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辈子，你是我的②》飘飘飞

6、结束后的开始

　　再见是何苦，何苦说再见。
　　迷之林入口
　　看着眼前这片望不进的森林，就像一个活生生的热带雨林摆在眼前一样，真不敢相信它就在圣德拉礼堂的后边……
　　秦萧泽，既然在你的心中我是这样的女生，那我只能说抱歉。
　　半个小时以后
　　在靠近玫瑰花丛的一颗大树上，赫然的挂着三枚玫瑰花图案的徽章，这也就是说……
　　真的是太好了！
　　“太棒了，我们是第一名耶！＾－＾”
　　“你很吵。”秦萧泽依然面不改色，冷冷地说。
　　我傻傻地望着他，只觉得心脏像被撕裂一样，手脚冰凉。
　　对不起，不是你的错。
　　……
　　我尽量让自己安静地跟着他，不靠近，也不远离，只是保持一段适当的距离。我知道，那段距离是我们隔开的屏障，是任何人也不能跨越的。
　　命运让我们绕地球一周，然后又不能在起点重逢，因为，我们都共同经历了不同的人生。而你，不再是那个你；我，同样也不是以前的我……
　　一路上，我们两个人一直保持沉默……令人压抑的沉默……
　　突然，天暗了下来，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起来。周围静得有点恐怖，月亮不知不觉已经爬到了头顶上，黑色的夜空泛起诡异的黯淡……
　　“丝啦——丝啦——”这……这是什么声音？！
　　“丝啦——”奇怪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就在布满藤蔓的墙的那一边！
　　巨大的不安像潮水般朝我袭来，我摒住呼吸，靠在墙边上小憩，静静地听着墙那面的声音……
　　空气，瞬间凝滞……
　　而不远处的那个少年并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头，留下坚毅的背影。
　　我一咬牙冲了上去。
　　落日山丘边的石头上闪烁着晶亮的徽章。这样，我们已经拿到了2枚徽章，还有最后一个地点——月光水岸！
　　我锤了锤有些酸疼的膝盖，身旁的藤蔓墙却发出与途中一样的声音。
　　“秦萧泽同学，等一下。”
　　出乎意料的是，他竟停住了脚步，转头凝视我。
　　“秦同学，我觉得这面墙也许有些特别。不然……”
　　他好像微微抖了一下，但马上又恢复正常，伸出双手推了推藤蔓墙。
　　“我来帮忙吧！”
　　秦萧泽点头应允，他思考了一阵，道：“这样吧，我到左边反过去推墙，你继续在右面用力，不管有没有用先试一试。”
　　“好。”
　　“我数一，二，三，一起用力……一！二！三！”
　　“吱―――嘭！”
　　“哎哟！好痛……”墙是推开了，可是因为用力过猛，我和秦萧泽一起向前摔了过去。
　　秦萧泽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正好被我压在了身下。他的左手紧紧地拥着我，右手则是把我的头按向他的胸口：“昕，你有没有事？”
　　我颤了颤，难以置信地想抬起头观察他的表情，可是他手上的力气却格外得大。
　　半晌，他的手放松了些。我挣扎着站起来，沉默地垂下头。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起来，面无表情。
　　“对不起，谢谢你……”我垂着头，努力让声音里没有一丝波动。
　　忽然他的眉毛皱紧，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可捉摸的东西，表情也怪异极了。可要确定地说哪里怪，又说不上来：“不必太感动。”
　　我的脸开始变白，心口一阵喘不过气。
　　他轻轻抬起手帮我拭去额上的汗水，唇角嘲讽地掀动：“祁语昕，好自为之吧。”
　　“……”
　　听见你的呼吸你给我的只是空气，
　　我妄想告诉你张开嘴却又窒息。
　　那是你的眼睛？，
　　窗口紧闭……
　　“到了，就是这里。”秦萧泽停在了一个斜坡前面。
　　“你的意思是……”
　　“我想，斜坡上面的那个藤蔓墙里应该就是月光水岸。”他斜着漆黑的双睛，我没有发现，他的嘴角却浮上一抹冷笑。
　　月光水岸
　　其实月光水岸看似与普通的湖并无特别。皎洁的月光照耀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好像给宽阔的湖面铺上了一层闪闪发光的碎银。一枚小石子跌入湖，湖面激起涟漪，涟漪又一圈一圈地荡漾开去，不知不觉就消失在湖面上了，涟漪就好像树木的年轮，一圈圈地绕开去。
　　面对一片空旷的藤蔓墙，隐约中，我似乎闻到了一股不安的气息……
　　啵呼——啵呼——
　　突然，奇异的声音仿佛从湖底传出……声音越来越大，快要把湖炸裂般。
