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情窦之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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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早已经亮了，山寨里不禁飘起了缕缕炊烟，山间的晨风带着阵阵山间的馨香，缓缓地布满了山寨的前前后后。夏侯忌突然惊醒，不禁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自己刚做了一个噩梦，内衫也已被汗水湿透，背部的冰凉使他猛然惊醒了过来。夏侯忌的伤势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提气运功之时，还是有些抽痛的感觉。夏侯忌慢慢的起床穿好了衣裳，慢慢的走到桌子旁边，看到桌子摆放着一个茶壶，不禁感觉口渴难耐，刚想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一杯茶水，然后视线猛然掠过了压在茶壶地下的信封上面，他拿起来一看，原来上面写着：夏侯兄亲启。夏侯忌拿起了信封，小心的撕开，打开看了看，只见心里面写着：
夏侯兄台鉴：
自数日前与君相识于黑风山下，见君形貌伟岸，又兼有侠义热血，水寒深感君之大义，后与兄困于此处，兄甚多照拂，妹感激不尽。后为妹重伤于前辈之手，妹每夜思之，万分感激。今妹为俗事所绕，先于兄前往江淮之地，忘兄珍重万千。
夜水寒
夏侯忌看着前面的字的时候，面带微笑，然而看到“妹”这一字的时候，不禁心跳加速，然后哈哈哈大笑三声，嘴里还不停捣鼓着“原来她是女子”，门外的小厮听见夏侯忌大喊大叫，类似疯癫之人，赶忙推开门，飞跑进来，看见夏侯忌一个人先是拿着信万分开心，快乐之情溢于言表，然而突然之间又脸色变得黯然，嘴里又换了一句话，继续叨咕：“她竟然不告而别。”可能是因为情绪波动太大，牵动了他的内伤，夏侯忌不断的大声咳嗽起来，脸色也是越来越红，小厮看到夏侯忌万分痛苦，赶忙拿起桌上的水壶，给夏侯忌倒了满满一杯茶，夏侯忌端了起来，一饮而尽。只觉得喉间和腹间一片冰凉，瞬间这份冰凉便传遍了他的全身，夏侯忌感到脑袋有些晕眩，于是他努力的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走出了房门，慢慢的向着前厅走去。
前厅里四位当家正吃着早茶，刚准备说一些关于黑风寨的将来如何生存的问题时，远远就看见夏侯忌走了过来，虽然夏侯忌还是穿着那身白色的士子服饰，但是今日他的张扬之气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远远的看去就像是天空中的一只孤雁，落寞而又悲伤。四当家看见夏侯忌的时候，只是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微微的摇了摇头，四当家站起身来，对着其他三位当家拱了拱手，说道：三位哥哥，小弟我先出去一下。“其他三位当家有些错愕，在这种决定山寨前景的关键时刻，老四怎能缺席。大当家想阻止他，还没开口，就被四当家打断了，四当家说道：“众位哥哥，小弟我受夜公子所托，去去就来。”三位当家都是点了点头，只说了句：“老四，快去快回。”四当家拱了拱手，大踏步向门外走去。
四当家很快就来到了夏侯忌的面前，看了他一眼，然后什么话也没说，拉起了夏侯忌的衣服，只低低的说了一句：“跟我来。”夏侯忌此时已没有半分主张，像行尸走肉一般任由被人摆弄。四当家来到了后山的山崖，手里不知何时已经多了四个大酒坛子，直接开了封，往夏侯忌怀里硬塞了一个，说：“把它喝了。”夏侯忌看了看酒坛，一直滴酒不沾的他近日竟然抵挡不住对酒的向往，心里特别的想大醉一回。四当家看他没有立即喝，便自顾自的开了另一坛酒，咕咚咕咚，瞬间一坛酒已经见了底，夏侯忌还是呆呆的看着那个酒坛子，四当家大声说道：“你是男人，连酒都没敢去喝，又怎么能赢回属于自己的女人？”夏侯忌身子大震，一仰头，也将一坛酒喝了个干干净净。四当家看他喝完了酒，又慢慢说道：“夜姑娘走的时候，留了一句话给你。”夏侯忌刚才一直显得很是淡漠，仿佛一切都于己无关似的，可是听了这句的时候，眼神顿时亮了起来，脸上的淡漠之气在瞬间就化为了急切之情，四当家看到他急切之间的表情转换，不禁又是低低的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夜姑娘让我对你说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他日定当报答。”听到这话，夏侯忌顿时又恢复了刚才的冷漠神态，这次不等四当家给他酒了，自己就开了另一坛，大喝了起来。四当家也是在旁边陪着喝酒，喝了一口，低声吟道：“情关难过，悲苦难明，敢问世人，何日解脱？”吟完这一句，继续大口灌着酒，仿佛那不是酒，而是解脱悲苦的神药。
