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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名为“Rain”的酷男 ...

  •   两个月后,袁宵再次来到S市进了袁熙文的外贸公司财务部当了一名小会计,罗瑶则回海南当起了啃老牌米虫。
      司徒野和司徒锋因为袁宵闹得更僵,见面不仅不说话,连眼神交汇都没有,直接当对方是空气,都幼稚得不行。司徒野高考后甚至整日整日不在家,天天出去和李承等朋友鬼混,只在半夜回家睡觉以示自己没有在外面乱搞。至于几个月前作为矛盾爆发点的西藏之行,司徒野把它忘得一干二净了。
      袁宵回S市让司徒野非常高兴。虽然那些糟心事儿不能和她讲,但两人一起交流封面制作让司徒野非常轻松。和袁宵在一起的感觉与和李承等人在一起的感觉同样是非常放松,但又完全不同。
      司徒野趁Rain出差再次邀请袁宵去他家做客。不幸的是,司徒锋再次提前回家了。
      司徒锋一边扯领带一边上楼,正巧遇上正下楼准备回家的袁宵。
      袁宵穿了一身白底青花的及膝连衣裙,脚下是一双湖蓝色漆面松糕凉鞋,黑亮的长发在左耳下编成麻花辫垂在胸前,刘海用淡紫色回形针样式发卡别在一边,整个人显得非常干净清爽,还略带着些学生的稚气和青涩。
      司徒锋和袁宵脚步一顿,都愣住了。司徒锋没想过会这样近距离的看这个敢勾搭司徒野那混小子的不正经女人,而袁宵从来都不知道司徒野家还有这样一个气场强大的男人,嗯,还是个有一双非常漂亮的灰蓝色眸子的酷男。
      袁宵身后的司徒野暗道不好,紧走两步,“Rain,你回来了。”这是两个月来司徒野第一次正常地和司徒锋说话-之前全部用简短的语气词表达自己的意思,明明是打招呼,却听不出一丝人情味儿,应付里头似乎还带着点儿紧张。
      袁宵偏头看司徒野,用眼神问他自己应该怎么称呼这个叫“Rain”的男人。
      司徒野接收到信息,微微低头凑近袁宵的右耳,低声说:“司徒。”
      那两个人挨得太近了,司徒锋开始在漂亮的灰蓝色眸子里凝聚风暴。
      袁宵眨一下眼睛,回过头笑着打招呼:“你好,司徒先生,我叫袁宵,是司徒野的朋友。”她笑的时候,不算大的眼睛会弯出一个小小的弧度,配上浓密的长睫毛,嵌在白净的瓜子脸上非常好看,仿佛整个人都生动了几分。
      “……嗯,你好。”司徒锋迟疑了一秒才回答,然后挂着快扯下来的领带继续上楼。看惯了宴会舞会上献殷勤的浓妆重彩的女人,也看惯了公司里眼带畏惧崇敬的女人,再看看眼前这个女人,带点儿学生气的素净,将惊讶、疑惑、礼貌的笑意全部写在眼睛里,太坦然,反而让他有点不习惯。
      出了别墅,袁宵迟疑了一下,问:“这个司徒先生……是你的亲戚?”
      “亲戚?嗯,Yes!”司徒野正愁不知怎样解释Rain的身份,袁宵突然给出“亲戚”这个选项,让他稍稍松了口气。
      袁宵了然。“以前你说过你是混血,我还不信呢,今天看见你这个亲戚我不得不信了。他混血得比你明显好多。”
      司徒锋的混血特征确实比司徒野明显一些。司徒野几乎看不出混血特征,而司徒锋的五官非常深邃立体,瞳色是西方人才有的灰蓝色。
      “他是我的前辈,混血特征当然比我明显。”
      “是长辈吧?和你父亲一个级别的?”司徒野的中文不好,经常在不常用的常识这一块闹出笑话,袁宵习惯性地为他纠错。
      “父亲”这个词让司徒野忍不住抽了嘴角。“嗯,是的。”
      “很年轻呐!其实我小叔只比我大十岁,我小婶子只比我大六岁。婶子还比我大堂哥小一岁呢,但辈分摆那儿,还是得恭敬的叫婶子,搞得我几个堂哥都不敢见我小婶子的面了。”自己家里有很年轻的长辈,而那个司徒先生看起来又很年轻,且司徒野从未说起过自己的父亲或兄长,袁宵直接将那酷男定位为司徒野的小叔。
      ……
      司徒锋从书房的落地窗看那两个年轻人说说笑笑地离开,突然刷的一下拉上窗帘,隔去外面刺眼的一幕。
      如果那个意外没有发生,自己应该……

      六七月的天气跟川剧变脸一样说变就变,一场突降的雷阵雨让司徒锋和袁宵很快第二次见面了。
      袁宵撩起裙摆跳下公交车,闪进站台,用手抹去胳膊上的雨水。上车的时候还是正常天气,下车的时候却是倾盆大雨,运气真的不佳,不过幸好带了雨伞。袁宵从包里摸出雨伞,撑开正准备走,却看见一个人跑进站台。很意外,那个淋得半湿的人居然是司徒先生!
