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我像谁》雪凝香

19、忆往昔

　　接下来的日子里，小桃红陆陆续续地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默晗，当然自是略去了关于林风儿的种种。而默晗似乎也淡然接受了自己目前的身份，只是面对康熙时，却是多了一份疏远。
　　对于默晗的疏远，康熙只当是因为她失忆的缘故，倒也没太在意。康熙是自信的，想着日子长了，待默晗再次熟悉了宫中的种种，许着两人之间的关系能回到曾经的亲密。只是，康熙这次似乎是过于自信了。
　　这日，庄宜院内，默晗正在为五阿哥胤祺做着衣服。虽说这皇子的衣物内务府都会供应的，但初为人母的默晗，免不了更愿意亲力亲为。
　　“小桃红，你看，这小衣服做的还行吗？”默晗拿着做好的衣服问道。
　　小桃红笑嘻嘻地回道：“主子做的比内务府送来的好看多了。主子向来都是极手巧的呢。”
　　默晗亦笑回道：“以前可没看出你这么会拍马屁呢。”
　　小桃红故作委屈状，“哪有，奴婢说的可是实话。待会儿给五阿哥试试，一定特合身。”
　　提到五阿哥胤祺，默晗脸上满是作为母亲的幸福。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默晗有些担忧地问：“对了，我看祺儿今早上吐奶吐的厉害，太医来看了没？”
　　“太医早就来了，说没什么大碍的，小孩子吐奶也是常有的事儿，主子放心就是了。这会儿五阿哥被奶娘抱着午睡去了，一会儿醒了抱来给主子瞧瞧您就放心了。”小桃红回道。
　　默晗刚想说“我现在去看看他。”话未出口，就听门外传来三德子的声音：“万岁爷驾临庄宜院。”
　　“给万岁爷请安。”默晗和小桃红行礼道。
　　“快起来。”康熙说着，伸手欲去扶默晗，可默晗却不着痕迹地躲开了，自己起身了。虽然康熙难免有些尴尬，但因着这些日习惯了默晗的冷落，倒也没说什么，自己讪讪地落座了。
　　“那个，宜妃，你也坐啊。”康熙没话找话道。
　　“谢万岁爷。”默晗淡淡地说。
　　小桃红奉上茶后便退下了，屋子里只剩康熙和默晗，两个人就这样坐着，相顾无言。
　　“呃，那个，祺儿呢？几天没见，怪想他的。”康熙想了半天，才找到个话题。
　　“回万岁爷，祺儿午睡在呢，要是万岁爷想见，奴婢叫奶娘抱来便是。”默晗回道。
　　“那就让他睡吧，抱来别又给他折腾醒了。”康熙忙道。
　　“是。”默晗淡声应道。
　　一时间又是无言，隔了一会儿康熙才又说道：“这几日政事繁忙，朕也没怎么来看你，你别介意啊。那个，你，最近还好吗？”
　　“奴婢不敢。奴婢挺好的，谢万岁爷挂念。”默晗的回话里不带任何的感情色彩，这让康熙心里有些难受。
　　“呵，挺好就好。”康熙略微有些尴尬，想着再找个话题，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这时，康熙注意到默晗身上穿了件酱紫色的旗装，这样清冷的颜色默晗以前是不穿的，于是问道：“这衣服朕怎么没见你穿过？朕记得你以前最爱穿红色、蓝色等亮色系的衣服，今儿这颜色倒是不常穿的呢。”
　　“回万岁爷，以前的事儿奴婢不记得了，如今奴婢倒是很喜欢身上这衣服的颜色。”默晗依旧淡淡地说。
　　看着眼前的默晗，康熙不禁有些恍惚，酱紫色的衣服，清冷的神情，这样的她像极了林风儿。想到林风儿，康熙却觉得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如今的他心里是希望默晗还是她原来的样子，还是那个热情张扬的她。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屋里的氛围有些尴尬，这时，一阵婴儿的啼哭声打破了屋内的沉默。
　　奶娘抱着胤祺进来了，向康熙和默晗行礼后道：“五阿哥一醒来便啼哭不已，怕是要娘娘呢。”
　　此时默晗一心都在儿子身上，倒也顾不上康熙，径自上前从奶娘怀中抱过胤祺哄着。“祺儿乖，不哭了啊，额娘在这儿呢。祺儿最听话了，来，笑一个嘛。”
　　这胤祺倒也真就不哭了，还不时“咯咯”地笑上几声。看着怀中的儿子，默晗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笑靥如花。
　　一旁的康熙不禁看呆了，自从默晗失忆后，似乎就再也没见过她的笑容了。此时她不经意的笑容让康熙为之心动，明媚、清澈、温暖。仿佛又回到了曾经她巧笑倩兮的模样，康熙突然开始怀念曾经的她，阳光般的笑容，偶尔的撒娇、吃醋，不高兴时嘟起的小嘴，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小女儿的神态，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而不像如今的她，只剩清冷与疏远。康熙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默晗，沉醉在了她那灿烂夺目的笑容中。
　　默晗怀中的小胤祺此时伸着小手向康熙的方向挥舞着，似乎是想要康熙抱自己。默晗顺着胤祺的动作看向康熙，却见康熙正呆呆地看着自己，那眼神中满是柔情，这样的目光让默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想转过身去。可怀中的胤祺却是不干，一边挥舞着小手，一边无意识地发出了“啊，啊”的声音。
　　康熙这才回过神来，从默晗怀中抱过胤祺，朗声笑道：“来，皇阿玛抱。”
　　小胤祺似乎很享受康熙的怀抱，笑的更开心了，还不时地嘴里吐着泡泡。康熙看了看怀中的儿子，对默晗道：“今天不见，这小子似乎又沉了不少，长的倒是快。”
　　“小孩子，都长的快。”此时的默晗早已敛了笑容，淡淡地应道。
　　看着与自己疏远的默晗，康熙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这夜，康熙自是宿在了庄宜院。默晗自失忆后便一直有些抵触康熙，康熙亦不勉强她，因此夜里也只是拥着她入眠而已。
　　因着要早朝，第二日康熙一大早就起了，怀中的可人此时还在熟睡着，康熙轻手轻脚地起身，不想吵醒默晗。待穿戴好，康熙又看了看睡梦中的默晗，此时的她安安静静地躺着，脸色柔和恬静，没有平日里的疏远，这样的她才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女子吧，康熙忍不住上前轻轻吻了下默晗如玉的脸庞，叹道：“凤儿，我们如何才能回到曾经的那段美好呢？”
　　待康熙走远后，原本熟睡的默晗却睁开了眼，一滴晶莹的泪珠滑过脸颊，自语道：“曾经？我们还回的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