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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壹 迷雾森林 ...
当叶知秋有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处于一片黑暗的幽深树林。
似乎哪里的树林都差不多,或是说她现在所在的这片就是她半月前在叠峡附近走过的那一片。
四周一眼望过去都是深褐色的树干,从树干与地面连接的地方开始向上蔓延碧绿的苔藓,地面上遍布高高矮矮的蕨类植物和菌类,顶上是深绿色的宽阔树叶,从各自的主干出发向四面八方延伸直到连成一片完全包裹住整片森林。
这是在哪里?
叶知秋低下头摸摸自己的手臂,那条伤口还在。她的记忆在隔开手臂后鲜红的血珠慢慢沁出的瞬间断裂,对于在那之后的事情,她一无所知。
突然就到了这样一个奇怪的地方,从树叶的颜色看上去应该是夏天,从树叶缝隙间漏下的星星点点的阳光来看应该是白天,从树皮上的苔藓来看空气湿度比较大,应该是婴梓江以南。
除此之外,她一无所知。
叶知秋对与树林有关的事情所知甚少,无岁以前她生活在靖国京城,那里只有人与房屋,从街头到街尾高悬于道路两旁的黄色灯笼,还有香车宝马各色奇珍。
五岁之后她生活在高寒的靖-伊边境,一个名为术卡的小镇。一开始的时候术卡周围一圈都是荒草,后来几年之后在她的父亲的知道之下才种上了半人高的茶树。
其实如果从一开始茶树们就存在,对于半大的小叶知秋来说那也可以被称为树林。
总而言之总而言之,叶知秋在半年流浪之后依然缺乏在树林里护得自己周全的办法。她不懂得如何判断方向,不懂得如何分辨那些植物的毒性,也不懂得如何与猛兽打交道——不过幸好,后两项暂时都不需要。
不懂得如何分辨方向的叶知秋跌跌撞撞在树林里往前走,起先是走,然后是快走,再然后是跑,知道她被树根绊到突然跌坐在地上。
她心里直发毛。
这片树林太安静了,没有鸟叫声没有虫鸣声,没有风吹起树叶沙沙的声响。
连树生长的声音也听不到。
死一般的寂静加上在她眼里毫无差别的一颗颗树扭曲的影子,让她认为自己掉进了一个脱离时间的无限循环的怪圈。
叶知秋跪在地上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却不自禁手脚颤抖。周围的空气仿佛一下子变得粘稠而沉重,从四面八方涌来无声地逼近然后凝聚成球把她包裹其中,直至无法呼吸。
“你没事吧。”
那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钝而且飘渺,不像是由声带振动产生倒像是瀑布下年代久远的水车,在木头与木头摩擦之时发出的机械音响。
叶知秋愕然抬头看到眼前一片迷雾中的黑影,如同它的声音一般影影绰绰没有一点真实感。
“你没事吧。”
那个声音这样重复着,轻慢并呈现出刻意而僵硬的柔和,穿过浓重的迷雾但并没有因水汽滋润显出一丝一毫的温情。
“还能站起来吗?”
换了一个声音。
原先的声音尽管是机械的但依然算是年轻的,而这个声音,苍老而厚重如同来自一只脚埋入坟墓的老者。
叶知秋小心地扶着身边的树干慢慢直立起身,对迷雾里那团可疑的黑影传来的声音不敢马上相信。
而也正是站起来之后叶知秋才发现这里一片迷雾中居然有这么多人影。
人影与树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分辨。树影比人影高大得多,人影比树影厚重得多。在叶知秋发现黑影的同时也这才突然发现周围环境的变化,原本昏暗而幽深可怖的树林骤然变亮了,在她未发觉的时候。
在她未发觉的时候,似乎头顶的树冠们被涌入的阳光拨到两边,把那团雾照成晶莹温润的乳白色。
只是这里依然寂静。
叶知秋沿着声音方向小心向前,迷雾在她与黑影之间悄然溜走,那些黑影也由最初的影影绰绰虚无缥缈变成了浓墨重彩的黑。
回头看看只剩下一片白茫茫,迷雾早已吞噬了她。
