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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1 章 ...
靖王府,落叶轩。
暖炉傲然地占据房屋正中。炉内燃着的炭火泛着一种奇异的红色,散发出一股奇异的清香。
铜面人轻启房门,蹑手蹑脚入内。宇文戎眉峰紧锁,“睡”得很沉,丝毫没有察觉。
铜面人走到床侧,幽幽一叹:“若无离殇推动,迷迭香气,断无如此奇效。”言毕,从怀中缓缓掏出一个瓷瓶,取出一粒药丸,轻轻放入宇文戎口中。
药粒入口即化,宇文戎顿觉口内苦涩,眉峰蹙得更紧,却无转醒的迹象。
铜面人打量宇文戎片刻,被他枕边小册子上熟悉的字体所吸引,不由得取来翻阅,映入眼帘的字体,方劲挺拔,内敛外舒,清劲岿伟,宛如那人的绝代风华。铜面人一页页翻去,视线渐渐模糊。
宇文戎从昏睡中悠悠转醒,察觉到身侧有人,悚然一惊,但很快平静,轻捏一枚铜钱,全力弹出,“嗖”的一声,直击铜面人面门。
锁链的声响,打断了铜面人的沉思,他反应迅速,侧身避开了袭击。宇文戎算准了他的位置,鹞子翻身般一跃而起,一下揭开了铜面人的面具。铜面人面色一僵,退后一尺。宇文戎凝神一瞧,那张脸竟是朱廷均的,惊异道:“这不可能,你究竟是谁?”
“有什么不可能的。人死就不能复生吗?像我这种人,阎罗王是不会收的。”似笑非笑的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戏谑,正是朱廷均惯有的神色,再好的易容术也达不到如此神似,明明就该是他。可宇文戎总觉得哪里不对,汇聚内力,蓄势待发:“不管你是谁,都逃不了!”
“是吗?”“朱廷均”扬扬手中的册子,啧啧叹道:“真是拳拳慈母心呀!不想要了吗?”
宇文戎脸色大变,咬牙道:“还我!”
“朱廷均”轻笑着将册子掷向炉内,借机退向门外。
宇文戎不顾一切地接过手册,同时一脚踹飞暖炉,射向“朱廷均”。“朱廷均”侧身一闪,借势将暖炉踢出墙外,人也随之飞出。
宇文戎施展轻功,纵身追去,却被锁链牢牢缚住,摔倒在地。
暖炉坠地,炭火四溅。靖王洒在墙外的油渍尚存,遇火即燃,火苗愈燃愈大,蔓延起来。
“大公子……”阿鲍气喘吁吁地赶来报讯,“落叶轩着火了。”
宇文焕大惊,慌忙吩咐:“快……快派人提水救火。”戎儿万一有什么意外,我怎么向爹爹交代?惊恐地放下手中的诗集,急急赶往落叶轩。
几桶水浇下,火非但没被熄灭,反而着的更加肆意。
宇文戎伫立门内,冷望着惊慌失措的人群,一言道出问题所在:“以水浇油,愚不可及。赶快推倒围墙!”声音不太,却有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众人恍然,依言而行,火势方熄。
宇文焕望着倾倒的墙坯冒着浓烟,责问道:“谁放的火?”阿南指着滚于一侧的暖炉,不言而明。宇文焕觉得自己的一片善心,被宇文戎当做烂泥巴般扔出墙外,才惹出如此大祸,适才的那句“愚不可及”更是影射自己,顿觉忍无可忍,对着房门怒喝:“纵火好玩吗?你就对我这么鄙夷不屑吗?”
宇文戎知他误会,却懒得解释,转身朝里走去。宇文焕怒气更甚,拎起挑水的扁担,冲进室内。扁担和着风声,迎空而下,宇文戎犹豫了一下,终是没有躲闪,正中脊背,难以忍受的钝痛蔓延开来。
宇文焕并不罢手,喝道:“跪下!”
