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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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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我们这是被监视了,对吗?”
“显而易见,亲爱的。”
“为什么?!”我离开门边,绕开几捆草药,差点撞到脸。“就因为我要退役?”
“是因为你从那儿离开以后,恐惧魔王从此就住在你的背上,在你走路的时候,他探出头来朝你身后的人频频招手,而你对此一无所知。”他从他繁多的行李中拿出一只机械手臂朝我招手。
“我知道那是因为巴纳泽尔的原因……那是什么?”
“这是强力哥C250型,我还在试验中。”
“我不觉得你继续研究工程学是一件好事。”
“这是好事,相信我。”马库斯拿着手臂走过来在我身上比了比,“嗯……长了点,要改改。”
“长吗?”
“用在你身上的话……”
“等一下,别告诉我……”
“没错,我即将把它装在你正在修复的尸体上,除此之外,我撬开你的肚皮用瑟银强化了你的肋骨,顺便垫了你的胸,放心我用的是软材料。”
“什么?!!”
“现在,你即将拥有史无前例坚硬强劲的手臂,从你的野蛮程度来看,任何死尸身上的骨头经不起你砸几次。此外,它像活人的手指一样灵活,并且带有四门微型迫击炮,不打仗的时候还可以把迫击炮的能源抽出来烤肉吃。”
“我不想要一条机械手!”
“我又没说永久安装,你还是可以找一条人的胳膊,同时带着它随时替换……以后你可以用你战斗的方式为自己找一个称号,例如:多手者弗莱雅……”
“……那你是不是还往我的眼睛里塞了侏儒死亡射线?”
“还没……你要吗?”
“不!我被你改造成了啥?联合收割机?”
“嗯……看来,联合收割机很适合你。”
“适合毛啊!!”我抓狂地往大床上一坐,“丽莉会嫌弃我的……对了你要去东瘟疫干什么?”
“我约了个人在东西瘟疫交界处的河边见面,他也是皇家炼金协会的,是个术士,他很不错。我曾经和他谈过恐惧魔王的印记的事,他说他曾经做过这方面的研究,发现通过某种逆转恶魔咒语的方法,有可能消除它。”
“真的?这太棒了,我们立刻就去!”
【没用。省省吧。】
——“……”脑内一盆冷水泼下,我嘴角抽搐。
“你这是什么表情?”马库斯发现我的表情和说的话对不上号,立刻不满起来。
“记得我说过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吗?他有时候会跟我说话,他说这方法行不通。”
“他了解恶魔?”
“很了解。”
马库斯诡异地看着我,想了一会儿以后他对着我的左边一尺远的空气说,“哈罗?”
“你看哪儿呢?!这儿!这儿!”我指着自己的鼻子,“他不是在一旁飘着的,我们的灵魂已经联系在一起了!”
“他正在……”马库斯总算转向了正确的方向,“呃……嘿,老兄,我真的不知道你还活着,我检查过你的身体,心跳和呼吸都没有了,而且看上去你还没被僵尸咬过,我不是故意……”
【没关系,我不介意。】弗雷轻笑一声,【这样也不错,至少我无法长时间保持清醒。】
“他说他不介意,他需要休息。”
“哦……那关于恐惧魔王你知道些什么?”
【消除恶魔的印记并不难,但是你要知道它的真名,那未必是你所知道的名字,就连我也必须看到它的本尊才能下定论。】
——“我好不容易跑出来,再回去自投罗网?饶了我吧!”
我想了想对马库斯说:“他说如果我们可能得到恐惧魔王的真名,那就有办法可以解决它。巴纳泽尔可能不是他真正的名字,在再次面对恐惧魔王之前,我们还是试试你的办法吧。”
马库斯点点头,开始整理出一个小旅行袋,把一些药水和几卷绷带放进去,末了慢慢从包里拿出一封信。他看了看我,犹豫着开了口,“事实上……我去东瘟疫还有另一件事。”
他嘴角挂着的一丝尴尬的笑意很明确地告诉我,重点来了。我精神熠熠地看着他,期待他快说。
为了对付我这种嘴脸,马库斯撇撇嘴,把尴尬的表情甩开。“有人约我来这里。”他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了出来。
“女人?”
“见鬼,你觉得我现在唧唧都烂没了还能搞出什么风流韵事?”他扯了扯身上的法袍,可能男人……哪怕是死掉的男人都是有些在意这事的,我是个知趣的人,不打算用这事去嘲弄他。
“那是什么?”
“接着。”他随手扔给我一封信,随即又去整理施法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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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到信封就皱了皱眉头,这封信的纸张很旧了,又薄又脆弱,仿佛一用力就会被扯破,信纸已经泛黄,不过还是可以看出来上面的字迹相当优美。
亲爱的马克罗斯•D•贝鲁孟德先生:
原谅我的冒昧,请务必于黑暗之门十六年一月七日,在达隆郡哨塔与我见面,当面详谈。
落款是简妮,没有确切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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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这信是怎么到我手里的?”马库斯端着自己的杯子坐在我面前。
“看上去像是她要约你——简妮。”
“女王在上,我根本不认识她,……喂,你这是什么表情,我真的不认识。”他看到我对他露出诡异的微笑后,气急败坏地嚷嚷,“我又不是做了不敢承认,我真的没有印象。”
“是吗……那么你怎么看,准备赴约吗?”
“按理说我不应该去,但是它的确勾起了我的兴趣。”马库斯说,“大约两天前我回到幽暗城,作皇家炼金学会会员的例行报告,临走时幽暗城城市人口登记处转给我一封信,说是一队旅行者去斯坦索姆废墟执行任务的时候捡到了它,正巧他们其中一个人知道我的姓氏,它居然没被天灾和大火毁掉。”
“不可思议……”
“是的,很少有人知道马克洛斯这个名字,我生前用这个名字的机会更多一些,马库斯只是你们这么叫我而已。”他说,“而且,我生前在斯坦索姆炼金研究所工作,而这张信纸也是研究所的专用信纸,我死那一年斯坦索姆被阿尔萨斯屠了,研究所也被烧毁。写这封信的人约我在那么多年后见面,呵,真叫我大开眼界。”
“被你这么一说我也很感兴趣。”我两眼放光,“那么黑暗之门十六年一月七日是……”
“明天……”马库斯低垂着眼睛望着烧杯里飘出来的气轻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