叶知秋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目力范围内的黑影逐渐不再是平面的飘渺的东西,它们有了质感有了厚度,随着距离一点点缩短显现出真实的面貌。
在看清最面前的一个人的一瞬间,叶知秋不由瞪大双眼同时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尖叫出声。
面前发出声音问她安好的两个人,不……
其中一个骨架上只覆盖了薄薄的一层血肉,苍白而微微发红的肌肉细胞包裹着细密的血管,青色的或紫色的或红色的血管里鲜红的血液在有节奏有规律地缓慢流淌。身体内的器官都已经消失,透过骨架上覆盖的那层薄而晶莹的血肉可以清晰看到内部,甚至从这一侧看到他背后的世界。
面部的五官已经模糊不清,眼眶深陷,鼻梁扁平,嘴那里有唯有一层血肉包裹牙齿,做出微笑的样子。
“不要怕……”
机械般迟钝而呆板的声调,来自这个仅剩一层血肉的人身边一副完完全全的骨架。
完完全全的骨架。
这副骨架以一个老者驼背的形态出现在她面前,在明亮的乳白色迷雾里用黑洞洞的眼眶直直盯着她。
骨架并不是叶知秋想象中的那样,有象牙一样温润的质感或月亮一样清冷的气场。那是一种毫无生气的白搭配腐朽没落的黄,让人想起鱼儿死去肚皮翻白浮在水面上时的眼神。
一片阴森气息。
“不要怕……不要怕……”
骨架老人口部开阖,但声音却似乎并非来于那里。
“我只是想问一个问题而已……”
老人慢吞吞向她走过来,左手向前伸出在想象中拄着拐杖,一脚比另一脚更弯曲些在想象中跛着腿。
叶知秋转身想逃离,但下一秒就发现迷雾中清晰呈现的一副副骨架,无一例外的用黑洞洞的眼眶或仅剩下一层皮肉的眼窝盯着她,骨骼摩擦发出的机械之声响成一片。
“回答我的问题……”
“告诉我他怎么样了……”
“他怎么样了……”
“告诉我……”
“告诉我……”
周围的景色突然发生巨大变化,一副副骨架或连着血肉的骨架从迷雾中走出来并全部包围叶知秋,黑洞洞的眼眶直视着她压迫着她,连同骨骼摩擦发出的类似无机质的声音。
白雾在包围圈之外的地域里变得无限浓密,从骨骼的缝隙之间看过去只能见到晶莹的乳白色雾气,轻盈而缠绵,含着某种天真而无辜的神色。
“喂。”
叶知秋睁开眼,看到自己处于一片黑暗的幽深树林。
“你没事吧?“
这是罗钦的声音,有温度,有情绪。
原来只是梦境。
叶知秋拉着罗钦的衣袖跟着他在树林里行走,另一手拿着一支树枝用以拨开脚边的蕨类植物或惊扰驱赶某些小虫小蛇。
眼睛已经基本适应了这样的环境,能在如此幽暗的林中分辨大致的方向。
与梦境中的森林差别并不小,这片树林并非死寂而是不断传出各类声音显示其升级,比如树叶与树叶摩擦的声音,风与风相撞击的声音,小虫从叶尖起飞与着陆的声音,以及各种不同的鸟兽行动或鸣叫的声音。
唯一相同的是,在林间分布着一团团的白雾,在暗夜中飘飘渺渺悠悠闲闲,轻盈如一个梦境。
”来易来去难去
数十载的人世游
分易分聚难聚
爱与恨的千古愁
……“
并非突兀的女声轻唱却着实让叶知秋吓了一大跳。
那声音似乎是来自迷雾深处,浅淡如一缕烟。
虽然与梦境中的声音并不相似,但同样缺少人间烟火的意味。
叶知秋猛地拉住了罗钦的衣袖,他不得不停下来问她发生了什么。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半日不曾停止的神经紧绷让叶知秋一下子憔悴了许多,眼窝一下子陷下去,脸色格外苍白。
”有什么声音?……“罗钦皱紧眉毛凝神细听。
这个地方让他很不舒服,但是叶知秋似乎有点太过神经质了。
”有一个女人在唱歌,听到了么?“叶知秋轻轻地跟着哼。
” 于是不愿走的你
要告别已不见的我
至今世间仍有隐约……“
”我听到了。“罗钦转过身不再看她的眼睛,只是拉住她的衣袖催她快走。
”这么大的林子除了我们有别人在一点都不奇怪。“他现在只想马上离开这个地方。
叶知秋顺从地跟着他走了一阵,又开始疑神疑鬼。
“罗钦,你有没有觉得,那声音一直跟着我们?”
