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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谁都没有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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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丸银回到办公室,一推门看见急得快要哭出来的吉良。一步一步走到椅子旁,一屁股坐下来。吉良看着突然消失又突然穿着上好的羽织回来的市丸银,想爆炸,结果重重地走到桌子前面憋出一句“队长!”就接不上下句了。
他看见市丸银趴在桌子上。头枕在左手臂上,看不见表情。
右手好像在捂着腹部……
[银?你怎么了?]
市丸银抬起头看看吉良,皱着眉头笑笑。只有当吉良忘记彼此身份的时候,才会叫自己的名字。
抬头果然一脸的担心。
[是不是……伤口……]吉良看着市丸银捂着的位置,说了半句就没有了声音。
[伊鹤。]
[是?]
[这里是办公室哦。]银用左手撑住桌子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向门。吉良被提醒了身份场合后愣了一秒钟,忙上前扶住市丸银。
[队长,没事么?要不要去四番队……]
市丸银摇摇头。
[伊鹤,不要声张。扶我回去。]
不能惊动四番队,否则……消息会传开。就算牵扯不到六番队,那个人也会担心……虽然不知道会有多么一点点担心。
一点都不要让他担心。
[伊鹤,扶我回私邸。]
[可是……队长……]
[伊鹤!听话……]
[是……]
吉良苦笑。
吉良知道,市丸银的眼里一直看着的是谁,也知道自己无法和那个人相比。
只是不知道那个人在市丸银心里居然是如此重要的地位。
拼了性命也要救他。
好歹是个男人。吉良不会开口质问,更不会别扭什么。
既然这么重的伤只让自己知道,起码自己得到了信任。
当初之所以选择站在他身后,不就是为了今天么?
那么……信任之外呢?
有没有……一点点的位置呢?
[伊鹤?]被吉良扶着瞬步走到自己院落的市丸银,一转脸看到的是被清澈的水蓝色掩盖的沉重,和一点……
忧伤。
然而水蓝色的主人却立刻换成了温暖的阳光色。
[放心,我会处理好队物的。]说着伊鹤把市丸银扶进了卧室,利索地铺好被褥。
[你先躺下吧。我去药店买点药。]说着,吉良拉开衣柜的门,很熟悉地从最下面的一个藤条编的箱子里拿出一件浴衣来换上,然后把死霸装胡乱揉成团塞进去。
[你先睡一会儿吧。我马上就回来。]
正午的阳光直直地晒进院子里。夏天的太阳即使不晒在身上也会让人感觉凡是被照到的地方统统刺眼到无法逼视。
吉良走时忘记关卧室的门。
市丸银一扭头,看着院子里,空地上,被晒得似乎要冒烟的小石子。
闭上眼睛。
是在哭吧。伊鹤他。
只不过男人通常是把眼泪往肚子里流,而女人都是流出来。
或许我的笑跟吉良的哭,中和一下就好了。
市丸银知道,自己决不是一时兴起才把吉良拉到自己的世界里来的,更不是为了利用他。喜欢他的是自己,利用他的是蓝染,他到自己身边,一方面是吉良自愿,一方面是蓝染做了个顺水人情而已。
自己又何尝不是在被利用?
市丸银明白,伊鹤心里对一些事情很清楚。彼此都是棋子而已。对于不清楚的,只要自己不开口,伊鹤绝对不会问。
于是当清楚与迷茫产生了小小的锐角的时候,吉良就会用一个副队长的方式把它埋掉。连同辛苦和痛楚一起咽到肚子里。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已经感觉不到吉良在自己身后的灵压。
因为被这种灵压包围的感觉,就如同呼吸一样自然。
但自己跟吉良毕竟不同。
市丸银承认自己真的是喜欢吉良的。
而对朽木白哉,确是凌驾于喜欢之上的另一种感情。
想伸手抓住,紧紧地锁在怀里。
这种感情,市丸银在吉良的面前没有刻意去避讳。他知道自己适合扮成坏蛋却不善于伪装感情。
却正好成了对吉良的赤裸裸的残忍。
[很疼么?]
吉良的声音把快要睡着的银唤醒。吉良换药的动作很轻,但市丸银还是痛到笑不出来。
[不疼哦,一点都不。]伸手,摸着那柔软的阳光。吉良没有说话也没有反抗,任他揉乱原本整齐的长发。
[那你笑我看看。]吉良停下手中的动作。
[骗你的。]市丸银用一根手指刮了刮吉良的鼻子。[很疼啊,疼了一天一夜了。]
吉良小心翼翼地把银刚脱下来的队长服挂到柜子里。
[等伤口痊愈了再穿吧。万一沾上血就糟蹋了。]
市丸银看着金色的身影走来走去。
[伊鹤。]
伸出手去。
[对不起。]
吉良的身体微微一震,几乎无法察觉地。然后,挂好其他的衣物,走过来坐下。一只手抓住市丸银伸过来的,另一只手抚上银丝下,那双红得像石榴石一样的眼睛。
[……笨蛋。]
吉良看着眼前的人昏昏睡去,叹了口气。
你无需道歉的,银。
你又没有犯错。
谁都没有错。
朽木队长,志波海燕,你,还有我……
我们会痛苦,都只是因为爱上别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