公可是很少会过问这些事，一直也只希望他到这医院，却从未要他想这些事。虽然心里奇怪，可表情依然不动声色，看着外公示意外公继续说下去。
　　“你外婆这几年身体都不好……”赵文悦见他的外公垂下眼，那表情像是怀念又像在伤怀。

　　“她呀，从小就疼你，今天去看她还问我你可有心移的人呢。小悦，从小你就比你表哥他们乖，你外婆就想看到你和其他人好，你看外公都不知道可以说什么了，你自己看着办。我和你外婆都尊重你，不会逼你。”
　　“外公……”赵文悦的外公刘晁光拍了拍他的宝贝外孙，便慢悠悠起身远去。

　　赵文悦见他外公走远，回过头打算继续看病人的病历，脑里不停回响着外公的话。外婆是末期肝癌，所幸的是她扩散的速度慢，这癌细胞在她身上已有二十多年，却在前两年才发现。肝科医生判断外婆的身体要是照顾得当，可多活六年。现在转眼已两年，外婆身体渐弱，只盼最疼爱的孙子成家，可……赵文悦却找不到物件。外公一生只爱外婆一人，眼光也只跟着外婆，多余的目光也只放在儿孙身上，看到赵文悦越发像当年的自己，便对这外孙抱很大的期望。
　　刘晁光这天到来，一来是想老伴的愿望实现，二来就是听到外面的闲话。宋薇是肠胃科主任的得意门生，长得落落大方，老伴看了喜在心里，他虽没花心思去看，但也知道老伴看中的人一定有她过人之处。

　　赵文悦知道外公难得的多言是为了外婆，只是他对宋薇单有友情，绝无其他成份，而且她好像也已经有另外一位。他不想强人所难，也许只是赵文悦本身不能接受她而找的借口，但赵文悦是真心希望宋薇感幸福。

　　“文悦医生……”温柔轻软的女声。赵文悦听了，“要注意饮食。多吃蔬果，通一下血管。”赵文悦对着面前的男病人说完才微转过头。
　　“…你……现在有空吗？”赵文悦略一低头，眼前的病人情况比较轻微，但要注意的事情他还没有写完。“没。”淡淡地拒绝，他现在正在值班，工作时便要认真，而不是闲话家常的时候。
　　宋薇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的男人，俊美无暇的脸上是认真，没有开玩笑的念头出现在他的脸上。她知道的，她清楚他的性格，但为什么？为什么不可以为了她稍稍放下他的工作？
　　“只是一下下而已，不会占你太多时间…”有点恳求的语气，只希望赵文悦可以真的为了她而停一下。

　　赵文悦手上没有因为宋薇的话而停下，“明天出院前，我会叫护士长再跟你说一下要注意的事项。”他对着男病人说，低下头签上他的英文名字，再侧过头看了眼宋薇，“妳等一下。”说完又继续对男病人交代一下，再对护士说一下这个病人的数据和要注意的事，最后才对宋薇点一下头。

　　“去外面吧。”宋薇指了指外面的花园。赵文悦看了看时间，“嗯。”

　　一些患病的小朋友在花园上奔跑，一些病人坐在长椅上，一些用着义肢试着走路……

　　“…有事吗？”赵文悦又看了看时间，宋薇却自始至终也没有说任何一句话，赵文悦还是开口问她。
　　宋薇垂下脸，看着她自己的膝盖，双手不自在地放在上面，“…我和文医生上床了……”她说完便没了声音，像在压抑着什么。赵文悦听了，吃惊在心里。
　　“………妳应该知道，文医生的私生活有点混乱。”赵文悦顿了一下又回复平静，陈述着他之前听护士说的话。这是自从他听到那些流言后，多加留意一下文医生这个人，也发现文医生这人真如流言一样，私生活胡乱混搞。可听说自从与宋薇在一起后，虽有收敛却还是混乱。见她现在这样的表情，怕是为了这事而烦恼，找他来也应该是找他倾诉。

