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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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向南在心里和自己说：不管未来如何，许她如愿。
许、她、如、愿。说起来特别轻松的四个字眼儿，真做起来却是世上最难的事。深沉如莫向南从来没有向人许过诺，却不知，为何这初初照面的小姑娘，待他冷冰冰的小姑娘一字未出口便可轻意得他一个许诺。一诺千金的许诺。
她与他之前见过的所有女孩子都不一样。活生生的存在于这个世界，却好似居住在人群之外，没有人能抓得住她的微薄的气息，散漫的灵魂。
就像现在这样，她正在自己怀抱里安睡，他若想要她，翻翻身她便无处可逃，可她的情感与灵魂却遥遥的远离躯体。那是她不愿意交付的，她不愿意交付的是任何人都强迫不了的。
某种程度上说，她贝小北与自己是同一类人，是这世上另一个自己，一花枝上的双生花。相传那是暗夜里最洁白的花，面对面望着，彼此之间争锋相对又相互怜惜。用最残酷的方式诠释情感，宁可亲手杀死对方，自己也跟随着消逝，也不情愿低头认输。
他们都是这样的人，只有等她自己敞开心接受别人，越是强势侵占越是疏离。这个女孩子，他其实是要不起的，她要的东西弥足珍贵，却是他钱权两握都给不了的。虽然，现在，某种意义上而言，她暂时属于他。
莫向南就是在这样的思考中入睡的。他有商人的通病，工作量多，压力大，神经衰弱。过凌晨未休息，清早便起身打空的飞来飞去均是正常的。故，他有严重的睡眠障碍：睡得迟，醒得早，睡不沉，睡不稳，睡醒精神不好，比未睡时更疲惫。
所以，当城市的光线透过窗纱照进来的时候，连空气中星星点点的浮尘都显得特别的静安。第一次他睡醒了觉得特别的舒畅，丝毫不感疲惫，竟是多少年没有过的好眠。
虽然，一边胳膊有些酸，微沉的份量不看也知道，女孩子安安静静地就这样枕着睡了一夜，动都未动，还是他昨晚抱进怀里的姿势，唯一不同的是她的一只手轻轻地搁在了他腰上。
莫向南不自觉得勾了勾嘴角，尽管酸胀感愈加明显仍旧未做移动，搂着她后背的掌心下滑腻一片，触感好得不得了，引得他流连忘返。她的面孔靠得很近，他偏过头细细的看。脸很小，真的只有巴掌大。眉目间生得很精巧，挑不出任何瑕疵。就是面色过白，看上去有些惨淡，毛孔很极细，光线下几乎不可见。可偏偏就这一张白晳得略显病态的面孔上，却有着一张樱桃粉红色的双唇，沐在初夏的朝阳里，像沾着雾蒙蒙露珠的果子，让人忍不住要去亲尝。
空着的手伸过去，捏住她的下巴尖儿，微微抬起些，他略低了头便覆了上去。原本只计划着轻轻地浅尝辄止，试一试她的味道，毕竟他答应过的，不会急于一时。可正当他要收手的时候，睡梦中的女孩，因无知觉中嘴唇被人侵占，呼吸不畅，不自主的“嘤”了一声，莫向南一下子失控，张嘴就咬下去。
贝小北是疼醒的，慌忙睁开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她被他的粗蛮吓住了，动都不敢动。他的一只手牢牢地控着她的背，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后不可退，前面又是他铁硬的身体，贝小北像一只困兽，整个人都动瘫不得。虽然手还是自由的，却早已无意识挣扎，全身只有一个感觉：疼。
背后的手压得疼，下巴被捏得疼，嘴唇上更是疼。
他是在吻她吗？贝小北在心里疑惑着。亲吻是用咬得吗？她不明白，没有人教过她，更没有人吻过她，她懵懂不知，只能被动任由他亲吻啃咬，双眸越睁越大。
莫向南尚未意识到自己的失控，只是疯狂的吻着她的唇瓣，待看到她睁着的眼睛里清明一片，心底暗暗咒骂。离开她的唇去亲她的双眼，一点点地啄，哄她闭上。贝小北的意识早已散乱，哪里还能领会他的意思。莫向南只得松开她的下巴改用手去蒙她的眼。再吻她的时候，已经不再满足于唇齿之间的厮磨，慢慢地探到她口腔中了。