夏侯忌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感觉头痛欲裂，发现自己已经继续躺在了那张床上，夏侯忌摆了摆头，感觉还是有些晕眩，慢慢的传上了自己的衣服，对着门外的人喊道：“有人吗？”门外的小厮听到有人喊叫，赶忙应了声“在”，同时推开了门，跑了进来。夏侯忌慌忙问道：“你们当家现在何处？”小厮赶忙回到：“几位当家在前厅叙事。”夏侯忌点了点头，对小厮说道：“你下去吧。”小厮答了声是，就慌忙的退了出去。夏侯忌朝着前厅走去，到了前厅的时候，正好听见四位当家正在大声的争论着什么，夏侯忌走了进来，对着四位当家行了礼，四位当家也是拱了拱手，夏侯忌看到他们正在争论着什么，感觉自己不应该在这种场合里多呆下去，刚想告辞，只见四当家对着大当家说道：“大哥，夜姑娘说的很对，难道我们真的要一辈子当土匪，为百姓所不齿？”老大还未开口，只见老三慌忙说道：“四弟，你不会是让我们投降朝廷吧，我们四兄弟结拜之时，曾对天起誓，这辈子宁死也不投降朝廷。”四当家当场一笑，对着大当家继续说道：“三哥，你太急了，这种违背诺言之事，又岂是我们可做的？我是说，我们再也不能当土匪了，可是我们也不能当朝廷的鹰犬，我们黑风寨将来的路该怎么走？”，众人听完了四当家的话，也是半晌无话，无人可以提出对策。四当家看到大家也是没说话，转过头来，对夏侯忌说：“夏侯公子，你为人豪气，又兼有狭义心肠，还是文武双全，我们大家想听听你的意见。”说完，对着夏侯忌关怀的笑着，夏侯忌也是感到不可思议，这种大事为何要听自己这一个外人的话呢？夏侯忌赶忙站起身来，对着几位当家一一拱手致意，开口说道：“小子实乃一外人，几位前辈又是武林前辈，小子才疏学浅，同时又是毫无阅历，不敢胡乱评价。”这时，只见大当家摆了摆手，说道：“夏侯公子，我们其实都是大老粗，你就说说吧。”夏侯忌推脱不过，只好开口说道：“前辈，那小子就胡乱说几句，以小子之见，我们不如攻进益州城，取而代之，如何？”谁知听完此话，老三忽然一拍桌子，从一名随从手中抢过一把宝剑，对着夏侯忌急刺而来，四当家眼明手快，赶紧掠身而起，拦下了三当家的雷霆一击，并出口说道：“老三，何故如此”，三当家说道：“这小子想害了吾等性命。前几日我已打探清楚，他乃是建成王之子，是朝廷勋贵，现在让我们攻击益州，这不是让我们送死吗？此等阴谋小人，如何能留得？”四当家慌忙说道：“我们先听听他怎么说，我们再决定如何处置，如何？”三当家这才坐了下来，但是仍是恶狠狠地盯着夏侯忌。
夏侯忌不为所动，毅然说道：“诸位，三当家所言不虚，我是大周建成王的儿子，而且还是唯一的儿子。”大厅之上瞬间鸦雀无声，夏侯忌继续说道：“虽然我是建成王世子，可是建成王是建成王，我是我，之间没有什么必然联系。我父亲一身为国尽忠，可是他是愚忠，而且还分不清当今天下大势。在关中，十八路反王正在举兵攻打函谷关，函谷关一下，关中再无半点根基，南方虽有龙青阳的二十万精锐，可是毕竟是杯水车薪，南方迟早也会战乱连连。我们这时应该趁此乱世，取了益州，凭借着益州富饶的土地和众多的人口，，我们可以奠定夺取天下的基础。他日几位当家列土封疆，成为帝王，必将名垂青史。”四当家听完了他的话，心中暗吃一惊，心想好大的野心。怎么这么短的时间，他怎么和换了一个人一样，可是转念一想，瞬间又是明晰，不禁暗暗叹了一口气，别人如此，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夏侯忌心里想：夜姑娘，我虽然没有见过你穿女装是什么样子，可是我还是不可救药的爱上了你，为了你，我一定要立下盖世的功勋，超过我的父王，超越大周武帝，成为最杰出的人。现在我就从这个土匪窟里开始吧。
其他几位当家听了，静静思索起来，因为在他们的眼中，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够成为王侯将相，他们需要时间来进行思考。夏侯忌并不着急，慢慢的等着，四当家这时说道：“夏侯公子，我们几兄弟就是一介武夫，争天下，夺江山对我们来说，我们根本就做不到，我们也不想干。”说完自顾自的离开了屋子。这时老大慌忙对夏侯忌略略致意，大声说道：“这个老四，还是这么个急脾气。”说完，从上座走了下来，轻轻拍了拍夏侯忌的肩膀，然后以极低的声音说道：“半夜子时，后厢房见。”夏侯忌轻轻点了点头。大当家这时大声说道：“这个老四啊，人家话还说完，怎么就走了？”说着也走了出去，其他人都陆陆续续的退了出来，只剩下了夏侯忌一个人站在大厅里，夏侯忌这时也是转过头，向着门外缓缓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情窦之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