　　“…那次……我喝酒了…”她轻颤的声音传到赵文悦耳里，皱眉。“我不知道他是文熹医生，我以为…以为………”说着便抬头，水气充满着漂亮的双眸，那红唇欲言又止，怕是其他男人早就心悸不已。可赵文悦是木头，他只知道宋薇想哭，便拿出纸巾给她，让她抹眼泪。宋薇咬着朱唇，看着面无表情的俊秀男人，“我喜欢你。”
　　赵文悦吓了一跳，她不是已经跟文医生上床了吗？为什么竟然跟他说出这样的话？“...宋薇，既然文医生和你已经……”两情相悦，你就不要再说一些让人误会的话了。但赵文悦还未说完，宋薇已站起来跑开，那抽泣的声音令赵文悦没由来地内疚。

　　赵文悦拍了拍白衣，打算回到之前的病房继续巡视。没走两步，背部便有东西向他压过来，他想要转过头，但行动还未实施便被压在地上。
　　赵文悦倒抽一口气，在他倒下时脚踝好像扭伤了。那痛感令他冷汗直冒，眼冒金星，完全没有挣扎的力气。“呀！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赵文悦虽晕呼呼，但还是有听觉，差点脱口而出便开骂，但痛感令他只有咬紧牙关说：“可以让让吗？”那人听了呆了几秒才想起人还被他压着，立刻站起来，“对不起、对不起！！”
　　赵文悦痛得没了心思管人，在那人站起来的时候便抱着脚，彷佛这样便会减轻痛楚，咬牙咽下因痛而发出的呻吟。“你伤了？”那人现在才发现人被他弄伤，想要扶赵文悦，却见他痛得连站起来都有问题，便打横抱起赵文悦，“忍忍，医院有医生，你很快便会好。”连连说话安抚着赵文悦，只是那人不知道怀里的人正巧也是一名‘医生’，虽然现在说伤者比较合适。
　　赵文悦只想叫那人放他下来，因这所医院所有人都知道赵医生，可是痛得说不出话，只好无力地靠着那人温厚的胸膛。

　　醒过来的时候看到是骨科主任，说了一下他伤到旧患和轻微骨折错位，要打石膏和留院观察几天。赵文悦知道主任是小题大作，可想到自己外公的身份，再看看中年发福、满脸油光的主任：“谢谢，麻烦您。”说完便闭上眼，这几天赵文悦都在值班，差不多四十八小时工作，正好这次的事让他可以休息一下。
　　骨科主任见院长的宝贝孙子睡着了，便松了口气，驼起刚刚特地挺起的大肚皮走出单人病房外。小声地对护士说着要交代一下这边的情况给院长，要他安排一下人手顶替赵文悦的位置。

　　“你睡了吗？”待医生护士走远了，他才敢走进来探望一下被他压倒的人。赵文悦睁开没有睡意的眼睛，面前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蜜色的肤色，阳光的微笑，飞扬乌黑的眉和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应该只有十七、八岁吧，再过几年又一张迷倒众生的脸。
　　“刚刚我不是故事，都怪小凡推了我一下，我没看到你才会这样。”他刚刚可是背向着赵文悦，所以不知背后有人。赵文悦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不声不响，没有回应、没有责骂。“严重吗？”床上的人面无表情，虽然很美，却有鼓冷漠的气势，让他不禁猜测不会害他残废了吧。
　　垂下眼，看着自己的可膏脚，“没事。”
　　“你叫赵文悦吗？你好，我是上官阳介。”说完伸出手。赵文悦略皱眉，其实他现在很困，可有人在他身边，不习惯在睡觉时有其他人的气息的他，只好勉强地伸出手回握。

　　“我总觉得我见过你呢～”赵文悦看上官阳介满身瘀伤，心想这不会是个小混混吧。突然阳介转过头看着门口，“有人来了，我下次再来。”说完便冲冲走了出去。没多久真的有一护士进来，这时赵文悦已闭上眼，就是他多不自觉都好，他还是知道护士们很喜欢抓着跟他说话的机会，为了避免这个情况，他只好闭上眼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