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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   空气正在板结。
      化学老师乔度东张西望地找过来:阮远,苏小在这儿吗?
      阮远就坐在他鼻子下尖声尖气地叫:远远不在近近在!
      苏小也跳起来学:小小不在大大在!
      乔老师扶了扶黑色宽边眼镜(被学生们恭维成‘眼铐’,专门铐住那些不专心听讲思想企图流窜的学生)带着厚重的南方口音说:抓差来了。你两个帮我去刻习题去,我实在是希望一天能换成四十八小时制。
      阮远吓得嗖得一下躲在苏小背后:我还有作业没完呢!
      乔老师说:化学课代表的职责就是作催化剂,让同学们一起进步,你责无旁贷!
      阮远笑说:催化剂可是只催化别人,自己却反应啊!
      苏小耍赖皮:我的衣服还没洗完哪?
      老师便指示:尤琪支援你一下,顾全大局,勿重小节!便先与阮远头前走了。
      面包直叫苦不迭。苏小笑嘻嘻地把两手的肥皂沫拍住了面包的O型嘴。
      苏小在所有老师中最喜欢化学老师乔度。他是苏小的街坊,也是市特级教师。
      这倔老头平时最不在乎形象,教师节那天却仿佛是他的结婚纪念日,打扮的焕然一新。去年过节,学校给每个老师发了一套大格子西服,瘦得穿胖,胖得穿瘦;高的人穿短,矮的人穿长;老得嫌艳,小的嫌俗。
      一时间个个喊亏,没几个穿出去,唯有乔度穿得正得意。
      有尖酸的家伙便歪嘴:下里巴人眼里哪来的阳春白雪。可乔度的冶学就如同无缝的蛋,任何嗡嗡作响的苍蝇都钻不进去,每年联考他授业的班都会像针尖似的扎中前三名,酸得焦老太肚内捂热了一包肿瘤。
      有私立学校高薪收购他的业余课时,他却惊讶地推辞了:为钱讲课,我会在学生面前抬不起头来的。气得他的小儿子暗骂这么大岁数了他爹的头脑仍是生瓜蛋子。
      他不但自己喜欢教书,还要拖儿子下水,结果孝顺的大儿子子承父业,屈读了师范,小儿子却报了外经贸专业,翅膀硬邦邦地飞走了。
      他一提起就说:这个无赖。
      苏小便笑:最喜小儿无赖。

      家长像在救济灾民,周末假日送衣送食。自此,苏小的口袋里从不空闲,酸甜苦辣,来者不拒,阮远笑称她是个饕餮大王,卓越预言她迟早要被人用食物哄走。
      苏小浑然忘家,她上课听得无味了,便瞅个空朝口里抛块巧克力或者酥饼之类的高能量的东西在肚人生火取暖。
      有回上化学课 ,乔老师在评讲试题,有道题被苏小划来划去折磨,仍只有一个不屈的答案。
      苏小便习惯地伸手从面包的口袋里摸了块小蛋糕来求助。乔老师的眼铐毫不留情地铐住了她,苏小当然闭口不语,又铐面包,当然又是个哑巴。
      下课后,乔老师过来问:苏小,有什么想不通的?
      苏小撅嘴说:没有啊。
      乔老师便笑:你的想不通全都夹到蛋糕里面了吧。说吧,我听着呢!
      苏小把试卷一推,说:我用了三四种方法,可还是只得到一个答案,我认为它是正确的,可你为什么在步骤边上画那么大的红色问号。而且是三个?像给我打热线电话似的!
      乔老师仔细地看了一回,不由得叫好,苏小倒愣了,他解释说:这次试卷的批改,由化学组的老师打乱了的审阅的。
      由于去外校听课,没有时间审核才造成了这样的错误,教训哪,要牢记!乔老师连连为不属于自己的错误道歉:你该吃,该吃!
