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贸易公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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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劲给裘德安排工作的爱德蒙很高深莫测：“其实，我并不讨厌裘德，只是看到他对着德维特鞍前马后的样子，有些不舒服罢了。”
遮挡住阳光的船坞之中停着各式各样的漂亮游艇，全都出自造船工匠们灵巧有力的双手，而其中最显眼的那艘白色游艇随着深蓝色的水波缓缓地浮动着，宛如在宁静夜色中盛开的莲花，无论是从船外看，还是在船内看，这艘游艇都不仅仅是简单的交通工具，更像是一个建在水上的漂亮别墅，一个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就像是海上的明珠。”有人是这样感叹的，好似是没有知足地又加上了悠长的叹息。
“你还没有看见‘她’在阳光下行驶的样子呢！如果是夏天的利翁湾，那是没有一艘游艇能够比得上‘她’，身体和白色的浪花融合在一起的感觉，速度就像是划过水面的海燕！”
“哦——那真棒！”
德维特听着那对话，想着，任何一种吹嘘，正是因为有听的人才会变得越来越离谱。而爱德蒙断然一声轻斥便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卢恩，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拉恩号还没有经历过夏日的洗礼，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呢？”
“呵呵……”卢恩摸着头一阵傻笑。而一旁的裘德则直接傻眼了，他还真没有料到自己眼前这个看上去憨厚老实的小子能够将谎话说得这么溜，以至于自己这个阅历超过他的老家伙也上了当。
德维特有些不忍看到自己过去的侍从满脸可怜相，便笑着说：“别想了，那小子以前工作的船可不是什么正经的地方，你是比不过的啊……”
“海盗吗？”裘德的脸变得严肃起来。
“没这么严重啦，大叔，是走私船，这个大家都知道的~”卢恩轻快地说着，他将这当做一份工作来看，从来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也就是这种坦坦荡荡的感觉为他赢得了不少人的好感。
“这样啊……”裘德仔细地看了卢恩一会儿，并没有在他身上发觉一点点恶意，便皱着眉头，很有父亲威严地说，“说谎并不是好事，话说出口，需要经过脑子，多想想，”接着，他立刻将头转向德维特，舒缓了神情，“我能够问一下吗？德维特大人还有邓蒂斯究竟是怎么到这里的，还有走私船什么的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
“啊，这个嘛，只能说是……”德维特觉得很难用短小的词汇来形容现状，便沉默了下来。
爱德蒙用自己醇厚的嗓音，高声莫测地念出一个词：“……命运呵……”合上眼睛不知道在回忆什么。
德维特几乎是在爱德蒙将这个词语说出口的瞬间，眼角和嘴角都抽了起来，之后再看到爱德蒙的动作，便恨不得能够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只因为他清楚对方一定是什么也没有想，只是在装而已，他好好地来了几个深呼吸，终于平复了内心的激荡，拉住已经傻了眼的裘德，让他的视线对向自己，一字一顿地开口：“听清楚，事情很简单，那就是索兰德家现任的家主和主母、我过去的家人想要杀了我，在伊夫堡的时候，我被推下悬崖几乎要死去了，但是却被爱德蒙救上一座孤岛，随后两个人被一艘走私船救起，工作了一段时间之后就回到马赛了。”德维特越说越快，到最后几乎是没有停顿。
卢恩指着自己的鼻子，叫道：“我是工作之后的报酬！”
“他是做了错事被赶下船的笨蛋，正巧我们缺个干活的，他还算有点力气，就带在身边了。”爱德蒙毫不留情地说，裘德听了理所当然地点头。
“别这么说嘛……”
“那么裘德是怎么到这里的呢？现在不是应该在伊夫堡吗？”德维特也相当好奇，之前这么多时间，他也不敢多打听伊夫堡上的事情，就怕自己和爱德蒙的身份暴露了，只听说新一任的堡长已经上任了，但更多的事情也是不清楚的。
裘德吞吞吐吐地似乎并不愿意多谈：“诶……”
“照实说吧。”