罗钦没有回头,他从语气和语调里就可以猜出叶知秋现在的表情:惊恐而且小心翼翼,期待而又怀疑。
“你想多了。”他回答得风平浪静。
身后安静了一小会儿。
“它真的,一直跟在我身边。”叶知秋突然停下。
此时罗钦回头才看到她的表情,惊恐而神经质到近乎绝望的表情。
叶知秋正在想象中把自己疯狂地压缩成一个球体来躲避四合包围而来的歌声。那个女声依旧在唱着多年以前的那段爱情,依旧是飘渺浅淡的音色,但在周围粘稠湿润的空气中仿佛成为密密的网把叶知秋牢牢熬过在内无法挣脱。
因为恐惧引起心脏快速拨动,一声一声似乎正拙劣地想要赶上比那歌声快一倍的拍子。
而在磅礴的心跳声之外,歌声也似乎被无限放大,就像有人在身边低吟。
“起初不经意的你
和少年不经世的我
红尘中的情缘
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语的胶着
想是人世间的错
或前世流传的因果
终生的所有
也不惜获取刹那阴阳的交流
来易来去难去
数十载的人世游
分易分聚难聚
爱与恨的千古愁
……”
罗钦看着此时蹲在地上紧紧蜷成一团的某人毫无办法。
每个人总有那么一些时刻即使身边人头攒动也依旧是孤立无援,比如年幼时在破庙里顾不周全温饱的他,比如失去爱人后最初那段时期的玄音公子,比如一直以来的林司,比如现在的叶知秋。
那张由轻盈乐声织成的网内叶知秋一直都是孤立无援,刚才,以及现在。
罗钦所谓“听到了”,不过是欺骗并且安慰而已。
所以他只能看着她采取最接近于本能的方式保护自己,改变自己的形态回到最初的最初生命开始时的样子,缩成一团让身体慢而稳地生长,周围有羊水和母体包围包裹,温暖,温柔,温厚。
没有任何需要担心。
现在罗钦能做的只是蹲下身使自己与她同高,犹犹豫豫最终还是把一只手搭上她的肩尝试安抚。
“是你想太多了,什么声音都没有。“
罗钦的轻声安慰并没有什么作用,倒是他的手触碰到她的一瞬间她条件反射似的弹开并瞪大眼死死盯着他。
”……你听,现在不是什么声音都没有么。“
在罗钦的打断之后歌声真的慢慢飘散。
然后在一声轻轻的女声叹息后万籁俱寂。
叶知秋站直身体望向四周,依旧是那片幽深树林,林间飘渺轻盈的白雾,和树叶摩擦的声音。
有一些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你是觉得那歌声是我想象出来的?“
”那么那团雾呢?这片林子呢?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
这些问题让罗钦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在一片绿色的阴影里罗钦看着另一片阴影里的叶知秋,在这片没有树叶集体死亡的树林里,即使树叶落下腐烂成泥也分不清春夏秋冬的树林里,叶知秋的眼神更像是来自于一只鹿,温驯而又警觉的,惊恐脆弱的眼神。
”我不知道是否我和你做了同样一个梦,梦到这片幽深树林和白雾。“
”我所知道的是,我和你,都是真实存在的,不管我们看到的是否是幻象。”
罗钦握住叶知秋的手,尽管有些发凉但也已足够温暖。
“不管遇到什么,你都不是独自一人。”
玄音与小夏的初次相识是8年前,在瀛国。
彼时艺伎馆中并非真的只有艺伎,比如那个在短期内走红的歌舞伎川成夜泽,她所在的艺伎馆天香在当时是瀛国最大的一家。
玄音在当时也不过是个即位不久的年轻皇帝,又是二十出头的大好年华,整天在宫里被奏章们折磨得紧,便和手下的罗钦南宫御商量商量逃了出去到处游荡,就这么一路游荡出了国界,浮舟到了瀛国。
三人到瀛国有名的长栅歇脚,落脚的旅馆对面便是天香。南宫御一路都在开玩笑说皇上你大可以直接去天香的。
长栅之所以有名,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天香。天香吸引了大批富贵子弟在此吃喝玩乐,自己赚大头的同时施舍点零头也足够周围那些小店铺扩展长大。传说,东栅半年的交易流通量抵得上整个昭国半年的税收。
这种肥肉落在瀛国最边缘离昭国最近的地方,让玄音如何不想。
天香是个不分白天黑夜的地方,从早到晚都可以看到从红纱窗里透出来的灯火,迷迷蒙蒙影影绰绰,所谓红烛昏罗帐。整个长栅都似乎在它的影响下飘散着甜美的脂粉气味,上空盘旋着钟声琴音。
天香其实不是个一般的艺伎馆,只是它的确接待很多庸人。
玄音见得一个又一个男人腆着发福的身体走进那家艺伎馆,还故意作出一本正经的样子。体形虽说都差不多,但某些细微的区别还是容易让人看出这些人来自天南海北,哪儿都有,罗钦和南宫御曾经在他房间的窗前蹲了一下午一个一个判断他们来自哪里,对此玄音只是说一句无聊。
这些人确实没什么值得关注的价值,值得他注意的是住在南宫御正对面那间房的姑娘。
那姑娘似乎是整栋楼里唯一一个喜欢开窗的,从南宫御住处看过去可以看到大半个屋子,屋子里只简简单单设了帷帐茶桌,她坐在帷帐之中摆弄一把十七弦琴。
