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你五岁又怎样》夜优离

9、第九章

　　“你明明知道李伟篮球不是你对手的，你为什么找他单挑篮球？你明明做菜很好，为什么不肯下厨？你明明知道李伟是姐姐的同班同学，为什么当着我的面不给李伟留面子？”列举完我对马科的诸多不满，马科居然笑吟吟看着我不说话，这只笑面虎，我恨得牙痒痒……
　　“罗西画，一个不会打篮球，不会做菜而且处处出错的人你看得上吗？”马科将篮球投中篮筐回头深深看着我问。
　　“看上？”我一脸惊诧。
　　“你不是看上那个该死的家伙了吗？哦，该死的，你为什么看上这样的人？”马科将篮球用力一弹，只见硕大的篮球冲我的脑门飞过来了，完了，我反应奇慢，这次不是脑淤血也是脑震荡了……
　　大概马科也没料到是这样的后果，他抢到我身前将篮球打飞，一个冲力站不稳，他向后也就是我的方向倒去，而我因为多米诺骨牌效应也开始后倒，我们两个都摔在了地上，这当然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我和马科倒在地上的时候我看到了张芙张蓉那两姐妹拿看屎一样的表情看我们，我们两个人的动作如果是在床上怕就是限制级电影的序幕了……
　　“哟，干什么呢？”张芙满面春风走过来把我从水泥地上拉起来。
　　“不是都看到了么？”我没好气地回答，一边拍着屁股上的尘土。
　　“马科，你打算报考哪所高中？”张蓉伸过俏丽的脸蛋问道，张蓉我也好久没见了，感觉这个小丫头片子五官算是长开了，照这个势头将来铁定比她姐还要祸水，张家出美女这是我早就预料到了的，哪像我的长相，非常之保险和安全……
　　“不知道……”马科低声说，回答得很不情愿。
　　这个要死的马科，不解风情，我就不明白好歹在一起生活了近四年，为什么马科还是一张扑克牌脸，很少见他真正笑过……
　　马科的回答让张蓉小妹的俏脸立刻通红，马科似乎很不习惯这样的场合，抱着篮球走远了，而我们的张蓉小妹则紧随其后……
　　“啊，小孩子们长大了……”我看着马科和张蓉的背影喃喃道。
　　“嗯，只是我们老了……”张蓉笑道。“唉，罗西画，你说我们两家结亲家好吗？”
　　没反应过来，我问：“什么亲家？”
　　“我们家张蓉喜欢你们家马科喜欢得不行，这次我来就是问问你家马科要考什么中学的，没办法，他考哪里我们家张蓉就去哪里……”张芙看着我笑了，可是这笑容里面还有一些我看来觉得悲哀的东西。
　　“好啊，我知道一定说，过几个月中考我问他……”听着张芙这么说，我就觉得算是开眼了，想当初我上高中那会儿追左家明也是闹得人尽皆知沸沸扬扬，左家明没追上反而考上了理想的大学，可是比起年级比我小意志比我坚定的张蓉，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我猜自己要是有张蓉这架势，左家明早就是我囊中之物了。
　　“你知道你们家马科喜欢谁吗？”张芙微微一笑问我。
　　“啊？他这么小有女朋友了？小小年纪不学好，是谁啊，到底是谁？”我的惊讶程度不亚于将要爆发第三次世界大战对我的冲击。
　　“算了，和你说也是白搭……”张芙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总觉得她话里有话，可是话题一旦过去我也就没了再追问的打算了。
　　六月，北京的天气已经燥热不堪了，我一边在宿舍吹着风扇，一边聚精会神玩着电脑游戏，这个该死的游戏，每次到这个地方就死，过了不下几十次了就是过不了……
　　“还是没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揉揉眼睛看着屏幕上“GAME OVER！”那几个字母，气都不打一处使。
　　“因为不是我在玩……”一个声音响起。
　　“嗯，嗯？”习惯性应了一句，可是怎么听着身后的声音像咱家马科呢，这小鬼前两天还在中考这会儿怕是在家昏睡吧，不可能，一定是我听错了……