      袁宵扬手打招呼:“嗨,司徒先生!你没有带伞么?”事实上,袁宵想问的是“你怎么没有开车呢?”就冲司徒先生的气场,袁宵都没法将他归到早晚挤公交的上班一族。
      “袁小姐,你好。”司徒锋板着一张脸随随便便打了招呼。伸手不打笑脸人,司徒锋心说“我忍!”
      “那个,你还是叫我袁宵好了,袁小姐……听着特别像正月元宵节。虽然我是元宵节出生的,但还是听着怪异哈!”袁宵的神经又间歇性罢工了,愣是没看出来人家酷男不想理他。
      司徒锋突然觉得很好笑。“元宵节”听着怪异,那“元宵”、“汤圆姐”听着就不怪异了么?看着那张还没被这个社会染成乱七八糟颜色的脸,他鬼使神差地解释了一句:“我的车在前面熄火了,等雨停了就走回去,反正离家不远。”
      “天太阴沉了,我觉得这场雨一时半会儿不会停。”
      “那打车回去吧。”
      袁宵偏头,疑惑地问:“书林御苑二期,这么短的距离……你为什么不让司徒来接你呢?他今天应该在家制封面的。”
      “……手机没电了。”让那小子来接?脑抽了吧!
      袁宵掏出手机,“要不用我的手机?”
      “不、不用了。”司徒锋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仿佛那小巧的诺基亚手机是洪水猛兽。事实上,让司徒锋给司徒野打电话让他送伞过来还不如让他面对洪水猛兽。
      这时候,袁宵的手机响了。“咦?”然后从包里翻出耳机插上,“喂,司徒,你怎么这时候打电话给我?……哦,谢啦,我有带伞的习惯啦!……你亲戚,呃,就是司徒先生没有带伞……他的车坏在半路上啦!……要不,你顺便带把伞过来?……就是广兰花园旁边的站台啦!……嗯……嗯……我等你,回见。”
      挂了电话,拔了耳机,袁宵笑着说:“司徒正准备去淮海路电脑城,我让他顺便带把伞过来,我们等一会儿吧。”
      司徒锋的心情不知道该用哪个词来形容。很明显的,司徒野是问袁宵有没有带伞,若是没有带伞,说不定会特意送伞给她。在听说自己没有带伞之后,话锋一转,硬是找了个理由送伞过来,应该是无法拒绝袁宵吧。感谢袁宵?感谢司徒野?……有点扯……吧?另外,她叫司徒野“司徒”,很奇怪的感觉,之前都是听别人叫自己司徒的。
      一刻钟之后,司徒野冒着雨赶过来了。他把伞递给司徒锋,司徒锋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接了,从嗓子眼儿里憋出“谢谢”两个字,而那时司徒野已经转过身和袁宵打招呼了。
      袁宵有点不安。司徒野和司徒锋的关系貌似并不融洽,自己好像好心做坏事,多此一举了。看司徒先生那样子,说不定更愿意淋雨回去。
      司徒野撑着伞,说:“汤圆姐,我去电脑城了,你早些回家,路上注意车。”
      “知道啦!司徒,记得雷雨天不要打手机,不安全。”
      “嗯,我去了。”
      袁宵和司徒锋撑伞走进雨里,意外地发现两人的伞都是一模一样的青格子伞。两人默默地走。突然,司徒锋的手机响了,贝多芬的《For Alice》在雨夜里十分刺耳--至少对于司徒锋来说。
      “对不起。”两人同时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不约而同保持了沉默。
      袁宵很快就到了怡海花园。“我到了,再见,司徒先生。”
      “再见。”
      司徒锋走了几步。
      “司徒先生。”
      司徒锋回过头。
      “对不起,司徒先生,我……不知道……抱歉,让你为难了。”
      看着那个尴尬拘谨却仍然鼓起勇气道歉的年轻女子,司徒锋突然觉得心情其实还不错,“没关系,回去吧。”
      司徒野当然没有去淮海路电脑城,看见那两人走远之后就回身进了广兰花园。撑着伞在莲池周围鹅卵石小道上溜达了三圈,也没完全想明白Rain怎么那么反常地搭理了汤圆姐。就他这几年所见,Rain搭理的女人只有一种:有利益关系的女人,包括他的女性员工、女性合作伙伴、生意场上利益伙伴的夫人、女儿、孙女。像汤圆姐这种和Rain搭不上利益关系的,向来都是路人甲之属。唯一能解释让Rain对汤圆姐破例的原因,只有名为“司徒野”的存在。
      Rain,你到底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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