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4、第 14 章 ...
-
安静整日默默与书为敌(把书里的学问杀死在自己的大脑里,而使之不能爬起来逃窜),联考越来越近,她吃的饭越来越少,与苏小完全相反。
苏小吃饭犹如安静的求学,她只有把食物装进胃里,才肯安然地和习题游戏一会。
卓越不忍心地说:安静,你干嘛把米粒当秤砣来咽,看着你吃饭就难受,跟吃毒药似的。
罗素素可怜地说:你简直天生就是分数主子的奴隶,安静,你已经把分数伺候的膘肥体壮了,何惧之有?
安静说:不行,我一听联考,心就跳的发痛,好像有人用脚在用力踩似的。
苏小笑道:再踩也不能把你学的东西踩死,多学学面包。就算是井底之蛙,也乐呵呵的像每天都吃了天鹅肉一样!
面包笑道:你少绕弯骂我,你才是赖□□想吃天鹅肉呢!
苏小嘻嘻哈哈地笑:我倒是想吃你,只恐太肥了腻得慌。
阮远说:算了吧,你那好胃口,除了天上飞机,地上火车,水上轮船,什么不吃!
许文佳坐在上床嗑瓜子,两只光脚在空中晃荡:安静,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你的成绩底子并不比苏小的脸皮薄多少,再加上她这个善吹的吹鼓手准吹得你气壮如牛!
苏小笑着把文手里的瓜子袋夺了过来:你这贼心和这黑皮瓜子一样藏的硬实。我倒要磕开看看它是红是白
面包娇矫地叫:我也要!
苏小把瓜子递给安静:别惊慌,要死也轮不到你啊,我这小卒舍出这八十来斤替你垫背了。她一副视死如归的姿态,同时又作了个举拳发誓的狠脸。
安静一下笑出了声,眉头烦恼被苏小的怪样给挤得无立足之地了。
阮远笑道:怎么,苏小,你小猴子也敢拉大锯了?
苏小回答:不敢,你陷在分数的污泥里可没人拉你一把!
面包的脸笑得发酸,罗素素忙对安静说:你快去帮尤其按摩一下脸,快点儿吧!
众人不解,罗素素一本正经地解释说:你没见她脸都不转筋了吗,多难看,以后会连男朋友都要吓跑的,那会令我好心痛好怜惜难过。她学着穷摇言情剧还猪格格里的男主角对女主角的语气阴阳怪气地说。
女孩们又笑起来,同说:你令我们好恶心好讨厌好肉麻,然后捉住她一阵饱搔,让她好好的难过了一回。
闹了一阵才罢,罗素素笑:其实,面包找香肠作伴好了,标准的热狗,简单又好吃,不像阮远还想吃法国大餐。
阮远不害臊地说:当然,佐料就是多金,有头脑,帅,最重要的,必须对我专情,听话。这样烹出来的菜才保证百吃不厌。
苏小哈哈大笑:得了吧,要真能吃到这道菜,那听话的就是你啦。
卓越附和:说不定你还消化不了闹肚子哩。
许文佳捂着肚子笑说:我真怀疑自己是在爱情的餐桌上就精神牛排。
安静的胆子也被同伴们的肆无忌惮的言行撑大了一下,突然说:那苏小肯定是瓶年深日久的白兰地酒了。
罗素素拍手称妙:不知哪个酒鬼能喝到这瓶白兰地!
