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你五岁又怎样》夜优离

10、第十章

　　“为什么我只能当你弟弟？”脸庞渐渐逼近我的，我吓得双眼圆瞪，马科的鼻息热乎乎扑在我脸上，我的心跳“扑通、扑通”开始加速度律动，哦，那要死的琼瑶小说里“小鹿乱撞”的感觉又出现了，我看着马科暴怒的脸艰难地咽着唾沫想说些什么，可是搜索完脑袋再搜索一遍还是找不到要说什么来，平时口齿伶俐的我怎么到了紧要关头成了哑巴？
　　“罗西画……罗西画……你对我来说算什么呢？到底算什么？”马科喃喃地问自己，他的头渐渐逼近我的，然后他把头埋在我的肩窝轻轻摩擦起来，因为高度上和体积上的差异，我只觉得眼前一黑，街边路灯的光亮全被隐去，我陷入绝望一般的黑暗和死水一般的寂静中。
　　脸被马科硬硬的头发扎得生痛，我试图换把头扭到一边再换个大家都觉得舒服的姿势，可是这一扭却惊动了埋在我肩窝的马科，他的手臂扶住我的腰，稍微一个用力，我整个人被埋进了他的怀里，试图挣扎着离开，可是越挣扎这个怀抱越紧，我只感觉胸腔里有股气息在这紧密的拥抱下不断挤压，似乎要爆炸，视野开始模糊，我已经到了要窒息的边缘。
　　“马……马科……你……好紧……呼……”我挣扎着想说出放开我这样的话。
　　“西画……你听好了……在我的世界里……你是我唯一的光亮……唯一的光亮……”马科低头注视着我的眼睛，这样严肃的表情我没有看过，我知道这不是一句玩笑话，本来是句蛮肉麻的话，换作平时，我早就大笑开始讥讽了，可是现在，我害怕到甚至不敢出声……
　　“咕噜……咕噜……”我可爱的肚子在这个时候开始抗议了，没错，晚饭没吃的我现在已经快要昏倒了，加之前面被马科抱得几乎窒息，我现在大脑处于缺氧状态，胃也开始胃酸泛滥……
　　“走吧……”马科缓缓松开我，拉起我的手带我走出小树林，沿着小路走到学校对面的一栋住宅楼三楼，马科打开了房门。
　　是一套二居室的房子，看样子不久前曾经精致地装修过，干净不说家里家具也都齐全，我正东张西望马科已经倒好了果汁给我，一看是最喜欢的葡萄汁我立马就笑了，和家里一样，这个也不知道是谁的家的地方居然也有我最喜欢的葡萄汁……
　　“马科，这里是……”
　　“从今天起，我住这里了……”马科看着我静静地说。
　　“什……什么？”我刚咽下的果汁差点喷了马科一脸，这小子后面可是要上高中的，这会子不在家里添中考志愿表在这里瞎胡闹什么，这么把前途不当一回事我可不赞成，是该用软的还是硬的赶他回家呢？
　　“我被你们学校附属高中破格录取了，高中我就在这里上……”马科冲我摆摆手，示意我旁边有电话。
　　敢唬弄我罗西画知道后果吗？我用杀人的眼光阻止了马科的话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到了家里，响过几声后是爸爸接的电话，开口就是：“马科，找到西画了吗？”
　　“爸，是我……马科怎么到北京了啊？”我一副质问的语气。
　　“哦，呵呵……马科这孩子可真是争气啊，马科初二初三不是拿了数学还有物理的奥赛大奖吗，加上篮球打得好被你们大学附属高中录取免试入学了，呵呵，西画啊，马科真是争气啊……我和你妈都很欣慰……对了，马科以后在那边你多照顾……”
　　挂掉电话，我照着自己后脑勺猛拍几下，天啊，我不是在做梦吧……那么难的面试入学机会都让这个小子给撞上了，而且还跟我是一所学校，上天不会太巧了点吧……
　　“面煮好了……给你……小心烫……”马科将面碗端到我面前，面色平和，可我此刻哪里还有吃饭的胃口，这小子三年都要在北京的话，岂不等于爸妈在北京装了一个摄像头，那么我早上九十点才起床之类的堕落事情岂非家里人都知道？不行，不行……
　　“马科，恭喜啊，好好读书，好好学习，要是有个家长会什么的我乐意参加……其他的吧咱们尽量……呵呵……尽量……”我迫不及待想说出自己想法，可是刚支支吾吾要开口，马科已经抢在了我前面。
　　“住一起吧……”马科说，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似乎比前几年瘦了很多，手腕上是一串青檀佛珠，如果没记错，那个应该是我高考前夕一家人去武当山许愿时候我买给他的，买完之后我就差不多忘了这件事情，却没想到他现在还戴着。