门外站满了侍卫,宇文戎不愿拨他的脸面,慢慢跪下。
宇文焕见他乖乖就范,更是肆无忌惮,挥舞着扁担,越打越重。这次让你长足记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鲜血顺着宇文戎的嘴角滑落,整个人仿佛被掏空般的痛,可求饶的话,就是说不出口。
侍卫们在院内看得真切。阿离叹道:“我入王府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大公子发这么大脾气。
阿鲍接口:“这也难怪,谁摊上二公子这么个弟弟,也会失控的。”
……
马鸣不忍,轻声劝道:“赵统领去求求情吧。真要打出个好歹,王爷一定会怪罪的。”
阿南白眼一翻:“要去你去,我可不敢。”
马鸣迟疑了一会儿,没有动。
蝶舞翩翩赶来,推开人群,冲入室内,婀娜的身姿,令众人眼前一亮。
“住手,你凭什么打他?”蝶舞奋力推开宇文焕。
宇文焕乍见她绝代的容颜,一时怔住,恍惚间,竟有似曾相识之感。
蝶舞却没有兴致看他,呆望着宇文戎脊背上浸染的血痕,悲从心来,俯下身去,想搀他起来。宇文戎拂开她,冷冷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蝶舞噙着眼泪:“你的命是我的,除了我,谁都不能伤你。”
宇文戎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忍痛道:“你不是诅咒过我会遭报应吗?现在看到了,应该高兴才是,哭什么!”
“我哭我的,干你什么事!”
此时,宇文焕已猜到来人是蝶舞,见他二人旁若无人的窃窃私语,不禁为沈傲不值:“宇文家的家事,蝶舞姑娘还是回避的好。小傲对你痴情一片,你不该负他。”
蝶舞抬眸凝望他,无限凄婉,无比决然:“我的终身大事,自己做主。谁都不能让我屈从心意,违心而嫁。”
这番话讲的有些突兀,宇文焕不明所以,如坠雾中;宇文戎明白其中干系,由衷一叹。
锦州城,客栈。
如玦念完暗报,摇头苦笑:“宇文焕真拿自己当盘菜了,少主救了匹白眼狼。”
钱通不语,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许久,算珠归零,钱通吩咐道:“将消息如实转告戚右使。”
如玦追问道:“是不是要暗示些什么?”
“不必。他知道该怎么做。”
靖王接到的飞鸽传书,只有五个字——落叶轩失火。
靖王立即停下一切军务,急急翻身上马,风驰电掣般赶回靖王府。过府门时,行走过急,险些摔下马去。
靖王稳稳身形,推开阿离的搀扶,大步流星地朝落叶轩驰去。情急之下,竟有些慌不择路,身后的披风被突出的枝桠牢牢绊住,他头也不回,生生拽断了树枝。
落叶轩的外墙已成断壁残垣,好在院内的房屋完好,靖王长吁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放下大半。
阿南正带着侍卫们重修墙壁,一看靖王驾到,慌忙行礼,挑枝拣叶地叙述了事情的始末。
靖王静静听完,不置一词,挥挥手命他们退下。众人走远后,靖王步入庭院,积攒的火气随即爆发:“不知好歹的畜生!你哥哥为你添置暖炉,你不知感激也就罢了,还敢丢出墙外,引发火灾,你怎么不索性把自己烧了?”
呵,这么快就赶来给大儿子助威了。我被锁在这里,忍受大哥的欺压,还要被你这般谴责,宇文戎痛上加痛,反击的话一字一句地迸了出来:“他是关心我吗?他不过是借着这个幌子,耍耍王府长子的威风,我为什么要感激?戎儿没被烧死,令父王如此失望吗?怪就怪你当初没将桐油倒进院内。现在浇也不晚,您不妨再放一把火,把落叶轩烧了,反正我被锁着,逃不掉,正好遂了父王的心愿。”
若不是你在墙外浇过油,火着的了吗?靖王当然能听出这番言外之意。性如烈火的他,哪能忍受儿子这样的指责,暴跳如雷道:“反了,反了。我打死你这个忤逆不孝的孽障,省的被你气死!”蹬、蹬、蹬冲向门口。
宇文戎抢先一步插好了门栓,以孱弱的身躯挡住了房门。靖王连推几次,力道越来越大。宇文戎咬牙硬顶,丝毫不让,震得房门颤动不已。
总不能这么僵持下去,靖王退后一步,摆出父亲的威严:“开门!”
宇文戎很清楚开门后会遭遇什么,可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承受不了任何锤楚,唯有顽抗到底:“不开。”
“本王还没有死,靖王府轮不到你说不。为父再说一遍:开门!”
