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换我追逐你》季梵希

2、第 2 章

　　关淮云在四九城不是一般的人，四九城权贵中的权贵，还是检察院的二把手。关氏一族也是响当当的，当初拜晋老为师，家里人也是有着其中透着一丝政治去的，但是有顾艳阳这么一个小师弟，那是当初晋老强硬的。六岁的奶娃娃往怀里一塞，去玩去，关淮云就想着怎么玩啊，坑着碰着这娃的爹妈不把自己给造了。
　　二十二岁的关淮云就是去给娃当奶爸的，看着长得白白嫩嫩地娃，心都软软的。谁想过四九城的有名的权贵爷，该狠时候狠的，精明的像狐狸，强硬的像头狼的关淮云能这样。
　　就是这么个关淮云捧在手里，含在嘴里的娃，被个女的给造了，造的他关淮云还不知道找谁。那女的是顾艳阳亲妈。要说起来，顾艳阳亲爹亲妈都不是简单的人物，但没有复杂的家庭纠纷，就是顾艳阳亲爹长期在国外，顾艳阳的妈就出轨了。把娃扔家里，跟人跑了，亲爹没及时回来，娃在家饿了两天两夜没个人管。
　　关淮云每次想到这事就恨不得做些什么，他当时也在外地，那几天没去看孩子（奶爸自觉）。自己看着一点点长大的奶娃，怎么也不能饿着啊。
　　后来所有人才发现，顾艳阳一个人在家呆呆地待了两天两夜，滴水未进。也许是因为这个，也许是别的，但是要是现在说起来，关淮云对顾艳阳就是比对自己现在快十岁的儿子还关心。
　　关淮云看着已经挂断地电话，孤独……
　　要说京城里，尤其是那些大院里的孩子，哪个不是首长、高官的孩子，虽然彼此会较着劲，但是都是抱着团的玩，整出事也是一圈人一圈人的。几家人相互间世交，呼朋唤友的。要说艳阳，就是不一样，几乎没有什么孩子跟艳阳一起玩吧。
　　关淮云点了颗烟，至今还记得王家小崽说的话，“跟顾艳阳差着辈分了，自己爹都要称一声叔的，要是跟自己称兄道弟的，那削自己的就不是爹了，是爷爷了。”
　　晋老一直是位高权重的政界大佬，如今八十多的人，依旧令人敬畏。六十多岁大师兄二师兄也是政界二代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在往下。像艳阳这样的，都已经多少代了。
　　其实又不是什么非要讲究辈分的事，只是什么事情摊上权利、政治，大家心里都忌讳着。艳阳这样的情况。如果他自己想跟什么人玩，那还不是人人攀着，但是艳阳本身又不爱呼朋唤友、前呼后拥地。
　　要说蒋长亭，关淮云是有些诧异，但是艳阳想交什么样的朋友，他不会去管，去过问。其实关淮云也曾为那孩子惋惜过，没多少人那么爱着围棋这东西。那么一腔热血的热爱着，一次一次的，一局一局。没天分，没天分怎么能十四就入段了呢？本来算的上，是围棋小天才的孩子，如今说起来，只是成业建设蒋董事那个一事无成的儿子。关淮云有时候也为他惋惜啊。那样要是说是一事无成，那京城那些不成器的崽子，那就都是一坨坨烂泥。
　　所以现在说要转去继承家业也好，读书也好，关淮云觉得挺好的。
　　但是……艳阳地反应太大了。真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助理就是需要为大爷安排好行程的，处理好任何突发事件。一大早，小齐就来到顾大爷住的地方。这次也是抱着被赶出门的准备的，昨天跟关先生联系，真是九死一生啊。小齐抹了把不存在的汗。
　　出了电梯，深吸口气，准备叫大爷起床，却生生地憋住了，顾爷坐着沙发上，全身释放着难以忽视地黑化低气压啊，不过，那件真丝睡袍，穿的还真是活色生香。摇摇头，打消杂念“今天的安排是……”
　　顾艳阳打断小齐地话，“去问下蒋长亭去哪里了，准备做什么。我暂时不参加任何活动。”
　　小齐垮下眼睛上没有镜片的黑色镜框，“蒋长亭地去向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但是今天你要启程去趟香港，这事很早就安排好了的啊，这个时候违约，不只是要赔违约金，连你的名声也要受影响的啊。”
　　“他在哪里？”顾艳阳直视小齐。
　　小齐叹口气，根本就没有在乎后面说的嘛，“他去了成业建设旗下控股的一个娱乐公司，去做明星助理去了，我也不知道原因，可能是被安排往成业的宣传广告部做起，基层啊。”小齐坐到旁边的单人沙发，“香港的青少年围棋比赛是上上个月就安排好的啊，大家都盼着顾艳阳老师去呢，顾老师代表着棋界的新势力，那，那些小孩子就是棋界的新希望啊。”
　　顾艳阳抓起桌上文件袋，“棋界不需要像我现在这样的新势力。”顾艳阳望向房间里巨大的落地窗户，“我才没有他们想的那么好了。”
　　“成业建设下面的娱乐公司是澄城娱乐，对吧。”顾艳阳快速地走向门口。
　　小齐追过去，急急地说：“不是非要把所有的工作都推掉去见蒋先生的不是吗？如果是蒋先生，一定不会这样不负责地推掉所有的工作的，不论是下棋也好，还是和围棋有关的事情也好，蒋先生都有认真的对待的。”
　　顾艳阳突然露出笑容，“所以才该有他在啊，不然我怎么能认真对待了。”

