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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神秘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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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舒在一旁看得都直替谢玉霖不平,这不是折腾人嘛!
然而谢玉霖却顾不得计较这些,他一颗心全系在司马清身上。闻听司马清的眼疾能够医治,早已将对陆子渊的敌意抛到九霄云外,只一脸热切地讨问究竟何方神圣能够医得此病。
陆子渊却是望着谢玉霖,笑而不语。
“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的,多少我都给你。”谢玉霖虽呆却也不傻。
若不是谢玉霖对他敌意如此明显,陆子渊也不愿如此胁迫于人:“在下只想知道赤龙金的下落。”
没想到谢玉霖听到赤龙金三个字却是嚯地起身,眼里似乎要冒出火来:“别的条件我都可以答应,只此一件,是万万不能!二位还是走吧。”
阮舒奇怪他为何态度转变如此之快,明明刚才还一脸乞求,转眼就要轰人:“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
谢玉霖沉着脸一言不发。
阮舒只好随着陆子渊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回头对谢玉霖道:“我们真走了……”“你可不要后悔哦。”“过了这村儿可没这店儿了。”
谢玉霖绷着一张脸,始终一言不发,最后干脆一转身背对着他们。
“唉,人家不乐意理咱们,怎么办?”阮舒无奈地转向陆子渊,看,让你耍弄人家,现在人家不理咱了。
“我们就住在镇里的云来客栈,陆某恭候谢公子到访。”说罢一拱手,转身大步流星地扬长而去。
“清儿……”谢玉霖望着陆子渊和阮舒远去的身影,终是忍不住掉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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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睿一晚上没睡好。昨晚女儿忽然晕倒在碧落湖边,司马家又是寻人又是找大夫,一直忙乱到半夜,好不容易睡着了,居然有仙人托梦,言说今天会有一个蓝衣年轻人上门求教,只要他照仙人说的做,日后必有无穷的富贵。
做完梦司马睿当时就醒了,光着脚跪在青砖地上,发誓若真能如愿,他必为仙人奉香还愿。这么一折腾,司马睿再睡不着,就这么一直睁着眼直到天明,鸡叫头遍就迫不及待地爬了起来。他司马睿虽说现在也是大家富户,家大业大,可那富贵谁会嫌多,尤其还是送上门的。司马睿匆匆吃过早饭,找来素弦问了问女儿的状况,知道女儿一切都好,除了记不起昨天发生的事情。司马睿也就暂时放下心,吩咐素弦下去小心伺候,便连忙吩咐下人到门口守着。
眼看着日上中天,家里陆续是来了几个人,不过多是亲朋旧友,听说司马清遇险前来探望的。司马睿心中有事,便将这些人都交给儿子司马明去招呼,自己在屋里心焦如焚地走来走去,专等着梦中仙人口中的那个年轻人来。
时近正午,司马睿煎熬了一早上,身心俱疲,不由地坐在书桌前睡着了。然而他刚打了个盹儿,忽然觉得周身一凉,一阵冷森森的寒意袭来,司马睿一下便醒了过来。他一睁眼就看到一个蓝衣男子站在他面前,男子的整个身影都隐在屋中的暗影里,只露出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司马睿不由地一哆嗦:“不知这位公子……”
“听说你棋艺很高?”对面人也不理会他的问话,见他醒了就直接开口发问。
“可以说是吧,至少在这千思镇还算佼佼。”司马清见他开口问下棋的事,基本已经确定他就是梦中仙人说的那个年轻人,一时心中狂跳起来。
对面年轻人果然如仙人所说,要向他学棋艺,司马睿便毫不犹豫地地照着仙人的指示提了条件:“我可以把我所学倾囊相授,但公子您必须告知赤龙金的下落……”
司马睿话音未落,那年轻人已经隔了书桌伸过手来,一把就揪住了司马睿的衣领:“你居然知道赤龙金?谁告诉你的,说!”
司马睿一时吓傻了,连忙将昨夜仙人如何托梦的种种和盘托出,蓝衣人冷笑一声,将司马睿扔到一边,朗声道:“何方神圣,但请现身一见!”
屋外原本晴朗无云,蓝衣人这一声喝之后,忽然空中凝起无数的翻滚的墨云,只一瞬,屋子里仅存的一丝光亮也没黑暗吞没了去,屋里顿时一片漆黑。
屋中归于黑暗之时,屋子正中忽然泛起幽幽的光亮,那光亮并不夺目,在这一片漆黑之中无法给人任何欣喜,反而透出一种诡秘的气息。一角墨色衣衫像滴入宣纸上的墨迹逐渐晕染开来,蓝衣人顺着这一角衣衫向上看去,发觉一个带着黑色滚金边斗篷的男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屋子中央的一片幽光之中。
“谢公子既有心夺胜,这一点小小的代价都不愿付出吗?”一个慵懒的男声响起,尾音微有些哑,莫名的有种蛊惑人心的味道。
谢玉笙一时有些发怔,他昨天输给谢玉霖后一直愤愤不平,发誓一定要再赢回来。他知道谢玉霖最近一段时间因为那个丫头的原因极其喜欢下棋,棋艺现在几乎可以说是谢玉霖唯一擅长的了,谢玉笙决定一定要让谢玉霖在棋盘上输得一败涂地,让他彻彻底底地明白,他就是个蠢货,无论是做什么!