宇文戎不再答言,也不妥协,牢牢地抵住房门。
靖王的耐性消磨殆尽,抬起右脚,就要踢门。蝶舞从侧面迅速跑来,不顾一切地挡在门外。
宇文戎失声道:“让开,你以为自己是铜墙铁壁吗?”胸口憋闷,后背的伤口火辣辣的痛,整个人跌坐下去。
蝶舞何尝不知道靖王的勇猛,她甚至能听到靖王右脚带动的风声,危机来临,岂能不怕?但她不管不顾,闭紧了双目,等待痛楚的到来。
靖王自然不能伤到朱廷均的曙后孤星,距离一寸时,生生收回了右腿,叱责道:“你不留在汀兰院待嫁,跑这里来做什么?”
蝶舞睁开如水的美目,哽咽道:“我不会嫁人。我活着就是为了找宇文戎报仇。大公子刚刚打完,你又要接着打,他被你们活活打死了,我怎么手刃仇人,祭奠爷爷的在天之灵?”
蝶舞说的狠决,可袒护之意如此明显,靖王是过来人,自然明白其中的情愫,又想到沈傲对她的痴迷,脑中涌出四个字——红颜祸水。
靖王府,夜翎阁。
沈傲眉飞色舞地炫耀着自己打赢了宇文戎。沈若旭陪坐一旁,静静倾听,嘴角隐含包容的笑意。沈傲很快没了兴致,悻悻道:“我说的爹爹不信?”
沈若旭笑道:“相信。”
沈傲强调:“我把他打的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沈若旭坦言:“那是他让着你,实打实地打,你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沈傲窜起身:“爹,你怎么老长宇文戎的志气,灭自己儿子的威风?”
“傲儿,自知者明,旁观者清。爹爹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沈傲摆摆手:“我不跟你说了。我找宇文伯伯说去。”
沈总管尚未答言,就听到门外响起了靖王的声音:“找本王说什么?”
沈若旭起身开门,恭声道:“王爷。”
靖王点点头,走进屋内,随意坐下,向沈若旭问道:“你借故回来,就是想隐瞒戎儿刺伤傲儿的事?”
沈若旭斟了一杯茶,双手奉上:“傲儿无碍,王爷不必挂心。”
“怎么无碍?宇文伯伯你看,宇文戎把我伤成这样,您要帮我讨回公道。”沈傲凑近靖王,拉开衣襟,坦露胸膛,在肚皮上方有一道浅浅的剑痕,血迹已经凝固,根本用不着包扎。
就这点伤,你小子还好意思在人前晒?真是被若旭宠坏了。
沈若旭轻斥:“傲儿,不要无理取闹。”
沈傲把头一扬:“谁无理取闹了?真是宇文戎弄伤的。”
沈若旭一脸无奈。
靖王暗道,指望若旭管儿子是不行了,恶人还得由我来做,既代父职,言辞甚为严厉:“戎儿被锁在落叶轩,你不去招惹他,他能伤的到你?你们两个没一个省油的灯。今后都给我安分点,再敢做出兄弟阋墙的事,本王把你们揪到军营去打!”
沈傲对靖王存有畏惧,可怜巴巴的望着沈若旭。靖王又道:“别指望你爹爹来救你,本王说到做到,到时候,别怪伯伯不给你留脸面!”
沈傲小声嘀咕:“只要他不欺负蝶舞,我才懒得理他。”
靖王郑重道:“不只是戎儿,你也要和蝶舞划清界限,以礼相待。”
“为什么?”沈傲颇为不解。
靖王一字一句:“因为她是焕儿的妻子。”
沈傲如遭五雷轰顶,呆若木鸡。
靖王府,凌云阁。
宇文焕伏地叩首,自责道:“孩儿没照顾好弟弟,让爹爹忧心了。”
靖王望着笼罩而来的夜色,焦急烦躁,责备道:“你做事,向来有分寸,怎么这次……,戎儿任性,你关起门来怎么教训都行,何必让他在众人面前难堪呢?”
宇文焕取过别在腰间的金丝莽鞭,双手奉上:“焕儿错了。孩儿无能,未料理好王府,恳请责罚。只求爹爹好好保重,别气坏了身子。”
靖王甚为感动,不禁感慨:戎儿若能如此孝顺,该有多好。靖王将鞭子置于一旁,双手扶起儿子,安慰道:“我方才的话有些重,你不要想太多,爹爹不是有意责怪你,是被那个逆子气糊涂了。”
宇文焕垂首望着闲置一旁的鞭子,一阵失落,换做戎儿,早就家法加身了吧,爹爹待他向来都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想当然的随意,全然不似这般客气。
落叶轩着火是蓝天的构思,杨柳在此谢过。
下一章王爷得知失火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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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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