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你五岁又怎样》夜优离

8、第八章

　　晚上五点半我就已经画好了，这样的场合马科八成会讥讽我两句的，可是多么奇怪，他居然不在，我乐滋滋地穿着新连衣裙在屋子里跳着华尔兹，心想六点就要见到左家明了，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我们家的钟怎么转了半天停在五点半上就没动过……
　　慌忙之中打开电脑才发现早已经过了六点半，心想左家明八成等急了，于是穿着拖鞋就跑出了楼道，如果你在那天你就会发现一个披头散发的美女穿着明艳动人的连衣裙拖着拖鞋飞一般冲出了楼道……只有中间那部分是可以看的……
　　到了指定的天桥如料想的最坏的那样，左家明并不在桥上，除了几个散落的空啤酒罐子，什么也没有，张芙说得对，这样的速食爱情时代，没有谁有耐心停下脚步去等另一个的……左家明，也不过是我高中最美好却最终无法实现的梦，面对光明的前途，我依然是他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粒棋子……最终，初恋我将她给了绝望……
　　有人在天桥上叫卖冰啤酒，我坐在天桥的阶梯上开始大口大口喝啤酒，因为忧愁，我甚至忘记了我喝啤酒肚子会痛……当第三瓶打开的时候，有人用力握住我的手腕阻止了我将它送进嘴里的动作，一回头，竟是马科……
　　这小鬼，这样的地方他都能找来……奇了怪了！
　　“干什么？”我有些恼怒，我承认这怒火来自对左家明的抱怨，明知道发泄在马科身上有些不公，然而还是忍不住把他当了出气筒。
　　“你喝这个肚子会痛……”马科一手接过啤酒仰头倒进了自己的嘴巴。
　　换我脸红了，这么小的孩子居然什么都知道，真是小看他了……
　　啤酒喝完，马科站起来用力踢了易拉罐一脚，然后把手伸给我：“罗西画，我们走……”
　　多奇怪，他居然不问我我为什么来这里发疯买醉，可是也很奇怪，很自然地伸出手，轻轻握上他的，漂亮的孩子就这么有魔力吗？
　　此后多天，我爸妈沉浸在没白养我一场的喜悦之中，每天都是例行公事一样报告他们的某亲密朋友的孩子的高考结果……无一例外没我好……我还记得爸爸单位一位局长总是拿我跟他的千金比成绩，初中我们两个同校不同班，可是高中后我成绩就突飞猛进比他孩子好了，这次改成他灰头丧气了……本来么，人生还长，现在不如别人不代表我永甘人后的，这前半辈子我指不定就是潜力股……
　　“嘿嘿，马科，我就要出狱了，以后老爸老妈的唠叨就你一人享受了，羡慕我不？”伸手拍拍马科的脑袋幸灾乐祸看着他。
　　“你真的相信武当山那张‘囚人出狱’的签子？”马科缓缓移开他头顶的手问道揶揄道。
　　“怎么不信？这不是应验了吗？对了，马科，你的呢，回来后你没给我看你的……”我追问，可是马科说什么也不给我看他的签子，据我猜测，八成不是好签，应该是下下那种吧……
　　转眼就到了我去北京的日子，这样风和日丽的天气实在不应该送行，我本来还一肚子伤感的，看到爸妈把我送上火车都喜笑颜开的样子，我想算了吧……送我的除了爸妈、马科还有张芙张蓉以及几个爸爸的同事，这些人里面只有马科是比较给面子表情阴晴不定的一个……马科，你一定很想我对不对？
　　一直到火车开动也没有我想象中那样父母、马科追着火车跑的场景，这些人中马科是最早走的一个，我刚上火车他就转身了，我甚至还在想这次在家里是不是没有人跟他抢吃的抢玩的，他小子是不是乐翻了早想着这一天了……
　　“为什么不哭喊我的名字追着火车跑呢？”我忽然感到自己魅力一定不大，所以才没有这么要好的粉丝捧场……
　　到了大学完全是新环境，和家里不同，我住上了集体宿舍……颇有些想念家里的大床……爸妈不知道还像以前一样忙吗？还有马科，半年不见是不是又长个了……