贝小北的挣扎在这一刻到来，手脚并用推搡着他，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力道差距还是大的。不多会儿就被制住手脚，他已经翻身将她压下，眼睛幽蓝的光更加明显，热热地看着她，像一团团的蓝火燃烧着要将她吞没。
这一刻，她害怕极了。从来没有一个时刻让她怕成这样。
可尽管怕，还着挣扎着断续开口：“你说过要给我时间，等我不怕你了再说的。”
莫向南坏笑，撑起一手，与她的面孔隔了一个臂展的距离，微眯了眼看她：眼睛还是睁得大大的，带着质问的眼神，脸颊染了薄薄的粉，倒比之前过份的白晳好看了很多，嘴唇被他吻了多时，从樱桃粉色变成了樱桃红色，整张脸满是艳色，俏如春风三月桃花开得漫山遍野。他笑问：“你昨晚是在谁的怀抱里安睡一夜未动？”
贝小北不答。
他跟着又问：“你醒来的时候，有注意你的手是放在哪里的吗？”
贝小北还真不知道，所以也答不上来。
莫向南拉着她的手环在自己腰上 “是这里。你平常定是像个刺猬一样连睡觉都坚着刺警惕，防备着吧？从来没有人抱着你睡？”
她不回答，莫向南却从她别过去的双目中猜到了答案，稍许有些心疼，指尖轻扫她额间的碎发说：“连小时候都没有……”
这一句听不出来是肯定句，还是疑问句。却狠狠袭中贝小北，她眸中的光散了，像是碰见难过的事情，悲怆得不行。
往事勿追思，追思多悲怆。
贝小北已经很努力不去想过往的事，可偏偏这个莫向南是一个读得懂人心的魔。
莫向南不忍心，伏了身抱住她说：“别怕我，短时间内，我可以是你暂时的依靠。你可以在我这里重新学习什么是真正的坚强，这不是你躲在贝壳里以所谓坚硬外表抵抗伤害就算的，那是心的柔韧迂回，身体的收放自如，精神的宽量。等你学会了这些，才能真正的坚不可摧。而不是现在这样，像个洁白的小贝壳儿，外表太乖巧美丽，招引来关注抢夺，偏偏又自以为可以抵得住风吹雨打。小贝壳儿……”
他反复说：“小贝壳儿……小贝壳儿……”
贝小北在他辗转的濡湿的吻中闭上双眼。
这样亲密的接触，即便没有情感做前提，也显得缠#缠#绵#绵，浮生若似一场梦。女孩安静得像是童话中的睡美人，散满枕间的黑发，衬着纤细白嫩的身子，惊艳、耀眼，又干净。
莫向南止不住的沉沦，这样的女孩子带着与生俱来的清灵气，仿佛北方皑皑白雪过后，空旷旷，白茫茫的一片，引得人直想奔上去，划地为圈自顾自的占个位置以示主权。
她贝小北不可能一辈子为自己所有，但至少这一刻，她必须是自己的。莫向南的心里微微有些堵气憋闷无处宣泄，便一股脑儿的全用到贝小北身上了。没有人明白他的懊恼与挣扎，他作一个茧，将自己缚住。
他心里叹：贝小北，即使是你让我作茧自缚，我也愿为你一场毫赌。赌注是你我的心，看看究竟是谁先沦落。
但凡是他嘴唇经过的地方，如风卷残云，狼#藉斑斑。颈上和锁骨之间，他辗转了很久，直到那痕迹红红的连成一片，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往下去。
贝小北如初生婴孩的身子被他抱在怀里，一处不落地吻了过去，不管她再怎么怕，再怎么颤抖，也不出一声。她不出一声，他也不曾轻柔过半分。两个人像是持久对峙的敌人，用最僵持的心态行着最香#艳的事情。她晕晕沉沉地，被动着承受他带给自己的天翻地覆，心智都没了，却稀里湖涂间喊了他一声：“莫向南？”
莫向南应了声，便沉身而入，丝毫没有收敛，几近强势地攻城掠地。而他身#下的贝小北，原先绯红的脸几乎在瞬间惨白，嘴唇开启，急促的喘着气，却仍觉得像是窒息。
最后，是他不忍心，伏下去啃她的肩头，给她些时间适应。
最后，仍是又狠又准地拥有了她整个人。
一场情#事如风如雨，女孩子如春日枝头上最俏艳的花，却忽逢急风骤雨，被吹打的细碎，瓣瓣坠落溶身入泥，深深掩埋，悄然无声。
春欲暮，满地落花红带雨。
不是凋谢，是再寄春风的重生。
过得了盛夏，守得住霜秋，舞得起冬雪，来年必是春#色倍还人。
他莫向南许她贝小北的就是这样一个愿望：重生。
年年岁岁，如沐春风。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