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辈子，你是我的②》飘飘飞

5、回不去的从前

　　我只希望你能幸福，因为你的幸福，是我唯一的信仰。
　　“夏莳！你到底在干什么！快放开我！”我低下头，不敢去看夏莳的眼睛，却扳着他的手指想要把自己解救出来，“你的理智到哪里去了？会长！”
　　他的眼眸黝黑，定定地看着我。
　　“莳……求你……”
　　“到底是怎样，昕？”他的目光闪烁，眼底盛满不安全感，“我很迷茫，我们之间到底算什么。想要帮你，想知道你的开心和不开心，在你伤心难过时能够给予帮助。”
　　“我……”
　　我的眼睛里涌出雾气。
　　他固执地不肯放手：“你想战胜我，所以我同意你转来圣德拉；你想让我值得信任，所以我一步步按照你的要求去改变；你想去爱唐淅默，所以我当作视而不见，不去在意你的所作所为……难道这些你都看不到吗？还是你根本从来都不希望看到！”
　　“不是这样的！”挣扎的手渐渐轻轻地握住他的，“莳，我看得到啊！可是，你知道吗？我们回不去了……我对不起太多太多的人，所以，不可以再那么自私了。我要留在这里，等他回来。哪怕那一天会很远……”
　　眼泪忽然从半空砸下，砸在我的校服上，开出一朵朵鲜艳美丽的花。
　　“你哭了……”他放下我，抬起一只手拭去我脸颊上的泪水，“不要哭。”他将我拥进怀里，“我的目的不是让你哭，只是……很想带走你。看见你受伤难过无法帮助，我就想要带你远离，或许惩罚自己……”
　　他尖削的下颚轻轻蹭着我的发丝：“昕，不要让自己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如果前方有狂风骤雨，要记得你的身后还有我……可是，不要一次次拒绝我，好吗？我不愿意看到你不需要我……”
　　我哽咽，脸埋在他的胸口，泪水濡湿一片。
　　“莳……我不能离开……”我脸色苍白，却极力弯起嘴角淡淡微笑，“这几个月，我比以前更努力了。不断要求自己进步，不能落后，不能犯错，不能低头，不能哭泣……终于呐，接踵而来的考试，我没有丢过半分，没有让自己失望……那又怎么样呢？我想要的不只是800分而已。就算我每一次都获得第一，每一次都满分，可是始终都拿不要我和淅两个人的成绩。我一味地以为，只要够认真，800分的一半就是他的，这样他就一直存在了……我知道这也许只是我的一相情愿，他不会在乎的……”
　　800分的一半——400分，可红榜里的名字，只能是“第一名：祁语昕，总分：800分（满分）”，而不会是“第一名：唐淅默、祁语昕，总分：800分（满分）”……他还是消失在我的生命中了……
　　夏莳更用力地抱紧我，但我能感觉到他的肩膀也在微微颤抖。这个拥抱仿佛带着强大的电压，电流麻痹着我的身体。心脏在胸口“扑通扑通”跳着，血液也胡乱冲撞。
　　阳光洒满一地灿烂。
　　……
　　夏莳送我回到了一年十班，同学们继续大眼看小眼，不知所措。
　　教授站在门口张望着，见我们回来，忙迎上来。
　　“夏莳会长，校长请你小聚……”
　　夏莳没有看他，只是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昕，最重要的是你要开心……”
　　我抿着嘴唇怔住。
　　为什么要在我很快乐的时候，点破我的伪装？
　　为什么要在我以为我可以继续快乐下去的时候，告诉我其实我根本就不快乐？……
　　夏莳，你真的真的很残忍……
　　窗口透入的风含着丝丝凉意，被风吹乱的发丝遮住我的眼睛，我安静地站着班级门口，整个人散发出空灵的纯净。
　　走进教室，同学们都瞠目结舌地注视我。
　　我默默地返回自己的座位，呆呆地看着空余的身旁，温度早已消失，留下的依然是冰冷。
　　……
　　下午是rest式的收尾即play章程。
　　play章程主要分哆来咪声部：
　　哆声部：play章程开幕式。
　　来声部：活动内容：电脑大屏幕随机抽取学生两人一组，森林寻觅，地点为圣德拉礼堂后面的迷之林里，具体事项祥见活动手册注明。
　　咪声部：学生自由活动。
　　……
　　一个小时以后，同学们都陆陆续续到齐了，可是迟迟不见学校老师和领导的影子，就连一向守时的文助教也破天荒的没有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吱――”什么声音？
　　“吱吱―――”……不好的预感……
　　“雪雪，你有没有听到什么怪怪的声音？”
　　“好像……”
　　“吱咯―――”“咣！咣！”
　　就在这个时候，礼堂左边整面墙大的镜子开始向后转动了起来！没了镜子的反光，大礼堂突然变暗了好多……