　　去买饭同学看到了我的钱夹子，捡起来交给我时同学问：“这个小帅哥是谁啊？”
　　还不等我回答另一个就答道：“是不是画画的男友？”
　　这帮小妮子果真缺少想象力，我连忙解释道：“是弟弟。”
　　“啊？”正面排除了她们桃色猜想，大家都有些失望。
　　“你有这么帅的弟弟？”某同学吃惊地问，让我想到马科那个非常讨厌的班主任老师，她也曾经这么问过。
　　“是，不过不是亲的……”
　　“不过画画真是奇怪，女孩钱夹里的照片是男朋友的地方，第一次见有人把弟弟放那里的……不过你弟好帅，我们要是小几岁可以考虑……”说完，众女人均露出口水，一帮色女人……
　　晚上打电话回家是马科接的电话，好奇怪，每次打回家的电话都是马科接的，后来才知道我家电话安了来电显示，可是为什么马科一定要接我的电话呢？
　　大致把学校的见闻说了说，见马科没什么反应，就谈起了学校的同学，先说了同宿舍的女孩都很喜欢马科那张俊脸，然后自然就谈到了男生，我忽然想到一个好玩的问题：“马科，话说大学生不谈恋爱很遗憾，我谈场不遗憾的恋爱你看怎样？”
　　马科的回答是毫不客气说：“你有病！”
　　哪有老弟这么不给老姐面子的，我气呼呼地说：“马科啊，你等着，这四年我终究要谈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我还以为你有多么喜欢左家明呢，没想到也不过如此，说什么喜欢得不得了都是假的……一个转身还不是喜欢上别人……”马科开始极尽挖苦之能事，而我心里最薄弱的一环也开始暴露在空气中，没错，在喜欢过左家明之后，我怕是很难走出来了。
　　“那马科，你的意思我这辈子就等着青灯伴老？”被马科这么一说，又勾起我的伤心往事，一边暗暗抹去眼角的泪花，我低沉着问。
　　“先养伤养个两年再说……”马科含糊地说。
　　不幸被马科言中，大一大二浑浑噩噩过去，看着身旁的色女人一个一个都名花有主，我有些急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初恋来得比别人晚，居然谈恋爱也照样迟到……暂时没有机会操那些闲心，妈妈打电话又开始在电话里唠叨：“马科又考了年级第一，这孩子真是勤奋刻苦……”
　　大人们总是拿成绩来衡量孩子是否勤奋的，就拿我来说，我那一年的进步至今仍然被老师们拿来当作神话故事讲，可是马科，我是知道他的，我走后电脑就是他一人独占，电脑游戏他玩得非常之棒居然也没影响成绩，这难道就是所谓的高智商？
　　两年时间马科已经长得很高了，如果说以前还是个儿童，现在应该叫少年了，我看他都得抬头看，因为长个抽条的关系，马科显得比以前更瘦了，不过身材更加结实了，这多少得益于他一直坚持打篮球的关系……
　　还有一点很奇怪的，就是马科对我没有以前那种亲密感觉了，可是到底是哪里生疏了我又无法确切表达，只是感觉这个孩子的心离我是越来越远了，本来嘛，青春期少年就是叛逆心理严重……
　　可是马科从来不开口顶撞爸妈，他从来都是顶撞我……
　　我的大学同班同学李伟春节坐火车来我家玩，大学同学来我家，我当然是热情招待了，更何况是个帅哥，我老妈那张嘴简直合不拢了，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忙得不亦乐乎，而我则主动提议和马科去买菜……
　　结果你猜怎么样，马科那小子死活不干了，任我威逼利诱就是不为之所动……
　　马科那小子做菜绝对是国家级大厨的水平，可是看着妈妈在厨房忙东忙西他竟然没有帮忙的意思，三天后车站送走了李伟，我立刻发作：“马科，你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马科低头故意和我装糊涂。
　　“你到底在和我闹什么别扭？”我问。
　　“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