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检察官]Seven Lies（L君同人）》攸关天下

7、seven lies（陆）

　　处理了任幼京之后我去看了妍智，我从福利院找到了她的消息，我听说照顾她的那个哥哥现在做了检察官。她应该会幸福的吧？
　　我笑了，我就去看看她，就远远的见她一面就好了，看看我们的小东西有没有出落得像恩熙一样美丽。

　　可我发现她居然被转变了！
　　那个男人，那个天杀的混蛋，居然把我的妍智，恩熙的妍智，变成了我宁可离开她也不愿让她与之纠缠的怪物！
　　“你、你先听我说！”我把那男人的喉咙踩在脚下的时候，他哑着嗓子说，“至少、至少妍智还活着啊！”
　　我用鄙夷的眼神俯视他，他谄媚的表情和贪生怕死的语气让我恶心。
　　“我很抱歉，但是我会负责的，我会养着她，我不会让她再受伤的，”他小心翼翼的看着我，好像在揣测我的心情，“你是爱她的，对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以我的身份，可以做得比你更好，不是吗？”

　　我去看了她，她缩在小小的一片黑暗里，无意识的看着周围她制造出的杀戮。
　　“她是干净的，”我对那个人说，“如果让我发现你让她沾上了不好的东西，你清楚后果的。”
　　他试图掰开我掐在他脖子上的手指，拼命的点头。
　　“我会常来看她的，”我把他扔出去，我为这样的同类感到耻辱，“她，还有她的哥哥，我不允许他们受到任何伤害，明白吗？”
　　我抱了抱妍智，填饱了肚子的她温顺得就像当年咬着我手指的小东西，我亲了亲她的脸，她仰起头迷茫的看着我。
　　我又一次掰开了她的手指，离开了她。

　　这次，真的会幸福吧？我的妍智。

　　我走出了那间对于吸血鬼来说安乐窝一般的暗室，我听到身后有细碎的脚步声，应该是一个趁我和那人争斗时跑出来的幸存者。
　　“趁我还没改变主意去咬你的脖子，给我滚得越远越好，”我烦躁的低吼，“忘记你今天看到的一切！”
　　“你是个好吸血鬼，是不是？”她居然跑到我前面来，完全没有恐惧意思的问，“你爱那个女孩，你有想要守护的人，所以你是好人吧？”
　　她穿着好像是赴宴似的盛装，也精心打扮过了，只是头发凌乱，脸上也溅上了些血迹，看起来十分狼狈。
　　“你想死吗？”我快要控制不了我的愤怒了。
　　“其实我今天本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我是来自杀的，喏，从那里跳下去，”她指了指山崖，“男朋友和闺蜜结婚了，工作时分心被开除了，财务也出现危机，我本来是不想活了的。”
　　我歪着头看她，“所以你是想我帮你实现最后的人生价值，要做我的口粮吗？”
　　“不不不，虽然你的小虎牙很性感但是，”她面对我龇出来的獠牙只小小的顿了一下，“我想说……也许我们两个伤心人可以凑到一起？”
　　她是第一个把我的獠牙称作‘小虎牙’的女人，所以我决定多给她三分钟。“你看啊，根据我的分析，你是想要爱和被接纳，而这两点，我完全可以做到，”她自信满满的拍了拍胸口，被自己的猛力震得直咳嗽，“咳咳咳……而你呢，也有我想要的对爱的认真和执着，所以我们很般配，不是吗？”
　　“如果我说不是呢？”我有些好笑地看着她。
　　“那就还是去跳崖好了……”她扁扁嘴。
　　“慢走。”我对她微笑，然后走开。

　　我才不在乎呢，只要不在乎，就不会再伤心了，我这样的怪物，根本就不需要心吧。

　　我在树林中穿行，我需要快速的奔跑，才能把那些事情丢在身后。
　　可是……我突然听到了物体坠落时划破空气的声音。然后……我被那个跳崖的女人当成了肉垫……
　　“嗬！”她惊恐的看着我，“你也跳下来了？！”
　　我被如此大的冲击力撞得内脏都揉成一团，四肢却像散架了一样，就算是吸血鬼可以自愈，这样的内伤对我来说还是太重了点。
　　我躺在一堆枯枝上，倒吸着冷气，用最后的忍耐把那个还毫无自觉的坐在我肚子上的女人推下去，然后深呼吸，保持平静会让我的伤势恢复的快一些。
　　那女人在我的肋骨上撞伤了腿和身上的软骨，再加上这突如其来的一吓，晕了过去。
　　过了很久，天边都隐隐泛白时，我才能勉强坐起来，我有生以来还没这么躺枪过，对那男人的愤怒慢慢变成了郁闷。
　　女人还活着，虽然因为受伤和夜间山风的寒冷有些呼吸微弱，但确实是还活着没错，衣服已经烂得不成样子，头发被已经干了的血粘在脸上，不知情的人估计会以为是奸-杀吧。
　　就这样放着她不管，她活下来的话会透露我的秘密的，我这么想着，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把她抱起来，先带走再说吧。