　　无所事事地在家里宅了好几天的蒋长亭，真的有些不习惯了，多少年都没有这样是无忌惮一觉睡到大天亮了，穿着软和的粗线毛衣，坐在一楼的客厅里，为了继续坚持下去，毅然搬出家，已经好久没有坐在这么亮堂的客厅了。在二环自己又能负担的房租的房子，哪有什么客厅啊。蒋长亭脸上浮出一丝嘲笑。
　　“长亭……”蒋成天看着捧着一杯牛奶一脸傻样的儿子，都二十六了，还像没有长大样。“又再傻笑什么了，你呀，我认为就应该去读个大学。”
　　蒋长亭低头，“年龄大了，再说我哪里考的上啊。”
　　蒋成天笑，“又不是一定要考，才能上。”
　　“爸，不要这边资产阶级好不好，我去澄城就好了。”蒋长亭看着已经有了皱纹的父亲。“爸，谢谢你，对不起。”
　　蒋成天摸摸儿子的头，“说什么对不起，其实你要想继续……我也可以……”
　　蒋长亭叫道，“爸，已经够了，真的够了，在怎么爱，经过这么多失败，我也没有信心了呀。不要担心，我会在澄城好好工作的，不会让别人再说什么了。”
　　“其实别人怎么说，我一点也不在意的，我知道小亭的棋下的很好的，也很努力，一直一直是个好孩子，比什么商业才俊强多了。”蒋成天就是这么觉得的，小亭要是没有参加入段赛，和别人一样去经历中考、高考、大学，一定能去很好的大学，然后参加业余的围棋赛，不知道比多少人强了。现在也不晚。
　　蒋长亭握住拳头，明明想笑，明明很开心，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

　　“没有来？”顾艳阳激动地在澄城娱乐一楼，前台处质疑道。
　　前台小姐努力的保持着微笑，“你说的是新员工的话，那么新员工星期一才会正式上岗，今天是星期六啊。”
　　蒋长亭转身思考着，没有来，能去哪里，今天是周末啊，拿起电话看着手机里的号码，看着小齐果断翻了过去，打给了一个不常联系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对面的声音很沉稳地说，“少爷，有什么需要？”
　　“成业建设蒋董事的家的地址，查一下，发给我。”
　　很快“叮”地一声，短信响了，顾艳阳准备挂电话，对面的声音又开口，“恭喜少爷获得三国杯冠军。”
　　顾艳阳缓缓说，“嗯，还要感谢师父的教导。”
　　挂了电话，看到短信上的地址，顾艳阳开车就冲出了马路，在别墅区啊。为什么要见他，因为已经没有办法等待了啊，毁约金也好，名声也好，这些都是可以弥补的，可是蒋长亭是真的退出了。
　　什么娱乐公司，那怎么也不像蒋长亭待的地方吧。往前也好，退后也好，我一直在期待着的是，是能和你一起下棋啊。
　　别墅区大门闲着转悠的保安大叔，看到突然冲出来的车，都有些没时间打开路障，看到开着好车还有上面的年轻小伙，拍拍胸口，现在的什么二代们，开车真是开的，让人心脏受不了啊，还有他反应快的按了路障。
　　按照导航的指示，顾艳阳一幢一幢的寻找着蒋长亭家的门号。都无暇去看人家那做的漂漂亮亮的独栋别墅。
　　心里默数着门号，是这里，顾艳阳停车，既然，他没有走到我的面前，那么我就走到他的面前。
　　前望，影约可以从窗户透过，看到里面的人，长亭。
　　紧紧地看着门缓缓地打开，那样的缓慢，仿佛已经等了很久一般，久久地才能出现那个总是出现在脑海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