　　“什么？”我的面碗差点打翻，面汤洒了一地。
　　“住一起吧，整套房子我租了三年，你大学毕业还要两年不是吗？”马科看着我，无意识地抚摸着那一串佛珠，一遍又一遍。
　　“可是……可是……”我想找出反驳的理由，可是找来找去就是没有，按理讲马科是我弟弟，姐弟住在一起也没有什么不好的理由，可是心里却隐隐有丝别扭，可是哪里别扭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省去两年住宿费、省去集体生活的繁琐、一个安静的创作环境不是你想要的吗？你不是想创作一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小说吗？更何况，你不想吃我做的东西吗？”马科的声音蛊惑着我，我这才发现他刚才的想法并非空穴来风，应该是他考虑已久的想法，甚至来北京读高中我现在也不能单纯看成是运气了，北京中学那么多，为什么哪所不挑偏偏是我所在的大学附中……一切难道真是巧合？
　　不管是不是巧合，有一点我是确定的，我很缺钱，照例说一个有着千万存款本并且知道密码的人来说谈穷有点可笑，可是那是马科的钱，不是我的东西再有诱惑我都难以越规，我急切盼望买个大容量的移动硬盘，可是到了期末手头拮据，每每路过数码商品店，我都是忍了又忍……
　　“怎么？不想？还是不敢？”马科看着我面带得意之色。
　　“有什么敢不敢的，你信不信我，我明天就搬过来……”明明知道是激将法，我还是中计了……这件事情让我明白有时候一个人的心机绝对不是用年龄衡量的，比如马科，我觉得他有时候就像只老谋深算的小狐狸……尽管长得很帅也还是只狐狸……
　　最初的日子里因为学校放假马科又没开学，我们两个都很闲，就像在家爸妈没在的时候一样，马科照例做好早饭然后喊我起床，然后马科做好中饭，午睡之后马科开始做晚饭……这样的生活使得我的体重直线上升，天天不是吃就是睡自然长膘，我于是提议带着马科看看首都的山山水水，北京马科从来没有来过，所以一起出去玩的日子对马科来说总是充满新奇和刺激，每当这个时候我都觉得马科是个孩子，也只有这样的时刻才觉得马科是个孩子……
　　请同宿舍女孩来我住的地方温锅的时候，大家看着马科系着围裙忙出忙进的，一个女孩笑着说：“幸好我们都清楚内幕，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两口呢……”
　　小两口？我和马科同时怔住，是马科先笑了起来，将我最喜欢的红烧肉放在了那个女孩的面前，看得我十分妒忌，整个吃饭过程我注意到马科特别欣赏那个女孩，难道仅仅因为一句话？
　　又过了没几天，张芙来了，张芙一下子倒在沙发上不起来了。“西画，你过得真好……你家小马哥可算得上抛弃我家小妹了……”语气里满是辛酸，好在马科已经上学去了，我大吐一口气。
　　“张蓉她还好吧？”我试着问张蓉的情况，本来还想着透露给张芙马科的志愿的，可是谁能想到马科会考来北京读高中呢？
　　“你说呢？差点哭倒长城、水淹七军……”张芙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继续懒洋洋地说：“西画，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怎么看马科？”
　　“怎么看？好歹是我弟弟，我能怎么看？”
　　“马科待你，你不觉得太好了吗？”张芙打了个哈哈反问道。
　　张芙走后我就一直在想张芙的话，她还是老样子，说话总是留悬念，若细论起来，马科是待我太好了，亲姐弟恐怕也难有这样的体贴，可是张芙到底是指什么呢？躺在浴缸里，我慢慢阖上了眼睛，今天的水温恰到好处哦……可是，昨天明明睡得很好怎么会困呢？

作者有话说

　　谢谢亲们支持我，《小五岁》偶会一直努力，会越来越精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