于是谢玉笙便找到了司马睿,哪里想到居然有人觊觎他碧龙族的赤龙金,这本是族内不外传的秘密,他很清楚眼前这个男人打听赤龙金是为了什么。那是天下英才都梦寐以求的法器材料,然而这赤龙金……谢玉笙一时有些犯难。
“难道你不想赢那个人了么?那么平庸的一个人,你当真甘心?”男人的声音慵懒惑人,谢玉笙一时有些迷茫,只向着男人的方向茫然地点了点头。
黑袍下的男人极轻地笑了一声,有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骄傲味道:“那么,告诉我赤龙金的秘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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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睿清醒的时候,就看到蓝衣人一脸懊恼得坐在自己的书房里,脸色很不好看。司马睿只记得当时天色忽然一片混沌,自己不知怎么就晕过去了。醒来看到蓝衣人脸色不善,心里就有些懊悔自己的鲁莽。怎么就那么财迷心窍呢,这年轻人一看就不好惹,就凭他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自己书房这本事,别说富贵了,这条命保不保得住都说不住。
司马睿小心翼翼地研究着蓝衣人的脸色,忽然见他长叹一声,转过脸向他冷冷道:“还请先生倾囊相授吧!”
司马睿哪里还敢说话,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乖乖地传授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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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舒他们在客栈里足足待了小半个月,这半个月里,每天都是一波波的人来寻陆子渊下棋。陆子渊是来者不拒,什么时候都一副谦和尔雅的样子,棋艺又高超,更引得一帮老兄弟们心头暗痒,纷纷把自己的闺女往客栈领。
这时候就显出阮舒的用处了,只要她冷着脸往门口一站,所有人都恨不得退避三舍,实在是惹不起啊。当然也有个别女孩子有些小心思,几个人拉帮结伙地准备用女孩子那一套来对付阮舒。可她们估量错了阮舒的战斗力,以为阮舒只是个手脚上有功夫的,哪里料到阮舒嘴上功夫也如此厉害。一帮女孩子捕风追影,指桑骂槐,阮舒毫不客气,几句话就堵得她们没了言语。这还不算,阮舒最后拿话稍微那么一激,那帮丫头直接自己斗起来了。阮舒就端盘点心,看这帮莺莺燕燕们撕扯在一处,头发散了,衣服乱了,一丁点闺秀的气质都没有了,不由地心头暗笑。
当然阮舒这黑脸也不是白唱的,每每帮陆子渊堵了这些麻烦回来,陆子渊都要乖乖地给阮舒到街上买吃的去。每次陆子渊都要在镇上整整跑上一圈才能把阮舒要的东西买齐。
陆子渊手中抱着一大堆的吃食往楼上走,黄掌柜一边和陆子渊打着招呼一边瞟一眼他怀里的那些吃的:“陆公子对师妹真是好啊,这么些吃食,得跑了大半个镇子吧?”话语里莫名的带着一股酸味,他女儿怎么没有这样的好福气。
陆子渊只能干笑着点点头。
他实在不清楚,平时路痴得要命的阮舒是怎么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对这小镇上的吃食如此熟悉的。这些小吃的摊位,不少都刁钻得要命,他几乎是把整个镇子都跑遍了才买全的。
陆子渊跟黄掌柜寒暄了没几句,就听得楼上清咳一声,他知道肯定是某个吃货等的不耐烦了。于是匆匆跟黄掌柜告了辞便往楼上去了。
阮舒早就眼巴巴地在门口等着了,看黄掌柜又扯着陆子渊东拉西扯才不得不出声提醒他。等看到陆子渊怀里的那些吃的,不由地笑眯了眼睛:“嘿嘿,多谢多谢。你要不要尝尝这梅花糕,清香甜糯,特别好吃!”
陆子渊看她吃得两颊鼓鼓的,一脸满足的神色,不由莞尔,探手倒了一杯茶地给她:“慢些吃,又没人跟你抢。”
阮舒确实噎到了,她看陆子渊倒了茶过来,想喝茶又舍不得放下手上的吃食,干脆将脖子一伸,直接就着陆子渊的手将茶杯叼了过去,一仰脖将茶水一饮而尽。
“……”陆子渊的脸色僵了僵,阮舒知道他又嫌自己没规矩了,于是嘻嘻一笑:“这不是没外人嘛,下次不了~”
阮舒只要吃得顺心就嘴甜,她这一撒娇,陆子渊就有些经受不住,一时面上有些发烫,只好转身又去倒茶以作掩饰,口中还随便寻着话说:“听说再几日,是这千思镇的博弈大会。”
“唔,咳咳……”阮舒却忽然咳起来,陆子渊一惊,立刻回头,发觉阮舒咳得脸色通红,连忙将手中茶水小心喂她喝了,又忙不迭地伸手帮她拍背。阮舒这才缓过劲来,陆子渊正要让她小心些,阮舒却抬头道:“那个什么会关咱们什么事儿,你天天下棋还不烦啊!”
陆子渊开口就要反驳她,却见阮舒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骨碌碌地转悠,一副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反击的样子,浑然不顾自己两手抓着吃食,面颊上还粘着些饼屑的滑稽样子,陆子渊下意识地抬手要拭掉阮舒嘴角的饼屑,手抬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不妥,自己的耳根先红了。
“天色不早了,你别吃太多,早点歇着吧。”阮舒还想着要和陆子渊辨上几个回合,哪想到陆子渊忽然就要回去了。
“呃”阮舒一时没有回到日常交谈状态,直到陆子渊走到门外,细心地帮她将门关好了,阮舒才想起什么似的喊道:“那你是想去咯?”
“那是自然,因为我们一直在等的那个人,他一定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