从这里看过去只能看到她小半个侧影,但那侧影却很好看,介于孩子的青涩和成年人的韵味之间,有成长期独特的端庄疏离感。
但从声音听来,她还只是个孩子。
这孩子弹琴的时候似乎很容易忘记别人正在听,从一开始所有艺伎馆都有的旖旎奢靡之音弹到哀婉的曲子,音律里有微妙的咬牙切齿。
明明是不管怎样的艺伎馆都养不出来的孩子,在天香居然没有多大的违和感,只是有点突出。
只是很显眼而已,玄音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个变态偷窥狂。
有一日事情却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玄音在南宫御那儿商量事情,听到对面那姑娘的曲子被打断了多次,从一开始“春季到来绿满窗,大姑娘窗下绣鸳鸯。”到“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到“红日微风催幼苗,云外归鸟知春晓。”
在多次打断之后是短暂的寂静,然后突然的,十七弦琴居然被激出铮铮悲愤之声。
“朕幼清以廉洁兮,身服义而未沬。主此盛德兮,牵于俗而芜秽。上无所考此盛德兮,长离殃而愁苦。
……
魂兮归来,东方不可以托些!长人千仞,惟魂是索些。十日代出,流金铄石些。彼皆习之,魂往必释些。归来兮,不可以讬些! “魂兮归来,南方不可以止些!雕题黑齿,得人肉以祀,以其骨为醢些。蝮蛇蓁蓁,封狐千里些。雄虺九首,往来倏忽,吞人以益其心些。归来兮,不可以久淫些! ……”
这曲招魂一出,便如惊雷震得玄音内息翻涌不止。
那边客人也惊呆了,半晌之后屋内传来一阵骚乱音响琴声再次被打断,从这边看过去只见到人与人的影子拉扯重叠。
屋内的人声引来馆里的护卫,他们撞开门的时候却只见一位白衣公子坐在琴前正音,那姑娘坐在一边。
这也是这姑娘特别的地方,唯独她这里有护卫。
“发生了什么事。”
护卫们并不十分友好的地询问情况,看来是不太清楚原本这里的客人是哪些。玄音淡定地埋头正音,拨动几下试听音色。
“我要借琴一用 ,这姑娘不肯,怕被我发现藏在琴里的书信。”
罗钦收到玄音眼色上前塞了一张银票到护卫手里恐吓他们不要多管闲事,那些人也便悻悻离去。
这样就乖乖听话的护卫,有和没有有什么差别。
玄音嗤笑一声,薄唇轻启吐出一个字,”滚。“
屏风后面被南宫御制住的男人们慌慌张张奔出门外。
那孩子看着那几人的落魄样子轻轻发出一声赞叹。
“这首曲子是谁教你的?“
湛湛江水兮,上有枫。
目极千里兮,伤春心。
魂兮归来,哀江南。
玄音在那把十七弦琴前轻而慢的单纯演奏,失去了招魂原本该有的激愤显出无尽的苍凉,抬起头的时候撞入那孩子认真凝视他的眼睛。
这是个漂亮的孩子,在瀛国的艺伎馆里少有的不施粉黛依然光彩照人的孩子。而那双眼睛,像是继承了某种古老的魔力紧紧攫住人的心智,水波潋滟细雨迷蒙,让人不自禁想起昭国十二月烟雨中烛火晕开的光圈,但它比光晕更明媚也更缠绵,附带某种因为她的年龄赋予她的纯真无邪的意味。
这样的孩子,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小泽姐姐教我的啊。“她的眼神移开,让玄音冷不丁从那片烟雨中脱离开来,一下子识破了她的谎言。
在一瞬间突然想起这双眼睛属于那些人。
玄音并没有真正意义上接触过苏氏一族的人,只是听说他们的美貌,以及六百年前在这片大地上刮起的那场国风。
难怪先前的帝王们都遵循古训不和苏氏一族的有所牵连啊。
但既然她是苏家的孩子,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玄音不动声色听小夏天花乱坠讲述一个她自己编出来的悲惨故事,最后眼泪汪汪地问玄音能不能帮她逃出这里。
还真是对那种眼神毫无办法。虽然玄音知道在屋子的某个角落里罗钦和南宫御都在偷笑。
”你叫什么?“
她张口就来向来是早就想好了自己要用的名字。
”慕当歌。“
解释一下或者说剧透一下(= =)这里用的是余华的《第七天》里 死无葬身之地 里的场景,标出来的话,应该不算盗版。。。
对于东瀛的乐器我不大了解,十七弦琴是网上搜了之后随便挑的一个,至于里面的歌= =纯粹到处找来的你不能指望我自己写
已经没有存稿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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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壹 迷雾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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