　　“说了你还不信，你看，那个小人又被你玩死了……换我……”有人硬生生抢走了我的板凳，而我因为惊讶过度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前这个帅气英俊的少年不是马科是谁，现在的马科八成有一米七八了吧，电话里爸爸连呼马科长得快，现在看来果然不假，虽然还是长了张介于孩子和大人之间的脸，可是身材怎么看都像是个男人了，呵呵，身材不错……
　　色女，色女，我在心里大骂自己几声，而马科也传来几声爽朗的笑声：“罗西画，怎样，我打过了吧！”
　　“你打过有什么用，我，还不是过不了……”我郁闷地应了句。
　　“有理！”马科转过头冲我笑笑，宿舍姐妹很快有人回来了，看到马科都着实惊艳了一把，因为马科实在是太帅了，用她们的话说，帅得找不到地球了……
　　“马科长得真帅……”
　　“新一代少女杀手诞生了……”
　　“罗西画，我愿意当你弟媳了，呵呵……”
　　瞧瞧我们宿舍几个色女没出息的话，我们家马科哪里见过这样的恐怖架势，就跟美少女落入狼堆似的，只能用求救的眼神可怜兮兮看着我，我于是提议：“走啊，马科，老姐请你吃饭，就当是庆祝中考胜利通过……”
　　一边走出宿舍我一边在纳闷：“平时阿姨管得挺严的，男生是不能进女生宿舍的，你个小鬼怎么进的？”
　　“我跟阿姨说我找你，阿姨让我进了……”
　　看着眼前这个嘴唇上刚有绒毛出现的小鬼，我“噗哧”一声笑出来，没错，这样的小鬼能有多大威胁？“马科，阿姨不让男生进女生宿舍是怕出意外，至于你嘛，小孩子，阿姨当然……”手刚要拉过马科的手，谁知马科恼怒起来一把甩开我的手：“谁是小孩子？”
　　我愣在那里，几个月不见，马科不仅个子高了就是脾气也变得可怕了……
　　看我因为受到惊吓而略显呆滞的表情，马科惭愧地低下头去。
　　因为是马科来了，我决定破例请他吃顿好的——小肥羊涮肉，可是美食在前，马科却显得满腹心事，涮肉都在锅底老掉了还是迟迟不见他动筷子，也就是这样沉思的时刻我才得以好好观察马科，隐约还看得到十一岁马科的样子，可是如果说那时候的马科像个漂亮的娃娃，现在的马科可算得上俊美的少年了，从一路上路人再三回头的惊艳目光我就知道了……
　　这样的孩子成绩又好、长相又好，比起同龄人来要幸福得多，虽然家庭残败，可是在新家庭里爸妈对他也都像自己儿子一样看，这孩子还在忧愁什么呢？
　　“马科，你到底在愁什么呢？家里不好吗，还是学习不顺利，也或者是情感问题？”我将涮好的羊肉夹进了马科的碗，可他还是一脸痛苦地看着我。
　　“罗西画，我对你到底算什么，这些年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马科仰头喝完一杯冰啤酒，眼眸深处的悲哀已经片刻间让我凝固了，这到底是什么状况，这又算哪门子问题？
　　“当——当然是——弟弟喽！”我开始结巴，马科的眼眸又变成淡淡的灰色了，他生气的话从眼眸就可以看出来。由于惧怕，我低下了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可是明明是心里话为什么有种心虚的感觉……
　　“他妈的见鬼的弟弟！”马科“嗖”地站起来，大掌狠狠拍在桌子上，霎时间，一个大厅里的顾客齐刷刷看向了我和马科，马科狠狠地拉起我扔给服务员两百块钱然后火速离开，我被拖着走还在想一筷子都没动的火锅就这样完啦，两百块呢，连零钱都没找就这么离开了……还有□□，指不定我就能碰上从未碰过的大奖呢……
　　一直拖我走到学校旁护城河小树林，马科才松手，而我靠在一颗柳树旁“呼哧呼哧”直喘气，马科将手扶在我脸侧的柳树树干上，晚风吹来，我不禁打了个哆嗦，当然，更让我觉得寒冷的是暴怒中的马科，所以我吓得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