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花》风沐雨淋

21、第二一章

　　夏明英考过很多资格证书，宋简之曾说她是为了考证而考证，对夏明英而言，有些是，有些不是。像这类竞技体育的证书她能考出来，是因为下了苦心真心想学好。没想到会遇到飞碟射击的爱好者。

　　因为是个很重要的大客商，所以在他来之前预先对客商做了很多了解，他喜欢飞碟射击。夏明英马上想到这个只有射击爱好者和发烧友才知道的射击馆。她预订了时间和人数，将见面地点约在这里。

　　应该说，夏明英做得很成功，她能抓住了费先生的爱好，投其所好博其高兴。她拿着枪对秦羽啸说，“秦总，你记住我说的话了吗？”

　　秦羽啸连忙说：“记住了，记住了。”看她举枪对准唐尧勋的样子确实吓人，“夏秘书，当心，枪弹无眼。”

　　夏明英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耳朵听到了飞碟射出的声，她马上转身对准半空中的飞碟一枪击碎。

　　“好，夏小姐有百步穿杨之技，另费某佩服。”费先生为夏明英刚才那枪鼓掌，“连我也自叹不如。”

　　“费先生，您夸讲了。我在费先生面前班门弄斧，还请费先生多指教。”

　　唐尧勋恼羞成怒瞪着夏明英，这个女人绝对不一般。到不是说她拿枪的姿势有多好，或是瞄得有多准，而是刚才拿枪对准他的一瞬间，眼里隐藏下的冷漠全部迸了出来。唐尧勋认为她不是一个简单的秘书，她拿枪的一瞬间，以为她真的会开枪。

　　相比之下李子沐就正常很多，女人应该有的样子，听到枪响时会吓得捂住耳朵，一副惹人怜爱，我见犹怜的模样。

　　唐尧勋的心情不错，早之前和那个女人大吵了一架，这样反而正好，和那个女人彻底断了关系。现在和那个最缠人的人分了，落得轻松自在可以追自己想追的人。“子沐。”唐尧勋放下枪，坐到李子沐旁边，“你也去试试，我可以手把手教你。”

　　夏明英摘下耳罩，看了眼唐尧勋，不由冷笑。而她的冷笑却被秦羽啸看在眼里。他的目光从夏明英身上移到唐尧勋和李子沐身上。他猜测难道这三个人之间有什么问题？是吗？难道是自己错觉？秦羽啸沉思，他同样认为夏明英不是一个简单的秘书，可自己对她有种天性上的防备。

　　玩了一会儿射击之后，中餐也在射击馆的餐厅解决。当然还是夏明英一手安排，她的安排让费先生着实佩服：“夏小姐，你比我的秘书还懂我的心思。”不用说，桌上的饭菜是应费先生的口胃而定。“秦总，你有一个这么好的秘书，让我羡慕啊。”

　　“费先生，你如果需要，我可打包好了送给你。”秦羽啸说话时看了眼夏明英，被夏明英狠狠瞪了一眼。“她很暴力，非常非暴力。”

　　“哈哈哈，秦总真会说笑。”费先生坐下来，夏明英马上为他倒白酒，不用说，白酒也是费先生喜欢的种类。“好，好。今天此行让我很满意。”

　　见费先生说了满意，唐尧勋马上提到他念念不忘的订单：“那，费先生，订单的事——”

　　“唐总，费先生今天不是来谈订单的，对不对，费先生。”

　　费先生点头：“很久没放开公司的事玩射击了。夏小姐，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谢谢费先生看得起我。我先敬一杯。”

　　**

　　赵书南拿了份文件刚转身，发现桌上多了束玫瑰花。抬头看到了一脸憨笑的马教练，马教练大名叫马成器，是个名字俗气人也俗气的人。但他为人挺好，是个老实人。这一点出乎某个人的意料。

　　“阿南。”马成器挠挠自己的头，不敢看赵书南的眼睛。认识才没久他就喜欢上了眼前的这个女人，温柔恬静惹人喜欢。如果能娶到这样的女人做老婆他做梦都会笑醒，赵书南和他，根本不是属于同一个世界是。偏偏他真爱上了赵书南。

　　“你怎么来了。”赵书南放下手中的文件，唐尧勋不在她心想还好。“不是约好一起吃中饭的吗？你肚子饿了吗？”对他，赵书南没什么可说的，长相一般，但人还算好，工作可以，相处了那么几天之后，觉得他是个实诚人。和他在一起能过平淡安稳的日子。

　　马成器左右为难地笑着说：“阿南，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我想来起去，应该跟你说明白。”

　　“什么事，好像很严重。”赵书南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我看时间差不多，我们到外面去吃饭，边吃边说。”赵书南说要去吃饭，可马成器听了迟迟不肯动下步子，“现在就要说吗？那好，你说吧，我听着。”

　　马成器犹豫不决，最后决定把知道的事都告诉赵书南：“阿南，你知道这个人，直肠子，有话瞒不住，何况是对自己喜欢的女人。要是有什么瞒着你的事，比让死我还难受。”

