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rtal I. 我之门》鲸座米拉

9、Portal I. 1.8 门

　　北郡。

　　这是雪国议政厅里一间宽敞的会议室。已经入夜了，兴致勃勃聊着的人们却谁也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郡长辛西娅.克劳文，议长灯.伊维洛作为东道主自然在场，第三人则是远道的贵客。那是位棕发绿瞳的青年，身后的翼也是罕见的棕绿双色，构成落叶的形状。

　　寂.叶华——年纪轻轻的客人乃是来年东郡郡长的有力候选人，在郡内有极高的人望，也怪不得北郡的两位高层会如此热情地与他彻夜密谈。

　　“恕在下直言。”东郡来客的用的是翠绿色的丝线，字迹挺拔而不张扬，显出超乎年龄的成熟与稳重。“西郡方面恐怕从派出增援的时候便做了打算。他们从来没有意愿将零.斯培尔交给贵郡。”

　　“我们已经查明。”接下话茬的是灯的紫色字。“零.鲸座.斯培尔和西郡的那两位——艾薇小姐及米拉小姐有确凿的亲缘关系。”

　　灯略去了艾薇.鲸座亲自到北郡为那位囚犯求情的情节。而他说出来的这部分情况，寂似乎也早有了解。

　　“确实，亲缘是一种很好的解释。但以那两位的过去来看，亲缘似乎并不足以成为她们出手[干涉]的动机。以在下看来，对西郡而言更重要的是此人的利用价值。”

　　“利用价值？”红发美艳的郡长难得提问。从一段时间之前开始，辛西娅一直处在跟不上对话节奏的状态。对于那一次的事件灯一直抱着怀疑态度，并且有在做一些奇怪的研究，这个她是知道的。但为何与事情毫无关联的东郡候选人似乎了解的更多？

　　“是的。”寂.叶华恭谦地点头。“听起来确实不可思议，但不知二位是否知道有关[门]的事情？”

　　本郡的两位高官交换了一个眼神。灯推了推眼镜，回答。“是否说的是像中心岛那样的现像？”

　　“没有错。中心岛——存在于莫思国四郡中间的孤岛，那上面有连接着整个[艾芙默拉]的[乌有市集]。想想看，不同的国度里存在着同一个岛屿，不同国度里的人可以在同一座市集上交流交易，但一旦离开那座岛，人们只能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之中。”

　　讲起这些事的时候，东郡来客一直淡淡地微笑着，给人游刃有余的印象。

　　“世界上有很多难以解释的现像，都作为常理被人们接受了。”紫发议长点点头。

　　“确实，毕竟我们都身处在这个[现像]之中。如同欣赏画作或摄影一样，没有超越了它的视角，就无法看见全貌。”

　　“愿知其详。”灯说。

　　“中心岛的现像是研究艾芙默拉的突破口。”寂继续写道。“它可以算是一个典型的[门]。就我个人的定义而言，门即是一种渠道，透过门，处在一个世界中的人将可以与其他世界产生接触。然而，这种门的存在又不仅限于中心岛。”

　　辛西娅的表情愈发困惑，灯则似乎已经稍微明白了什么。“您是说，三年前的事也是？”

　　“还有更近的事呢。”寂.叶华静静地微笑着。他深绿色的眼睛像夏季枝头茂盛的叶。“宁之神庙的被毁，最令人不安的一点是什么？”

　　“是——”灯停顿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气。“无法重建。派去的工程队说，整片废墟上的砖石——哪怕是砂砾，都完全无法移动。神庙原本的神奇之处也在于此。”

　　“那么，像这样一座神庙，零.斯培尔是怎么将它毁掉的呢？”

　　“被您说中了。”灯露出无奈的笑容。“问题并不在于他破坏了不该破坏的东西，而是他破坏了原本无法破坏的东西。”

　　“所以可以猜测，他能够接触到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存在。如果我的推断没有错，他应该也是[门]之一。”

　　北郡的两人皆露出惊讶的神情。“但是，他是人没错啊。”辛西娅.克劳文的红色丝线辩解道。

　　“人与门并不是矛盾的。”棕发青年温和地解释。“如果他与西郡的两位小姐有亲缘关系，就更加说得通了。超越正常范围的能力从现像上来看确实不可思议，但假定那两位小姐是有办法从其他的世界中‘借取’力量，不是要容易理解得多么？”

　　短暂的沉默。

　　“有关那两位的事情，各种猜测都只是停留在猜测的阶段。”辛西娅轻轻点点头，算不上赞同，也不象反驳的意思。“至于零.斯培尔，即便他真的有从别的世界借取力量的途径，毕竟也只是个精神失常的孩子。西郡的人要他去又能做什么呢。”

　　“这也是在下疑惑的事。”绿色线条写道。“但据在下所知，三年前的事情结束后，米拉.鲸座小姐与西郡高层一直关系密切。这样说未免有妄加揣度的成分，但作为临郡防人之心还是不可无的。这也是在下此次来贵郡的原因。”

　　“冒昧地问一句。”灯.伊维洛用手指点着桌子。“这些信息并不简单，您是从何处获得它们的呢？”

　　“不瞒您说。”寂笑着，仿佛早在等着这个问题。“由于一些个人原因，在下从三年前开始一直寻求着这个问题的解释。伊维洛阁下，许多答案其实是从内心而不是外界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