　　等我把她弄到车上时，几乎精疲力尽了，我才想到还有杀人灭口这种简便得多的办法，而且喝了她的血我也许还会好得快一点呢。
　　我懊恼的捶了一下方向盘，响起的喇叭声让那女人有了点反应，但她只是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算了，都费了这么大力气把她弄过来了，再丢掉太浪费了，于是我开车把她带去了附近的卫生所。
　　当我拿出平时根本只是当做摆设的钱包来给她交医药费的时候，我自我唾弃的想着，我可真是疯了 。
　　而更疯狂的是，我居然真的在那里守了一天等她醒过来！

　　“医疗费，误工费，餐费，车费，”她满怀期待的看着我的时候，我不知怎的就冒出这么一句，“你要怎么赔我？”
　　“不如以身相许吧亲爱的！”她亮闪闪的扑过来，“我叫尹荷娜，你可以叫我娜娜！”
　　要不是看着这是公共场所的份上，我一定会给那个差点把我的裤子都拽下来的女人一点颜色看看！
　　……但是我最后还是带她回家了。

　　我没再回去棺材屋，而是和她一起住进了她那个因为破产连家具都被没收光了的小公寓。
　　她晚上总是黏过来要求躺在我身上，还振振有词的说，“我要是冻坏了怎么去挣钱还给你啊。”只是睡觉也就算了，她后来居然得寸进尺的……连吃零食和看电影都窝在我腿上！我就不该一时心软把她的笔记本电脑从警-局偷回来的！不过看在她毫不吝惜对我身材的赞美之词的份上我还是忍了，膜拜吧，女人！
　　然后我就好像很理所当然的又变成了她的搬运工、家电维修工、管道修理工和粉刷工，连车子也被征用了，还要每天接送她去新的公司上下班。
　　不过尹荷娜真的是我见过最顽强的女人，每天做四份兼职晚上还有精神看完两集电视剧，前一个晚上对着一堆报表做到要哭第二天敷两片黄瓜也能照样上班，居然还能常常有闲心猫在门后等着吓吸血鬼一跳，而且就算跳崖也只能把别人砸得半死而已！
　　她和恩熙友莉是完全不同的存在，她永远是笑着且精力充沛的，有时候甚至让我这个非人类也应付不过来，她从来不会抱怨，也很少烦恼，这让我很好奇她的前男友到底是何许人也，居然能把这个蟑螂一般顽强的女生也弄得想自杀。
　　但是慢慢的，我也习惯了和她在一起的生活，在市中心的小公寓里，陪她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偶尔和邻居们开个烤肉party，让我感觉更贴近人类，不同于和李安在一起的流浪的生活，也不同于和恩熙那种贫民区的日子或是和崔明学的隐居生活，是真正的作为城市人的生活。
　　但她也知道分寸，她不会逼我和她的朋友接触，也几乎不和同事提我的存在，我只要做她的匿名男友就好。