　　紧接着……每扇窗户的不透明的窗门也依次合上了！
　　“咣！”最后随着一声巨响，整个礼堂陷入一片黑暗！因为礼堂的大门也关上了……
　　这到底……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礼堂的大门打不开了！”
　　“啊－－”一些女生开始尖叫，礼堂里的同学们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的骚动起来，整个礼堂一片混乱……
　　这种异样熟悉的感觉，在很久很久以前也出现过吧？
　　接着，礼堂中终于出现了一束光……那一束灯光打在了主席台上，照在了微笑着的文助教身上。
　　“Surprise！”话音未落，灯光就全部消失了，多亏现在眼睛已经适应黑暗了，可是……
　　先前奇怪的声音再一次传出来……
　　“吱―――”“咣！”
　　镜子开始转回来，窗门也开始打开，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得眼睛生疼。
　　过了好久，眼睛才可以勉强睁开……
　　“各位同学，这是我送给你们的rest式礼物！”
　　身边的人纷纷开始对这次的怪异事件讨论起来。
　　“下面进行校园文化艺术祭的第一声部――哆声部的play章程开幕式！”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接下来的就是文助教长达2个多小时的开幕式致辞。
　　……
　　随着开幕式的结束，文助教自然地衔接至来声部。
　　“各位同学listen up！凭你们手中的迷之林地图，去寻找地图上指定的3个地点，前两个地点以拿到那里特定的徽章为凭证，最后的月光水岸因为目前没有人去过，所以没有徽章，只要拿回那里具有特征的东西即可……另外声明，每个指定地点只有5枚徽章，每组同学只须取一枚徽章，缺少徽章的同学一律淘汰，比赛时间为今晚20：00截止，没有按时回来的同学也视为弃权……”
　　“昕昕，据说月光水岸是圣德拉学院的一大奇景，但是因为它在圣德拉学院的鬼地“迷之林”里，所以一直没有人亲眼见到。不过传说它是圣蓝市里最美的地方……”雪伊悄悄地在我耳边嘟囔，随之眼眸里迅速的划过一抹异样的色彩，好像联想到了什么……
　　我睥睨地撇了她一眼“少吊我胃口，把你知道的东西通通从嘴里倒出来！”
　　“啧啧啧，哪有这么凶巴巴的公主嘛！我说就是了……因为传说月光水岸一年之中的某一天会因为某种自然原因而出现只在极地才看得到的极光哦！要是哪对恋人能看到极光……呵呵呵！＾0＾”
　　“是吗？”我浅笑着。早在那天，关于恋人我只能是一半了……
　　“来声部，探险冲冲冲！大屏幕分组，转！”突然文助教语气一转，一大片睡倒的同学也纷纷抬起了朦胧的双眼，“Stop！……”
　　我的眼睛一次次扫描着屏幕。忽然——
　　祁语昕——……秦萧泽！
　　果然是命运……
　　分组完毕后，同学们各自找到了自己的同伴，结伴绝尘而去。雪伊只是无奈地望了我一眼，也离开了。
　　礼堂里的人不断减少，我愣愣地站在原地，不敢前进，也不敢离开。
　　最后，空荡的礼堂里只剩下我和他。
　　他斜着身子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伸展开长长的腿，双手环抱胸前，一只手的手指好整以暇地打着节拍。
　　我不知觉握紧了拳头，不要管结果会怎么样了，我深吸了一口气：“秦同学，可以出发了吗？”
　　他的嘴角邪气地上扬，挂着嘲讽诡异的笑。
　　“秦萧泽同学，你有在听我说话吗？”我不厌其烦地问他，语气提高了些许。
　　他眼神一敛，扬起半边眉，侧头不做声地盯着我，唇角微微漾起弯弯的弧度。
　　“我说……”
　　“你是在求我吗？”他倏地打断了我。
　　“是！”
　　他的眼里迅速掠过一道讶然，但随即很快就恢复了若无其事：“我想，你应该就是用这招去勾引男生的吧！”他悠悠然拖长了音腔，“哟哟，生气了？被同为男生的我一语点破，很丢脸？还有——”他加重了语气，“上午出现的那个夏莳会长，想必也是和唐淅默一样的笨蛋，是吧？”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那熟悉得无法再熟悉的身影，渐渐地，透明的雨雾跑进我的眼底，眼眶不自觉地湿润了起来。
　　“是！”紧握的拳慢慢松开，我的声音变得从未有过的平静，“这样的话，可以了吗？”
　　他邪魅地笑着：“很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