      苏小慌得连连摆手,不不,谢您的宽大,可我再也不敢上课吃东西了。
      乔度晃着花白的脑袋走出教室后,阮远在后面笑:别耍二皮脸了,给你搬个梯子,你就要往上爬,还再不敢了呢。
      苏小斜靠在墙上笑:闭上尊口吧,你是等人家上了房又把梯子撤了,还恬着脸皮打电话采访我被西北风吹的感受如何呢!
      文豺笑道:苏小,你现在越发长进了,再加点油,你可超过我了。
      苏小毫不客气地笑:再把你的浓酸匀给我点,我还要将第一名腐蚀掉呢。
      下午洗完澡回宿舍,面包举起镜子惨叫起来。
      苏小奇怪:是谁踩着你的小尾巴了?
      面包绝望地指着脸让苏小参观:一下子长了七颗小痘痘,地雷啊地雷,又不敢挖掉。
      罗素素正梳妆,柔发在她手中像变魔术似的一会儿就换了个发型。她告诫说:别挤,会留黑疤的。
      面包忙虚心地问:那怎么办哪?
      罗素素说:我有药皂,用几次保你药到到豆无。
      许文佳便笑:面包,那是青春美丽豆,让它自由发展开花结果好了。
      卓越也笑:你怕什么,只要你的另一半看不到就风吹雨打也不怕了。苏小,你明白吗。
      罗素素仔细地描眉涂口红,苏小看得有趣,说:其实女人才真正的是好色之徒。不过化妆好象是对长相缺乏信心时所上的保险,我缺乏的东西太多,唯有自信心多的泛滥。这真是太不公平了。
      罗素素笑着推了她一把:盲目泛滥。
      面包问:这么隆重,有什么节目要上啊?
      罗素素很高兴:以前的同学请去歌厅去玩卡拉OK,也可趁机推销一下自己的嗓子。
      面包说:晚自习规定不能缺课的,作业多得像喂不饱的狗。
      罗素素说:难得放松一次嘛。
      卓越笑道:你可真会调节人生哪,老实说吧,那个(同学)是不是经常给你打电话的的。传达室的老太太都听熟了他的。
      罗素素笑骂:他经常给我打有线电话,那你呢,你天天用激光眼给谁打无线电话呢?
      卓越立刻住了口,许文佳叮嘱她说:喂,别上了天就忘了下地了!
      罗素素答应着飞快地走了,面包在窗口目送她的背影,说:她的朋友可真多,到咱们君子室来找她的人接二连三,跟报到似的。
      许文佳不屑地说:星期朋友罢了,谁稀罕那类玩友?!
      苏小笑道:多亏你不稀罕,否则,非惹出一个加强连来!
      许文佳刚要发怒,阮远和安静提着开水进来,阮远说:面包,劳驾你替我带点饭回来。
      苏小笑:阮大小姐,你可真不够义气!
      阮远纳闷:我怎么不义气了?
      苏小指着面包的脸说:你总劳驾她替你打饭,你怎么不替她长几粒痘子,害得她沦落为困难户!
      女孩们狂笑起来,阮远一摆手:面包,还是你一个人独立承包得了,老搞大锅饭,大家都穷!
      卓越也笑:面包可是个富人,谁离得了面包,离得了和天一样高大的吃字?
      烧包敲门进来,开口就问:吃了没有?
      女孩们又是一阵大笑,烧包不由得摸了把脸。一次烧包印完试卷,就急着赶去上课,脸上的汗用手一抹便把油墨沾在了脸上,学生们聚光灯似的笑便打在他的面部不动了,烧包不高兴就泼学生的冷水:笑吧笑吧,看谁笑到最后!
      结果整整一堂课四十五分钟他就挂着两个黑脸蛋子而未受到任何提示。
      烧包问:罗素素去了哪里?她把英文作业交上来想让我替她做呀!
      许文佳诚实地回答:她早被别人约出去了。
      烧包跺了跺脚说:玩吧玩吧。
      女孩们笑起来,同声接口说:谁玩到最后谁玩得最好。
      烧包只得转身出门。
      众人面面相觑:他又想烧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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