　　啵呼——啵呼——
　　就在还未来得及思考的一瞬，湖面跳跃起灿烂美丽的光辉。它轻盈地飘荡，同时忽暗忽明，发出红、橙、黄、绿、青、蓝、紫的光芒。光亮纷纷窜出水面，萦绕在湖的上空，形成一片片梦幻的光圈。
　　“祁语昕。”秦萧泽冷冷的样子，就好像是秋天的风，带着冬的气息，让人感觉到寒得彻底，“我想说——”他的语调变得异常温柔，下一秒，我都还来不及知道发生了什么，整个人已经被摔进了一个怀抱，脑袋狠狠撞进他的胸膛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他呼出的热气在我的耳旁环绕着，“我们——交往吧！”
　　我怔怔地聆听着他的话，竟忘记了言语。
　　绮丽无比的光芒顿时愈加澄亮。有的色彩纷纭，变幻无穷；有的仅呈银白色，犹如棉絮、白云，凝固不变；有的异常光亮、掩去星月的光辉；有的又十分清淡，恍若一束青丝；有的结构单一，状如一弯弧光，呈现淡绿、微红的色调；有的犹如彩绸或缎带抛向天空，上下飞舞、翻动；有的软如纱巾，随风飘动，呈现出紫色、深红的色彩……
　　我担心地抓着他的衣服，怎么探头也看不到他的表情：“秦同学，你怎么了？”
　　他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缓缓说出五个字：“我们，交往吧。”
　　“……？”
　　他的头深深地埋在我肩上，低咒道：“该死的，你就不能叫我‘泽’么？！”他的情绪终于平复下来，只是抱着我的双手丝毫不肯放松力道，“祁语昕，不管怎样，你已经是我女朋友了！”
　　一束束光辉集体改变了航道，汇成一整幅连绵的画面。一会儿，光芒密聚一起，犹如窗帘慢帐；一会儿，它如山茶吐艳，一片火红；又一会儿，它又射出许多光束，宛如孔雀开屏，蝶翼飞舞……
　　我被他抱着，小心翼翼地问出藏在心里的疑惑：“秦萧泽，其实有事吧？”
　　“可恶……你少些猜忌行不行？”他愤怒地低吼，“祁语昕，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我就喜欢了你，所以这一次，在极光的指引下，我不会再放开你的手了！……”
　　我挣托着抬起头，看见他晶亮亮的眼睛和睫毛，就像溢了钻石一样。
　　我才意识到，原来那灿烂的光芒就是极光。七彩的极光如一条彩绸把苍穹连接得天衣无缝，那一张五光十色的巨大银幕燃烧了整片天空……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也许是本能让我不能拒绝唐淅默最铁的好友，又或者是我无法拒绝秦萧泽。
　　只好选择静静地站着。
　　空气中嬉戏无常、变幻莫测的炫目之光渐渐暗了下去，月光水岸一下子笼罩在乌黑的环境中。只有湖面还泛着点点闪亮。
　　我试着挣了挣，没有挣开，反倒被箍得更紧了：“松手，秦萧泽。”
　　他不动，却将头低得更底，让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和面部情绪。霍地，他的脑袋凑过来，在我耳畔轻轻地蹭了蹭，像撒娇的小猫咪……
　　他那么仇视我，就连偶然遇见我时嘴角留下的只剩嘲讽，被他不真实的抱着，我的心禁不住“扑通”一跳，不由自主地放松了身体：“虽然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真正原因才说出‘要交往’这样的话。可是我想，秦萧泽，我……需要时间……”
　　“我懂，我会等你……”
　　秦萧泽，对不起。
　　冰冷的心扉要怎样才可以重新敞开？在欺骗你的同时，我知道也欺骗了我自己。软弱的我唯一能做的只是躲在你的身后，寻求保护。即使你的真心不在我身上，也无所谓。因为，你有你的责任，你有你想要真正爱的人。而我，仅仅是你生命中的过客而已，别无选择……
　　唐淅默，对不起。
　　可能我会接受，因为我不知道，在没有你的未来，我该如何独自去面对。我不知道，你的离开，是追求幸福的证明，还是逃离我身边的依据。说好要一直牵下去的手，早已松开了不是么？我们注定相遇，也注定擦肩而过。我必须更幸福，才能告诉我的心，你不在了……
　　当记忆消失在那个阳光的午后，我们的心，是否都还记得住彼此？
　　心飘向了哪里？
　　就连自己也看不清，
　　我想我不仅仅是失去你……
　　爱情，是无条件付出，即使要等待，即使等待是无限期的，也要毫不犹豫地等下去。可我，真的做不到！……
　　消失的极光又恢复了光彩，而且比之前更耀眼。在月光水岸的周围呈现出一层层致密的保护伞，使我们看不见外界的纷扰，也听不见外界的争吵，置身在美妙的景色之中……
　　忘我的快乐着，愉快着。
　　月光水岸的某一处却留下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