　　人类情人节那天她吃完晚饭突然想去看电影，我喜欢坐在黑暗中看着别人的故事，就第一次和她做这种人类约会性质的事情了。
　　她一个女孩子居然买了恐怖片的票，还能在别的姑娘们抱着男朋友尖叫的时候兴致勃勃的把穿帮的镜头指给我，弄得我连刚被黑暗营造出的苦闷氛围都给搅没了，这哪能叫女人！根本就是男人婆！男人婆！
　　散场之后我去给她买冰淇淋，她最喜欢那种冷冰冰软绵绵的甜食，正好看到有个五分钟吃完一桶就送情侣对戒的活动，反正我也不觉得凉，很快就干掉了一桶，然后在那些人类目瞪口呆的赞叹我的勇猛时拿了奖品就走了。
　　等我拿着戒指回去的时候才想起来忘记买冰淇淋了，我看了看那个小盒子，也许这个亮闪闪的小东西能让她更开心。
　　她还站在我们约定的照片墙下，只是对面站着另一对情侣，男人虽算不上多帅，但气质还不错，女人则穿得很是花哨，让我想到了恩熙的那些同行。
　　看尹荷娜尴尬的表情，我想这也许就是她的前男友和闺蜜了吧？
　　我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就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双手环着她的腰，把那个天鹅绒的小盒子在她眼前打开，“当当当当，让你久等了。”
　　她愣了一下，一时没说话。
　　我这才抬起头来看对面那对男女，好像刚发现他们的存在似的，“啊？这是……？”
　　“两个熟人而已，”尹荷娜有些颤抖的说，“我们走吧。”
　　“不打招呼就走多失礼啊，”我责怪似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冲他们笑，“娜娜的朋友是吧？不好意思，我刚才有点兴奋，没注意到……”
　　“没事没事……”那男人的表情比尹荷娜刚才的还尴尬。
　　“冰淇淋情人节？你去吃那个大雪球了？”尹荷娜这才后知后觉的看到盒子上的字，狠狠地给了我一后肘，“你疯了啊！那么大一桶会吃坏肚子的！”
　　“嘘嘘嘘！”我扯着她的耳朵，“有外人在呢！”
　　男人也知道他们不招待见，道了个别就拉着眼神还在戒指和我脸上游移不定的女人走了。
　　她却还是一直打我，眼眶都红了，我有点不知所措了，我还没见过她这副样子呢，我只是按她看的那些电视剧里的做啊，我错了吗？
　　“讨厌鬼！讨厌鬼！”她疯了似的把包包往我身上抡，“这样我喜欢上你怎么办！你又不喜欢我，干嘛招惹我！”
　　我突然笑了，扯过她把她按进我怀里，“那就这么办呗。”
　　她有些惊愕的看着我。
　　我亲了亲她微张的嘴，然后揽着她下了楼。

　　那天晚上，在那个连家具都没有的小蜗居里，我和她有了比纯睡觉更深一步的接触。
　　我把那个算不上名贵的戒指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我不再逃避了。
　　我爱上她了。
　　我在首尔的一间小公寓里，和一个叫尹荷娜的女孩子，度过了我漫长生命中最美好，最快乐，最单纯的四年。

　　这是我持续最久的幸福，但最后还是覆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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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看起来这么没精神？”闵泰延微微皱着眉，这好像成了他的习惯性动作，总是给人一种被质疑的威压。
　　他到底还是来了，他感化我的愿望几乎和他追求正义的愿望一样强烈了，可惜我早就无可救药了。
　　“几天不咬人心里痒痒啊，”我缩在椅子里，努力把我的样子变成懒惰而不是虚弱，现在还不能让他发现，“我喜欢亲自捕猎，你知道的，我对熟食没什么兴趣。”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看了我一会儿，无奈似的叹了口气，把手撑在我椅子的扶手上俯下身来，“你并不是需要钱或权利，你只是觉得好玩对吧？那现在也该玩够了吧？”
　　他脖颈处散发出的食物的芬芳让我几乎克制不住身体里蠢蠢欲动的猛兽——猎物就在我眼前，毫无防备的，诱惑着我，我能看到他白皙皮肤下，淡青色血管中，汩汩流淌着的热血，那是带着铁锈腥味的，却也是温暖和带给我满足的。
　　我抿紧了嘴，本能的探出的獠牙刺进了我自己的皮肉。
　　我好饿。

　　但我看到了尹荷娜，她还穿着储蓄所的制服，“记得来接我啊。”还有牵着笨笨的崔明学，抱着妍智的恩熙，织着围巾的友莉，还有张有顺，徐尚俊，李安，英姬……他们都对我笑着，一双双透明的手环着我，让我再不能离开椅背半分，“再忍耐一下吧，马上就好了。”
　　我眼前有些模糊，我也轻轻的笑着，“是啊，我们马上就能见面了。”
　　“你说什么？”检察官不解的看着我，他又皱眉了。
　　“我说如果我还没玩腻呢？你要天天来见我吗？”我别过头去，让一个饿了六天的吸血鬼面对着流淌着血液的脖子太难了。
　　“是，”他有些不耐烦的直起身，“不过你也不想一直在这里呆下去吧？”
　　“做好人，就能幸福吗？”我看着他，他逆光的背影在我的视网膜上忽而模糊忽而清晰，我曾引以为傲的视力也开始衰退了，看来离我和他们团聚的日子不远了，“幸福，是只要想要，就可以得到的东西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
　　“只是好奇而已，”我闭上眼睛，笑，“闵检察官你这么好的人，有没有幸福呢？”
　　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微微笑了，是爱戴他的属下？还是愿意付出生命去保护他的朋友？
　　真是羡慕啊，我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