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飘走的的记忆（死神）》九曦羽衣

7、再见，白哉

　　蔚蓝的天空，若有若无地浮着几朵云。白哉向远处看去，无限延伸的地方，与海平面融在了一起，分不出哪里是水，哪里是苍穹。风很大却不冷。阳光很明亮，却不耀眼，也不暖。海浪随着风不断地拍打着已经磨的很圆滑的沙滩和礁石，无休止地。一个人也没有的沙滩并不给人一种孤单的感觉，反而十分开郎。白哉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很久没有过这样平静的心情了，平静得出奇。看着这样的海，看着这样的天。偶尔滑翔过的水鸟清脆地叫着，身上黑白相配的羽毛，让白哉想起每天穿在身上的死霸装。白哉低头看看自己，青灰的便服，没有了冗长的白纱的束缚，也没有了牵星箝的禁锢。白哉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像那只飞来飞去的鸟儿，有一瞬间，他突然什么也想不起来，什么也不想想起来。只闭上眼睛呼吸着这份难得的静谧。
　　“有时候我看着这些鸟儿我会想，从天空中看这个世界是什么模样。”
　　白哉轻轻地寻着声音向后依去，靠在一个坚实的臂膀里。
　　“要是让人看见朽木大当家是这副模样……你家的那个老头会是什么表情？”
　　尽管白哉平时不苟言笑——其实是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苟言笑，现在也不由自主地笑起来。虽然没有出声，但是这闭着眼睛的微笑让海燕情不自禁地更紧地把白哉圈在怀抱里。
　　“你猜他胡子会不会翘起来？”海燕继续问。
　　白哉睁开眼睛，水鸟正好从前方掠过。
　　“真像你。”白哉的视线随着那只鸟儿越飞越远。
　　“啊？”海燕不明所以。
　　“那只鸟儿阿，很像你。”白哉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独来独往，自由自在。……连衣服也和你很像。——不过看他的颜色，他是队长级的吧？”
　　“队长级阿……我这辈子是没指望了。”海燕笑了笑。“队长的担子那么重，我才不要累成那样。你看我们家的浮竹队长，每天累得吐好多血。”
　　“他就算不累也会吐血的。”白哉把手抄在胸前，正好把海燕环住他的手揽住。
　　“你呢？你觉得累么？”海燕问。
　　“……说不上来。习惯了。觉得累得时候就来这里散散心。六番队的工作没有想象中那么重啦。”
　　“……和露琪亚还那么别扭么？你们单独在家的时候。”
　　“好多了。……她也习惯了我的冷淡了吧。”
　　“是么……”
　　“……我和绯真就是在这个沙滩相遇的……我对不起她。”
　　“都过去了，白哉。”
　　“我知道。所以……作为对她的补偿，我一定会好好保护露琪亚。”
　　“嗯。”海燕答应着，抱得更紧了。
　　“对了，海燕……”白哉有点奇怪，总感觉海燕怪怪的。平时的他……应该会做一些很破坏这种静谧的事情来整自己不是么？“海燕，”他拨开海燕的手，转过身去，“你觉得露琪亚和恋次……”
　　长时间闭上眼睛，转身对上了后面的天空直射下来的太阳。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白哉突然看不清海燕的表情。
　　“白哉大人……”
　　白哉一僵。
　　这个声音……
　　缓缓向海燕身后移过视线，一个穿着淡紫色和服的女子，正站在不远处的阳光下，温柔地，微笑着。瘦弱的双手习惯性地相握着，自然地垂在身前。半长的、微微反翘的黑发，还有那缕永远顺在额前的刘海。
　　“露琪亚？”白哉轻呼着，可是总感觉不像她。似乎……白哉越想越不敢相信了。
　　“谢谢您，白哉大人……”
　　白哉大人？会这样轻呼自己的，只有那个……不论何时何地，都默默地站在自己身后默默地等待默默地微笑的……
　　“绯……真？”
　　白哉放开抓住海燕的手，向绯真走过去。
　　“绯真……？真的是你么？”
　　手即将碰到绯真的那一刻，突然被海燕挡在中间。白哉愣住了，想说话却不知该说什么。看看海燕，却怎么也看不清海燕的表情。阳光已经不那么刺眼了阿……不对，应该说根本看不到什么阳光了，周围的景色，统统变了。没有了天，没有了海滩。这是一个白哉从没见过的地方。是个黑与白融合到一起的地方。
　　“海燕……你……”
　　“不可以。”绯真从海燕身后走出来，却深处手阻拦住白哉继续向前接近的脚步。“白哉大人，不可以，不要再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