苏小笑道:你饶了酒鬼吧,我还是喜欢面包,尤其是奶油的。你还是踏实地做你的红葡萄酒吧。
阮远笑道:许文佳是她的(醋)长老妈的缩写,别指望她以后不犯酸。
许亦之在学校走的是中庸路线,对谁都温和有礼。许多女老师在家都把他制成活标本,供丈夫参考。许文佳的母亲在家却把他当作私有财产来保护,这充分说明了她是跟得上(气管严)的流行趋势。
许文佳啐她一口,倒没有出声反驳,可见她也认可阮远的评价。
晚自习下课的铃声喘了许久,课堂里仍稳坐着黑压压的一片寂静。
个个学生的脸晕白,反射着灯光。冷不丁地听文豺欢呼一声:啊哈,我可爱的耶丽亚。然后轻松地向上一抛,十几份演算题纸便在空中飘浮。众人惊得抖响了一阵哆嗦,然后齐抬头行注目礼护送文豺迈上讲台,两只手捧牢了一张填得满满的(数和字之间能挤出汗)试题,哇啦啦地自我伴唱,和找到的名叫耶丽亚女郎的考题翩翩跳起了探戈。可惜众人都不舞迷,齐撇嘴摇头后继续寂静。
联考在一片寂静里寞寞落幕,无人喝彩。
快乐就像候鸟,天暖了就飞回,天冷了就飞去。如今天气正暖和,学生们热热地策划着开一次班级PARTY。
溜须,面包,苏小的生日恰逢同一天,只是年岁的台阶却呈等差一级有序排列(十八,十七,十六)。
苏小和溜须一起去上街购物,路人们却对他俩并不冷漠,频频回首。
溜须一只手按在自己的头顶,缓缓下滑向苏小的头顶,然后直叫:误解,误解。
苏小奇怪:误什么解?
溜须慢条斯理地扶正了眼镜腿说:苏小,咱俩的长度落差太大,很容易让计生委的人误认为咱俩中间至少还隔三差五呢!
苏小给气笑了:真替你可惜,你的好德性怎么不随着个子一起健康成长呢。
话虽如此贬人,可精神胜利法并不实用,苏小低头盯了一眼脚尖上被胶布补上的破洞正慢慢地越开越大,叹口气,这一段时间实在是太忙了,真是太对不起自己了,便拐进了商场买了双牛皮凉鞋,后跟又高又尖,足以把高度连同傲气一起传递给压迫者。苏小穿着它敲击着马路,路面的回声使她在感觉上渐渐多了种俯视感。
在色彩纷呈的街上,苏小苍白的眼神显得软弱无力。
有人在大声地招揽着路人谨慎的钱包。
在时装店里,苏小挑了两条同款的裙子,一蓝一白。
溜须建议说:你穿红的多好看。
苏小笑:老了,穿不出去了。
溜须笑道:睁眼说瞎话。
苏小指指他的心,说:笨,我指的是这里,已经有八十岁了。
溜须笑:你那八十虚岁早就被你打了五折了。
忽见有个化妆得和漫话一样失真的女孩用油腻的声音叫:刘踅,刘踅。
溜须不知声从何来,扭了脖子四处找寻。
女孩一身红色包装,像火一样烤到近前,溜须这才似曾相识地叫:张—燕——是你吗?于是两个旧友便谈扯起和洗褪了色的牛仔衣一般结实的旧事。
苏小听得粗糙不明,便出去要了两筒冰淇淋消热。忽然看见不远处人行道上有个很像母亲的女人背影拐进了一家咖啡馆。
苏小的近视眼常需要眼镜的澄清才不会对二十米外的事物作出模糊判断。而平时她从不借助眼镜,都怪卓越这家伙,总是攻击她带了眼镜就像只呆瓜。
正暗自思忖间,溜须抹着汗找来,两人一起边吃边逛。
溜须说:你还是不要穿红的好,太俗气!不适合你。
苏小笑道:多谢你夸奖。只是你的审美观怎么和我的变化一样快,我还打算下次一定要买条红牛仔裤呢。不过,你的眼光我可不敢恭维,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风格,不过是你的女朋友,你别激动,是女性的朋友,她的品味我也同样不敢恭维。
溜须笑道:什么朋友,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旧邻居而已,真奇怪,四五年不见了,反倒熟悉的像见了亲人似的。
苏小笑:老兄,可见人走茶凉这句话的谬误。或许是她对你印象深刻?
溜须羞涩地抠着鼻子,气恼地说:你少胡说了,刚才她还问你是谁呢!
苏小深知溜须的胸中的城府和小水溪一样清可见底,刚想开几句玩笑,却见这位老兄的脸已经红通通一片了,便生生打住了这个念头。
回校的路上,苏小的脚被折磨的几乎神志不清,干脆把高跟鞋脱了,扣在一起搭在手上,穿着袜子走,心里实在不能理解罗素素穿跑鞋恢复了她原来的身高倒硬说自己矮了一段,好象高跟鞋真的已经合成她脚板上的一块硬肉似的,对人说身高尺寸时总是不忘加上鞋跟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