　　赵书南听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什么事呀，比让你死还难受，你瞒着我什么。”

　　“我，我——”马成器那么大个人被一句话给憋得涨红了脸，他真心喜欢赵书南，不想欺骗她。纠结再三之后决定把事情都说出来。

　　其实事情的经过很简单，马成器说这件事和李子沐有关系。原本马成器喜欢的是李子沐，可李子沐对他没那方面的意思。有一天李子沐对马成器说，如果你喜欢我，先把我的一个朋友追到手。

　　“我刚开始追你的时候，不是真喜欢你，只是为了证明给她看。她说只有追到你她才会接受我。对不起，阿南，对不起，你要原谅我，我可以发誓，我现在是真的喜欢你。我现在已经不喜欢她了，我喜欢的人是你，我真的喜欢你，阿南。”马成器见赵书南听了半天没动静，以为她是在生自己的气，连忙向她道歉。“阿南？”

　　赵书南听了他的话，第一个想法是不敢相信，难道李子沐是故意带自己去见马成器的？“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赵书南低下头，总是被男人骗，这次连女人也要骗自己，真有那么傻，那么好骗。

　　“阿南，告诉我，你没生我的气？”马成器急了，拉起赵书南的手，“别生气，别生气。”

　　赵书南没有生气，因为她对马成器确实有了好感。让她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李子沐会鼓动马成器追自己。她会不会是看出唐尧勋和自己的关系，故意让马成器表现给唐尧勋看，挑起事端，这样一样，吵架也在所难免。“我没有生气。”赵书南笑着说，“我们去外面吃饭吧。”

　　马成器听到她说不生气，他开心得大笑，连忙搂着赵书南的肩膀一同往外走。“我给你讲，她这个人啊……”

　　赵书南没听马成器说什么，而是仔细回想第一次见到李子沐时，李子沐说的话：我还以为总经理喜欢的是赵秘书这类型的女孩子呢……那么说，李子沐那个时候就看出唐尧勋和她之间的关系，只是没有明说罢了。

　　赵书南想想自己跟李子沐之前并不相识，看李子沐和唐尧勋的样子，以前应该也是认识的。为什么李子沐要那么做，还问自己想不想报复唐尧勋。好像恨唐尧勋的人是她，而不是自己。

　　马成器还在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赵书南没在听，这个男人确实是个直肠子，说不了谎。对他的好感全因他猛烈的追求而产生，就算听到他解释的原因，这种好感也没有消失。果然，对唐尧勋已经放弃了吧。

　　问题是，要不要听从李子沐的建议，报复唐尧勋。他是个可恶的人没错，被他欺骗很不甘心。但说到报复，那是另一回事。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依着赵书南的性格，不会恨唐尧勋，更不会去报复他劈腿的事。难道李子沐曾经被唐尧勋甩过？他们两个人看上去并不像是以前就认识的熟人啊……

　　“阿南，你想吃什么？吃西餐，还是私房菜，要不你到我家来，我做给你吃。不是我自夸，我做菜的水平虽说比不上酒店的大厨，但还是不错的。”

　　赵书南对他说：“好啊，要不晚上到你家吃饭吧。如果可以，约个时间见见我爸妈怎么样。”

　　“这么快？”

　　“你嫌太快吗？”

　　马成器慌忙摇手：“不会不会。这样很好。”

　　也许有一天，赵书南想，我也会有要向你坦白的事。

　　**

　　坐在离开射击馆的车上，秦羽啸忍不住问夏明英：“夏秘书，有你这么一个万能的秘书，是不是我的荣幸？”

　　“谢谢秦总夸讲。”夏明英眼睛也不眨一下，“除了射击，我还有会其他的事。不知道秦总有没有兴趣听听。”

　　“你还会什么？”

　　夏明英讲了几个之后说：“我最近在考潜水教练资格证和——”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眼角的余光瞥向秦羽啸，这才字字清晰地说，“攀岩教练资格证。”听到了吗？秦总，攀岩两个字说得够清楚了吗？“对了，听说秦总以前也会攀岩，是吗？”

　　秦羽啸异常沉默，最后才说了一句：“你听谁说的？”

　　“是吗？要么就是我听错了，说的不是秦总。”夏明英勾起嘴角冷冷地哼笑，明明在他家里看到过他穿着攀岩装备站在山顶举手欢呼时的照片，还不想承认吗？为什么不愿承认，秦羽啸，是不是经曾有什么事让你对攀岩后怕，不敢再提起，也不敢再去。哪天，一定要好好约你出去玩一次……

　　秦羽啸紧紧抿住嘴唇，攀岩，他现在还敢站在山顶向下看吗？仿佛看到自己就站在一座陡峭的山顶中间，抬头是蔚蓝色的天空，回头是与地面落差，两者的差距让他晕眩。秦羽啸靠在后座，闭上眼睛紧锁眉头。他自己也没发现，他的双手微微颤抖。曾经发生的事，让他再也不敢向下看，再也不敢攀岩。