“德维特大人失踪之后，巴黎那边派了一位警长和前典狱长维尔特大人一同过来的，”裘德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继续道，“那位警长调查了死因并不光彩，不过巴黎方面是不会满意的，所以我们下面的这些看守就要分摊责任了，洛克先生年级已经大了，如果被赶出去的话日子便不会好过，我想着自己有手有脚的，还有维尔特大人也没有多为难的意思……反正，都已经出来了，也就这样了，不过现在看到德维特大人现在没事，真的是太好了。……还有，谢谢！”裘德感激地看了爱德蒙一眼，他现在回想起肖恩说过的话，已经明白能够从海里将德维特大人就出来的，便是面前的黑发男人。
“那么，现在伊夫堡上的情况怎么样呢？”
“唔……怎么说呢？新上任的堡长人还不错，不过也就是这样，完全沿用大人留下来的那套方法，如果说有什么建树就没了。犯人的日子想必不会太差，当然也不会太好了。”裘德颇是惋惜地叹气。
既然是遇到了裘德，自然也不会这么容易地放他回去，爱德蒙是这么想着的，表情也变得异常温和起来，那种古怪的气氛在道路上弥撒开来，让原本还显得温暖的冬日变得有些渗人。
“你很不错呐……”爱德蒙想了想，决定先表演一下不停搓着手臂的裘德，“能力什么的算是我认识的人当中的佼佼者，而且对着德维特也相当忠诚、老实，心思也不错。”
裘德忽然觉得不知说什么好了，呆呆地回了一句：“诶……谢谢？”
德维特毫不迟疑地笑出声来了，冲着爱德蒙隐隐地做了个鬼脸，才向着裘德解释道：“这位先生，如果要说起称呼来，现在叫做‘埃尔德蒙特德尔迪斯爵士’不过我想他最终应该能获得一个子爵或者是伯爵的位置，你称呼她是先生是最好的了，作为一名雇员，怎样？”
“啊……”裘德这才反应过来，之前邓蒂斯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他并不是一个傻子，换句话来说，能在维尔特典狱长手下做到小队长位置的人绝对是需要脑子的，只是在德维特长时间的熏陶下喜欢将事情都想得简单一点儿，不过近半年回到马赛的潦倒生活让他的头脑再次飞快地转动起来，好在本性没变就是了。
“邓……迪斯先生曾经是在‘莫莱尔公司’还是‘莱默尔公司’里面做过水手的呢？我记不得了……”
爱德蒙的神情有些古怪：“是莫莱尔公司。”
“啊，看来我从德维特先生这里知道的，还是记得挺牢的。”裘德笑笑，眼中闪烁着恶意的光芒，就好像他故意在卖着关子，终于他在爱德蒙快要控制不住之前，压低声音说，“马赛港就这么几个为人正直的船主，莫莱尔父子公司就是其中一个，待人宽和，不过可惜了，最近日子却不太好过……你知道，他们出的价格有时候太高，而雇佣的船员人数太多，自己没赚到多少，生意也越来越少。”
“或许我的话有些危言耸听了，不过，如果再这样下去，这家船运公司，我想是不会走的下去的……关门大吉可能是他唯一的未来。”最终，裘德还是下了这个一个定义，在他待在码头上接着零碎工作的时候，莫莱尔确实是不错的选择，可是，反过来想想，这家或许真的没有什么做生意的潜力。
“我听说过了，一直以为生意还行的，没想到是这个样子。”爱德蒙有些难过，自己也知道莫莱尔先生的脾气，否则怎么会在自己出事之后这样努力地帮忙，这个老人可能并不是很擅长经营，“怎么办啊？”
“给他找点生意做不就好了。爱德蒙之前还在想自己做些什么好，贵族是无所事事的，那么商人总该有自己的产业，”德维特一扫数日前待在宅子里那种怏怏的神色，兴高采烈地分析着，“中国的瓷器、丝绸、茶叶；伊斯坦布尔的羊毛毯子，威尼斯的彩色玻璃制品，印度的香料……多投资一点儿，让船变得结实、能够航行得更远，带回那些东西，再把法国的东西卖出去，做贸易吧！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等着我们发现，如果能够固定几个航线，用莫莱尔公司的船只，由爱德蒙来经营不就好了吗？”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爱德蒙豁然开朗，他用惊喜的眼睛看着德维特，冲上去就给了对方一个拥抱，恨不得在他的脸上重重地亲吻两下，表达自己心中的喜悦。
“这没什么，我最近也在想着自己能够做些什么，很多事情也都是天马行空地想，也许我想要做的那些东西可以在爱德蒙开设的店铺当中销售，这也是不错的呢！”德维特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丝毫没有察觉的自己待在爱德蒙的怀里有什么不妥，将自己的头挂靠在爱德蒙的肩上，他觉得那也是相当舒服的，便毫不犹豫地蹭了蹭柔软羊毛质地的大衣，“我画了不少设计图，等会儿回去了，爱德蒙也来看看……顺便在讲讲贸易公司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贸易公司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